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番外(27)

作者:吕不伪

“夫人,我们快些走吧,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金风道。

陈昭若抬头看了一眼天,微微一笑:“一时半会下不了。”然后接着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向昭阳殿行去,金风无法,也只得跟着。

正走着,只听一道闪电,接着便是一声雷响,瓢泼大雨瞬间落了下来,把陈昭若淋了个通透。

这场秋雨来得及时。

陈昭若发自内心地笑了,停了下来,仰头看天。

这样一个阴雨天,她身上分明疼得厉害,可她还是笑了。

金风在一边急道:“夫人,你身子弱,咱们快找地方避雨吧,不然会受风寒的。”

陈昭若没有理会金风的请求,只是迈了步子向昭阳殿的方向缓缓走去。

另一边,椒房殿里,常姝命方姑姑取来了彤史。

她打开来看,发现这一个月里,彤史上的记载干净的可怕。除了冯美人曾侍寝一次,其余众妃,无人侍寝。

包括陈昭若。

这也太奇怪了!

常姝不由得轻轻笑了,她轻轻合上了彤史,却有满脑子的疑问急待解答。

“昭若啊,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昭阳殿里,陈昭若咳个不停,太医正给她把脉。周陵宣在一旁踱步,大骂宫人们是废物。

陈昭若十分虚弱地向周陵宣伸出手,道:“陛下,莫要怪他们,是妾身自己身子弱,不过淋了一点雨,便成了这个样子。陛下切莫责罚他们,不然妾身心里过意不去。”

周陵宣心疼地坐到陈昭若榻边,道:“好好好,不罚不罚。”又问太医:“她可还好?”

太医道:“夫人体虚,如今又受了风寒,需得调理一段时日。这些日子里,陛下还是和夫人莫要太过亲密为好,以免过了病气。”

周陵宣一愣:“什么?”反应过来后,又叹了口气,拉着陈昭若的手,道:“早知今日,前几日便不陪你打那个赌了。”

陈昭若为了不侍寝,想了个玩闹的法子。她做出周陵宣的酒量让她很失望的样子,每日都和周陵宣赌酒,若周陵宣喝赢了她,她才会侍寝。周陵宣也是个好强的人,偏偏来了气,就和陈昭若打了这个赌。再加上,周陵宣的确喜欢和陈昭若一起喝酒,每次二人一起饮酒时,陈昭若总有办法把他哄得心花怒放。

虽然周陵宣短时间内肯定是赢不了赌局,可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陈昭若此时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对周陵宣道:“是妾身的过。妾身如今实在是有心无力。”

周陵宣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好好养着吧。寡人会常来看你的。”

陈昭若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20 第20章

宣室。

周陵宣正在批阅奏折,忽听太监来报:“陛下,宁王殿下已等候多时了。”周陵宣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差人去请了宁王周陵言,忙放下折子,道:“快请。”

此时正是午后。

宁王周陵言大步踏进殿内,向周陵宣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快平身吧。”周陵宣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把周陵言拉了起来,对周围宫人道:“都退下吧。”

“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有何事?”周陵言一边问着,一边随周陵宣坐了下来。周陵宣命吴公公备好了葡萄酒,自己亲自给周陵言用琉璃夜光杯斟上,道:“前不久进贡来的葡萄酒,寡人尝了,很是不错,你也尝尝。”

宁王周陵言看了看那酒,又看了看周陵宣,终究没有拿起饮下,只是笑问道:“陛下,有何事不妨直说。陛下如此,臣心里反倒没底气了。”

周陵宣也笑了笑,凑近了道:“堂兄,人人都说堂兄风流,想必堂兄是善于取悦女子的。寡人近来刚好碰上一个女子,很是特别,让人摸不透,因而向堂兄讨教。”周陵宣把姿态放得极低,称呼也用了小时候的。

宁王周陵言打量了一番周陵宣,不由得笑了:“原来陛下是想问臣这个,”说着,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个,臣或许是能帮得上忙。”

周陵宣也自斟了一杯酒,自嘲道:“若非实在捉摸不透,寡人也不会来向堂兄请教了。”

宁王周陵言挑眉问道:“是哪家姑娘让陛下如此挂怀?”想了又想,问:“莫非是陈婕妤?”

周陵宣一拍桌子,道:“正是。”说着,周陵宣叹了口气,缓缓道来:“她待寡人很是温柔体贴,言语里也十分恭敬,寡人和她在一起十分舒服惬意。只是啊,她和宫中其他女子太过不同。其余妃嫔多有谄媚之举,一见了寡人恨不得生扑上来,她却不同,似乎总有意躲着寡人。实不相瞒,她进宫月余,我们还未曾有过亲密之举。”

周陵言听前面那部分时,倒还算平静,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的惊诧之色已是难掩。毕竟坊间传言,周陵宣在这一个月里去的最多的便是陈婕妤的昭阳殿,谁能相信,这一个月里,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呢?周陵宣回头看见周陵言不可置信的神情,无奈地点了点头。

“若是害羞或是欲擒故纵,这也太过了些,”周陵言想着,又道,“看来是有意避宠。”

周陵宣十分无奈,举起酒杯在周陵言面前晃了晃,道:“都怪这杯中之物啊!”

“为何?”

“寡人第一次同她饮酒,先醉了,她便打趣寡人。寡人不服,我们便立下了赌约,若寡人赢了她,她才侍寝。寡人本以为她只是说笑,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周陵言听的目瞪口呆:“陛下一次都没赢过?”

周陵宣没有回答,只是又道:“如今她又病了。”

周陵言沉默了一会,笑道:“看来陛下是真喜欢陈婕妤。若是别的女子,怕是早就进了冷宫了。”

“寡人见她第一眼便喜欢她。”

“原来是一见钟情。”周陵言笑道。

“莫要打趣寡人,你只说有没有办法?”

宁王周陵言低头沉思片刻,认真道:“想必陈婕妤是有心结。不然,哪个后宫女子会如她一般反常呢?若是欲擒故纵,那她的目的早已达到,又何必拖到现在呢?”

周陵宣想了想,脑中忽然浮现了常姝的身影。

“是了,昭若一定是觉得过意不去。”他想。

周陵言看他似有所悟,微微一笑,起身道:“看来陛下已知道陈婕妤的心结是什么了。那微臣也该告退了。”说着,周陵言就要退下。

“且慢,”周陵宣忽然开口,“还有一事,寡人想听听你的看法。”

“陛下请讲。”周陵言恭敬道。

“天下一统不久,南方不少地方还未行我大周官制,陈国余孽仍时不时出来作乱。寡人难以分身,想派个文武双全的钦差替寡人去看着南方,待南方州县安定之后再回来。寡人以为柳侯尚可,不知你怎么看?”周陵宣徐徐道来。

周陵言恭敬道:“臣对陈国旧地知之甚少。”

周陵宣却道:“对陈国旧地不了解没关系,可寡人听说你和柳侯可是熟络得很。听说柳侯常去你宁王府中做客,有时宿醉便彻夜不归了。寡人只是想听听你对此人的看法。”

周陵言思忖片刻,回答道:“臣以为柳侯不能堪此重任。”

“为何?”

“柳侯曾为陈国重臣,如今虽是周臣,但其在陈地还有许多故友,这些故友中不乏对我大周不满的。纵然柳侯能一片忠心不被这些故友影响,但朝堂上也难免会有猜疑,到时又会生出许多事端,”周陵言说着,迅速地抬眼看了一眼周陵宣,又低下头来,道,“臣以为,可以任用朝中有威望又同陈国打过交道的老臣去。”

周陵宣想了想,问:“你是说张谨老爷子?他昔年是曾三次出使陈国,可他早已闲赋在家了。他的孙儿张勉,一年前做了卫尉丞,前不久还被寡人调去大将军那里了。”

周陵言道:“闲赋在家也可以重新起用。老爷子老当益壮,还期盼着做一番大事业呢。他忙碌半辈子,却还没能封侯,如今正是个好时机。给老爷子个机会,他定会全力以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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