清穿之和妃娘娘她不干了(54)
偏偏四阿哥脾气也犟,若是个性子温和的,若两句软话就行了,奈何却是硬碰硬——福晋或许能得偿所愿,成为远近闻名的贤妻,可她跟四阿哥注定要越行越远了。
永和宫里,德妃听说此事也未拦阻,只对着挽月感叹,“四福晋的性子忒过要强。”
挽月笑道:“也是好事,可见您会调教。”
总比甩手掌柜似的五福晋和只会伤春悲秋的七福晋要强。
德妃轻哂,她何尝看不出四福晋用意,不过要在已有的贤名上再镀一层金身,保证她福晋的位置屹立不倒——老四帮瓜尔佳氏请封,到底还是吓着她了吧?
换做早年德妃,或许会很欣赏四福晋这般做法,可如今经过世事历练,德妃看着从前的自己只觉得偏激,有更圆融的法子,何必非得做出取舍?
“她这是本末倒置,以为自己站稳脚跟,弘晖也能有远大前程;殊不知只有弘晖安好,她这福晋的位置才能稳如泰山。”
放眼望去,无子的福晋有哪个是能过得好的?老八跟郭络罗氏那般夫妻伉俪,郭络罗氏还不是天天被惠妃挑毛病说她妒忌——这背后是惠妃的意思还是万岁爷的意思就很难说了。
若赌赢了这局还好,若赌输了,弘晖不幸染病离去,四福晋往后还能依靠谁?她跟老四的夫妻情分可是亲手被她斩断了,更别提贝勒府不缺孩子,李氏的弘盼与弘晖年岁本就相差无几,瓜尔佳氏腹中还现揣着一个呢。
挽月忙道:“那您怎么不劝劝四福晋?”
德妃慢悠悠拿剪子剪掉线香最上头的一截,“她有她的造化,本宫为什么要劝?”
似四福晋这种人,往往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头破血流了,她才知道悔悟。否则旁人说再多,那也是听不进去的。
德妃跟弘晖的感情就更淡漠了,只是个孙辈,可有可无。
她对挽星笑道:“等十四以后成了家,倒要看看他生的孩子跟阿玛像不像。”
老四性情古板,几个孩子也都怕生得厉害,德妃虽然爱惜孙儿,可屡屡见他们不跟自己亲近,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当然不是老四故意教的——那么点子婴孩,教也教不出什么来。
不过祖孙间的感情需要双向奔赴,德妃得不到孙儿的孺慕,自然也很难全身心去爱护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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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金节后,四贝勒府邸再度成为京城最大的焦点,谁也没想到老四会这样出风头,连他身边的妻妾都不甘落后,可扪心自问,有这般智慧和胆识着实不易。诸位阿哥唯有自叹弗如,可恨没能娶得贤妻。
云莺抛砖引玉,提出金点子后,剩下的就不关她的事了,她到底不是生物医学专家,难以通晓全部理论,唯有将自己所知悉数转告给太医院那帮老学究们,让他们细细琢磨。
此外云莺能做的,便只有烧香拜佛,并非她迷信,而是宗教确有使人心安的力量,何况连穿越这档子事都发生了,她还能不敬鬼神么?
但因身躯累赘出行不便,云莺索性叫人搬了个香案回来放在内室,每日睡前祝祷一番,再把自己抄的经书捡的佛米供奉在上头,心诚则灵。
无独有偶,东苑李格格忽然间也变得虔诚起来,起早贪黑去庙里上香,煞有介事,她所求当然跟云莺截然相反:顶好叫那牛痘术失败,瓜尔佳氏当不成侧福晋,弘晖阿哥也出点岔子才好呢,不然有这么个年岁相仿的嫡兄压着,她的弘盼何时才能出头?
若果真如此,她愿大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再供以活猪肥牛鲜羊,犒赏诸天神佛。
可惜神佛听不见她祷告,又或者瞧不上那区区三牲礼,李氏的心愿到底还是落空了。
一个月后消息传来,疫区凡接种过的孩童皆安然无恙,而弘晖亦全须全尾地归来,脸上不带半点病容。
福晋喜上眉梢,不枉她提心吊胆这些时日。众妯娌见她旗开得胜,亦悄悄托人将子女送去,不待皇帝发话,整个紫禁城便自发地涌起一股接种热潮。
而云莺也顺利迎来受封侧福晋的诏书,总算赶在年前把事情办成了,宫里举办除夕宴时,她还能跟福晋一起出席呢。
唯一令她不满的是那身侧福晋冠服,她已经叮嘱过要放些尺寸,她这肚子可是一日千里的长,到时候穿不上可怎么好?
偏偏礼部就跟聋子似的,等成品送来,她试穿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顾嬷嬷道:“奴婢帮您改改罢。”
她在宫里当了几十年的差,对针线功夫自是十分娴熟。
云莺有气无力往榻上一躺就不管了,本来觉得晋封是件好事,但这几天忽然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人给她送帖子,都是要来拜访她的,云莺简直不胜其烦。
就算满人以前是多妻制,侧福晋的地位跟普通妾室亦不能相比,可这么明晃晃打福晋的脸是否太过分了点?
顾嬷嬷意味深长道:“您既接受贝勒爷抬爱,早晚得面临这些事。”
倒不如说早在四爷决定提拔云莺的时候,两人就已势成水火了。对此,福晋有着更为清醒的认识,否则她为何着急将弘晖送到疫区去?
顾嬷嬷叹道:“格格,如今是她在怕您呀。”
第48章 矫情
云莺着实难以想象, 福晋会怕她?怎么可能,她瞧着福晋连四爷都不怎么害怕。说实话,撇开两人的身份对立, 她还是挺佩服福晋的, 一个古代女人能做到她这种程度,着实已不容易。
顾嬷嬷道:“话虽如此,可您毕竟是府里第一位侧福晋,也难怪福晋提防。”
何况又有福晋被废的先例在——太/祖努尔哈赤的继妻不就被休弃了么?可巧那位也姓乌拉那拉。
云莺囧了个囧,阿巴亥那是被揭发与继子代善有染才被休,福晋这么洁身自好, 四爷从哪找个由头能废她名分?实在太杞人忧天了些。
顾嬷嬷笑道:“事无绝对,福晋要提防也没错,咱们顾好自个儿就是了。”
所幸福晋是个有脑子的,有脑子的都肯讲理,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碰上个云华或者李格格那种的,反而要担心乱拳打死老师傅呢。
云莺于是心下稍宽, 一门心思准备受封。
她原以为不过是简单升职加薪,哪知却是件热火朝天的大事,不但要进宫叩拜,府里还得大摆筵席接待宾客,难道西苑这阵子忙得热火朝天呢。
当然四阿哥不要她操心,一应枝叶末节都替她安排好了, 她只需走个过场就行。
感激之余, 云莺更感动四阿哥对她的深情厚谊, 若说此前她以为四阿哥只看重她的脸,那么这会子, 她扎扎实实有种被当成家人关爱的错觉,可见他俩已是不可分割的一份子了。
福晋因为弘晖回来后有点发热,生怕留下隐患,日夜不离在旁照料,自然也没法顾及宴请宾客的事,李格格便自告奋勇要出来操持,她白烧了那些天的香,膝盖都跪破了,神佛居然还是不肯照应,害得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消说心里是怄气的。
可识时务者为俊杰,事已至此,她唯有收拾好心情,陪着笑脸来奉承云莺,指望能捞些好处——位份没了,好歹让她赚点银子吧?一场流水席里头的油水也大着呢。
四阿哥深知李氏为人,自不肯让她代劳,也怕她做些手脚害得云莺丢脸,反成了白璧微瑕,因此宁可全权交由顾嬷嬷负责。
李氏气结,她入府多年,居然连个奶娘都比不上了,又来找云莺诉苦,希望她从中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