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106)
青色不规则扎染,宽大的裙摆以及破碎的裙边,明明是素色,因她秾丽的长相生出华贵感,丝毫不显得寡淡。
身材和仪态都没得挑,编了个单侧麻花辫,随性且清冷,妆化得很淡,着重突出本身的优点,像是江南水墨画里走出的美人,和谈画过往的打扮不符,却有着独特的韵味。
毫无疑问,这是谈画自己的设计,在一众华贵的路线中别具一格,简单却吸睛,她因为设计大赛一战成名,但对许多人来说算得上生面孔。
时装周活动持续将近一周的时间,规模盛大,主题融合了“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理念,大小上百个品牌参加,谈画拿到了日程表,挑一些感兴趣的看。
她坐的位置靠前,视野绝佳,伴随第一束灯光亮起,时装周拉开帷幕,开幕大秀的首个品牌是来自于国外的高端定制,奢华隆重,满目流光溢彩,营造出一场视觉盛宴。
身边的人互相交流着,谈画是一个人来的,没碰上熟人,她也不气馁。
因为在前排,谈画不好往后看,会阻挡周围的人的视线,结束时她试图张望,即便穿了高跟鞋,在一众模特艺人里也算小个子,垫了垫脚她就放弃了。
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她多留意就是。
只是谈画没等来朋友,第二天下午先见到了贺为谦,舞台上灯光变幻,他貌似没看见她,她便也压下惊诧,揣测他的来意。
贺氏的总经理,抛下工作、一时兴起飞来X市看秀,这话谈画不信,他从没对这些表露出兴趣,顶多花几个小时带女朋友去参加拍卖会,豪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这类的新闻稿网上比比皆是。
横竖和她无关,谈画就不操这份心了,她朝前看去,耳畔惊呼声迭起,身侧的空位被占据,贺为谦神情自若,谈画脸上微弱的笑意荡然无存,她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
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挪了挪,贺为谦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身体后仰,翘起二郎腿,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风流的公子哥。
谈画的背挺得直,侧脸的轮廓如同工笔勾勒,线条弧度流畅美好,贺为谦摆正姿态,状似闲聊,“好巧,弟妹。”
破天荒地承认她的身份,惹得谈画高看他一眼,说话的时候正是音乐停歇的间隙,他声音不小,许多人都能听到。
贺为谦有好几任女友是圈里的模特,娱乐新闻常有他的身影,说起贺氏太子爷,没几个人不认识,托他的福,谈画作为他的弟妹、邹氏千金,连带着被想起,解决了众人对她身份的困惑。
在江跃广场卫生间的记忆历历在目,谈画堆不出笑,“是挺巧的。”
“你看了今天的日程表吗”?
谈画不懂他问的目的,总不能是想和她讨论时尚有关的话题,他有意,她可没兴致。
“‘桦月’是我们推出的高端线,”贺为谦手指交叉放在身前,“我以为你知道。”
经此提醒谈画倒是想起来了,按照顺序,下一个上场的就是“桦月”,早在她还在“映然”时就有高端线,只是缺乏资金和足够的重视,现在看来倒是做起来了,换了个新的名字。
“你作为老板,还挺负责。”
短时间内焕然一新,登上国际时装周,背后肯定有贺氏集团的手笔,贺为谦连旗下子公司的新品牌都要管,个中原因谈画不愿多想。
她不是个自恋的人,但今晚贺为谦明显为她而来。
“谬赞了,今后我会多把重心放在这上面,也许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能遇见,”贺为谦意有所指,“‘映然’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要不要回来?”
“天还没黑,就开始做梦了?”
谈画拒绝在贺为谦意料之中,他本就没抱多大期望,“也是,你都有工作室了,总归是自己当老板更自由。”
“哪天觉得累了想回来, ‘映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谢谢,但不用,不会有那么一天,”谈画总忍不住阴阳怪气,“我当时为了什么走你心里没点数?只要你留在贺氏,我都不会回去,除非你哪天收拾东西滚蛋,我才会把‘映然’纳入我的选择范围。”
“要让你失望了,”贺为谦不在乎她的讽刺,“不回‘映然’也没关系,你可以以别的方式回来。”
别的方式,指的是成为他的妻子,贺氏集团的少夫人。
说话的时候正好轮到“桦月”上场,在别人看来,都知道“桦月”背靠贺氏集团,少东家在场不足为奇,和谈画“相谈甚欢”也在情理之中。
“你觉得怎么样?”谢幕以后贺为谦问道。
第五十九章
谈画穿着黄油玫瑰拖地公主裙, 高开叉之下是一双纤细匀称的腿,她托着下巴,斟酌措辞, “挺好的。”
“桦月”这一期做的是国风设计, 采用的元素相对比较常见, 模特很美,舞台效果不错,但总体而言缺乏新意, 美则美矣, 难以留下深刻的印象。
对于头一次亮相的品牌,在几个月内能有这样的成果, 即便存在一定的进步空间,也是一个好的开端,是以谈画对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的成果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贺为谦凝望着她的侧脸,每次见到谈画都会被惊艳,是他错把鱼目当珍珠, 却对她视而不见。
挺好,那就是远不到令她惊喜的地步, 贺为谦垂眸, 手指捻了捻, 前世今生对她有些了解,谈画会这么说,不是给他面子,是给前同事体面,毕竟她狠心抛下他离职, 不忘记要把身边的人安顿好。
他在她眼中,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谈画字斟句酌,对他却口无遮拦,不过没关系,贺为谦不在乎她的态度如何。
“自然比不上你,所以说‘映然’很需要你,真的不考虑吗?工作室的确自由,短板也显而易见,‘映然’有成熟的团队,你可以专注设计,其他都不用你操心。”
“我也需要你。”
贺为谦倾身,想吻上那莹白的脸和殷红的唇,就在他克制不住想要将人拥入怀中时,冷冽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离我远点。”
他顺势偏过头,在旁人眼中,他们是因为音乐声太大才靠的近了些,谁也难猜到贺为谦对弟妹有那样的心思,他顿觉口干舌燥,如若他方才那么做了,场面会很难看。
谈画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贺为谦的眼神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黏腻,她怕她下一秒就会一巴掌挥过去。
“我从来不吃回头草。”
一语双关,贺为谦闻言发出一声嗤笑,由不得她吃不吃。
谈画想好好看秀,贺为谦安静不过三秒,若是她不答话,他就故意把别人的视线吸引过来,谈画不想上头版头条,只得按住想打人的冲动。
“贺为聿被医院开除了。”
“很难再另谋高就,他这么废物,说不准还要靠你养,你说你喜欢他什么?”
离职被说成开除,谈画只需确定贺为聿是自愿的,没去纠正他的话,强光照久了眼睛酸痛,谈画先看近处舒缓不适,“我养就我养,我乐意,他开心就好,医院那么辛苦,不去正合我意。”
“希望我这好弟弟,可千万不要辜负你的一腔深情。”
纵使打定主意,得不到谈画的心,就要谈画的人,贺为谦还是会泛酸,怪腔怪调。
谈画真想给他拿面镜子,让他看看现在这样有多丑。
好在后半程他消停了,出去接了个电话,谈画得以喘息,她有秩序敏感,不喜欢为别人打破计划,不到不得已她都想好好把这一场秀看完。
散场的时候谈画站起身理着裙摆,以免走路会踩到,贺为谦掐着点回来的,他当着众人的面帮她提起,彬彬有礼的举止把她恶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