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何处不可怜(重生)+番外(92)

作者:泽日

陈寻雁甩手给了他一嘴巴子,竖子!打得郑又戈嘴角流出些鲜血来。脚下继续用力,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是郑又戈的肩胛骨。

郑又戈被刺了一下,咬着牙就要扑起来,“小姐明明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救我父亲,为何还见死不救!”他乍将心中想法通通嘶吼出来,额上青筋暴起,赤目欲裂。

父亲在昭狱中受尽折磨之时,她却还在和侍卫说笑。她明明可以不会飞吹灰之力就放父亲一条生路,她明明可以……

他以为自己有钱了便可得到父亲宠爱,以为自己有钱了便可救下父亲,原来根本不是这回事!他再有钱财又有何用,连那些狗官的门都进不去!他商人的身份在那些高官眼里连猪狗都不如!

凭什么她生来是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就可以掌握别人生死?凭什么他生在小官之家就要眼睁睁看着父亲惨死狱中?

陈寻雁本在用手帕子细细地擦着打了郑又戈的那只手,闻言挑了挑眉,原来是这件事。继而恶劣地笑道:“知道你爹为什么被下昭狱吗?”

手中晃着皮鞭,陈寻雁一件一件地数给他听,“收受贿赂,强占土地,强抢民女。”念到最后一句,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郑公子,你爹若是还活着,说不定努努力还能再给你添些个弟弟妹妹。”

郑永佩死了倒算是为民除害,她出手让他在昭狱少受些皮肉之苦已是看在郑又戈的情面上,让她从狱中费力气捞出这等恶人,绝无可能。郑又戈被虐待了这么多年还念着他那薄情寡义的爹,真是没脑子。

不许侮辱我父亲!郑又戈红了眼在地上挣扎着。

陈寻雁又抬手抽了郑又戈几鞭子,他疼得在地上翻滚却始终咬着牙不肯叫出来。刀鞘压在他脚踝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先用郑又戈的腿赔偿哥哥,然后再是太子的腿。

地上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郑又戈只用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她,她蓦地想到哥哥在狱中是否也曾这般被人折辱?顿时没了捉弄的心思,笑容凝固在嘴角。手中握了剑柄,眼中染上嗜血,杀心渐浓。“郑公子,你可知道陈家是怎么处理叛徒的?”

剑尖直指喉咙,陈寻雁心想若是杀了李彧能像杀了郑又戈一般容易该多好。眯了眯眼,正准备结果了这叛徒时,门外传来一略显虚弱的声音,“雁雁,住手!”

哥哥来了!

陈寻雁手中的剑掉落到地上,她立刻回身奔到陈霁身边,“哥哥醒了!怎么到这污糟的地方来。”说话时微微低下|身子,遮了遮后面地上奄奄一息的郑又戈,不是心虚,是怕哥哥瞧见了触景生情想起些不好的记忆来。

陈霁坐在轮椅上,握着陈寻雁冰凉滑腻的手,想到刚才雁雁眼中抑制不住的杀意,心中不住地后怕。他一醒来,就听见陈郁在向方无应报告,说陈寻雁正在地牢里处罚叛徒,神情瞧着有些不对劲。

他早就从李彧那里得知叛徒便是郑又戈,他没有留郑又戈一命的意图,只是不愿雁雁被阴暗与仇恨遮住双眼。她才十七岁,他怎么能容忍妹妹深陷在杀意之中!是以不管不顾地就要赶来阻止雁雁。

眼见着哥哥身上的伤口似乎又在激动间渗出血来,陈寻雁的心思果然被哥哥占满,立马推了他回房间休息,完全将郑又戈一事抛在脑后。陈霁忍着身上的伤口作痛,朝陈郁使了个眼色。陈郁立马会意,去处理郑又戈。

陈寻雁和方无应一同把陈霁扶到床上,她眼中又蓄满了泪,轻手轻脚地替哥哥掖好被角。陈霁急于分散她的心思,随手指了床头的果盘,“雁雁替我剥个橘子。”陈寻雁果然应了一声,坐在床边低头拿过一只橘子。

果子略带些酸涩的汁水在空气中漫开,陈霁看着陈寻雁手中无害地捏着金黄的橘瓣,微微叹息,他当真不愿再看到妹妹眼中嗜血的杀意。

这日之后,陈寻雁也病倒了。病得连床也下不来,日日歇在院子里,多少大夫来看过都束手无策。方无应一边要照看两个病人,一边处理着陈家的产业,日日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刚替陈霁上完药,他正用缠花锦帕擦过手,前院来了管家陈觉,“将军,门外来了客人求见。”

方无应两道剑眉微微皱起,“又是容瑜?撵出去就是了。”容瑜这小子不知从哪里打听到雁雁生病的消息,遣家里奴仆来过几次,提来的那些药材都被陈家扔出去后,他自个儿又登了几次门,统统被拒之门外。

管家陈觉有些尴尬道:“是路大人来了……”全府皆知路大人与二小姐的婚约,可不知怎的,前月主子们又吩咐了下人不准在小姐面前提起路大人。远在东南的路大人突然回京登门,陈觉也不知如何处理,只能来见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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