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又替太子殿下撑腰了!(66)
“令嫒如何?本将军只看到祁大人你不依不饶,令嫒话已说的如此明确,难道祁大人非要逼得令嫒自尽,换的祁家满门陪葬才甘愿吗?”
“不是,我——”
赵秋云扪心自问,自己一个大男人,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能提枪上马,其余一概不会。
得知自己要婚配之时,也心有怨念,却从未想过要反抗。
这么个小女子却敢做到如此地步。
身后几人不知在说什么,赵秋云上前一步,满满的压迫感。
“我知道祁大人在想什么,不过本将军并未觉得冒犯,反而觉得二小姐谋略有佳,想收其做义妹。”
赵秋云虽然是个武人,但心思竟如此细腻,他很清楚若是众人就这么走了,祁御之绝不会轻易放过祁环洛。
大庭广众之下被退婚,赵秋云不仅没觉得丢脸,反而第一时间帮她想好了后路。
秦景林眼里透过一丝赞赏。
“怎么?祁大人觉得本将军的想法不好,想指点一二?”
一直默不作声的赵秋云此刻满眼的危险,周身的肃杀之气让祁御之狠狠吞了口口水。
他只是个司徒,官名看上去大,实际上这满屋子又敢招惹到谁呢?
“不敢不敢,能得赵将军赏识是小女之幸。”
祁环洛的伤势已被赶来的府医处理好,她款款走过,在赵秋云面前俯身。
“赵将军雅量,妹妹领情。”
又几番叮嘱祁环洛日后不要冒进,几人从祁府出来。
赵秋云在门口道别,先一步骑马离开。
马车上的秦景林叹了口气,这几日他一直想着怎么解决赵秋云的事情,却没想到祁环洛这么心狠,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不过她今日这么做,未来就算祁御之再想给她订什么亲,也要掂量掂量了。
“你刚刚为什么不把她的簪子抢过来呢?”
秦景林歪头看向闭目养神的穆以澜。
“殿下想让她嫁给赵秋云?”
“当然不想,可我们总该有别的办法。”
“例如?”
穆以澜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盯着秦景林,马车中光线微弱,他的眼神像是夜间盯梢的猎豹。
对着自己的猎物蠢蠢欲动。
秦景林低头思索,没有注意。
穆以澜虽然没有多说,但秦景林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若不是当事双方解决,那总归是治标不治本。
“赵世斌信中提到的武馆是谢家开的。”
冷不丁转换了话题,秦景林一时没反应过来:“谢家?谢洛渊?”
穆以澜眼眸深沉:“殿下对他的印象真深啊。”
不知为何,秦景林总觉得这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第八十五章 锦绣布行被砸
“他劫了我的马车,差点让我死在路上,我当然记忆犹新。”
秦景林偷瞄着,见穆以澜没什么表情,又补了一句:“生死攸关嘛。”
“那殿下可记得生死攸关的梅花节是怎么过去的?”
秦景林语塞,那时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看到了穆以澜,放下心后意识就像断了线的弦,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那还不是因为信任你吗?换个别人我怎么着也能撑到回城!”
回宫不出两日,满京城便传了流言。
说祁家女宁可自毁容貌也不愿听从皇帝的安排嫁给赵秋云。
原本的流言都在讨论祁家女和赵秋云,可只一下午的时间风向就变了。
大家都好奇是不是皇帝的指婚另有目的,逼得祁家女宁可自毁容貌也不肯涉足。
原本单纯的赐婚瞬间变得阴谋论起来。
甚至有人说是皇帝碍于赵秋云的军功,特意找个人在他身边监视。
不过这也未必算是阴谋论,毕竟皇帝原本就是这样想的。
大殿之上,皇帝十分愤怒。
“好一个祁御之!当着朕的面如此应承,背后居然搞这一套!”
“儿臣倒觉得,此事未必是祁大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四皇子拱手,轻声道。
“怎么说?”
“司徒府空有名头,却无实权。像祁大人这样的老滑头,应该巴不得把女儿嫁给赵秋云,和骠骑大将军结了姻亲,司徒府可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怎么会蠢到作茧自缚?”
“四弟这话可未必。祁大人一向明哲保身,可赵秋云是这满京城的眼睛都盯着的,祁大人还真未必愿意涉足。”
“太子哥哥还真是了解,怪不得出事的时候,祁大人特意请太子哥哥过去。”
四皇子微微一笑,皇帝听到也睁开眼,面带审视。
“太子,你们当日那么多人,既没能阻止她划伤自己,也没能在事后控制舆论致使满城皆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的话中带着责怪,秦景林瞟了一眼四皇子,发现他正一脸得逞。
“父皇,儿臣当日受邀参宴,祁二小姐确实在。可男女有别,儿臣并不敢过多关注,所以未能在她身侧,适当拦下她,是儿臣的不是。”
“儿臣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是安抚赵将军,稳定局势,至于姻亲...儿臣认为应当日后再议。”
“太子哥哥以为简单一句不是,就能将这么大的过错消弭吗?你知不知道如今朝中内外都是如何传的!我皇家的颜面都尽数毁了!”
“四弟认为是我没有尽力去拦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事件发酵到如今的地步,定有幕后推手。此人不只是在针对赵将军,实际上针对的是我们安梁皇族!”
“如果我们真的在这内讧,那才是遂了他的想法。四弟在政事上怎能如此幼稚,置皇族颜面于不顾?”
“你——”
明知太子在演戏,可秦景泽就是找不到地方反驳,毕竟他手上没有真凭实据,父皇在面前,他又不能真的和太子掰扯起来。
“别吵了!”皇帝脑子嗡嗡的,只想尽快结束。
“太子既然全程都在,那赵秋云那也有的聊,你要多注意与他安抚,不可让他生出对皇家的不满,懂了吗?”
“儿臣明白。”
一连几日,宫里出奇的平静,秦景林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穆以澜对武馆的调查。
草长莺飞二月天,地上的雪已逐渐消融,青草的嫩芽都已长出。
“太子殿下!”
一声惊呼,秦景林手下的雏菊就变成了一个大墨点。
“干什么干什么!”秦景林手下的笔一摔,皱眉看着从窗口翻进来的舒星飞。
舒星飞风尘仆仆,一脸焦急:“你怎么还有空在这玩墨啊?快跟我出宫!”
“我在画画!”秦景林收起用具,将那带着一团墨点的纸扔掉。
“怎么?鸣凤阁又出事了?”
舒星飞一愣:“你知道了?”
“不知道,但一猜就是。能让你这么着急的,还有别的选择吗?”
舒星飞站在那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
“我没时间跟你打哑谜!锦绣布行让人砸了!”
“凤冉呢?”
“鸣凤阁有事,她回去了。”
布行被砸有多种可能,或许是有人趁凤冉不在报复、或许是别的商行看锦绣布行生意好想要介入,或许...
“你别想了!直接跟我去看吧。”
舒星飞拉着秦景林往外走。
马车一路疾驰,在布行门口停下。
秦景林只听说布行被砸,却没想到砸的这么惨。
整个铺子门口支离破碎,布匹散落一地,许多金贵的纹饰模样甚至被剪碎了扔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秦景林想避开地上的狼藉,却发现根本无处下脚。
“今早布行老板发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凤冉回去了,他只得跑来找我。”
舒星飞脸皱的苦瓜一样倚在门框上。
凤冉走之前特意嘱咐他照顾好鸣凤阁,可她刚走没多久布行就被砸了。
这不是在说他舒星飞扛不住事吗?凤冉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秦景林仔细观察,发现地上的几条碎布有些眼熟,走进店里更是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