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贰臣+番外(5)
他很奇怪许伯容的举动,为了自己这么个毛孩子公然扫了太子少师的脸,这不是许伯容会做的事情。
收买人心吗?
因为有救命之恩所以即便越执背叛了他,他也要救下越执的“儿子”?
这算是个答案,可越执还是觉得奇怪。
而最主要的是,他在玉苑死了的消息,为什么出逃的许伯容会知道?
他看了看四周,凭着记忆认出这是东都郊外,从太子东宫出发,走最近的南门到这里也是要一整天的路程的,而南门又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莫非他们早就逃了出来?
不对,想提前逃出来,除非早十来天就得到了消息,若是这样,许伯容完全来得及反抗的。
或者是王宫中有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的密道。
再想了一会儿,越执还是以为密道的想法是最靠谱的,心里重压顿时被释放,阴差阳错也好,其他的也罢,终归他没害的许伯容送命。
没送命,许伯容就能东山再起,只是东山再起也是要有条件的。
“太子,承业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何事?”
“越执造了太子的反,罪该万死,可为什么太子还要收养承业,而那位先生虽您出生入死,您为什么要因为我而扫了他的颜面?”
“原来你这心神不宁的,是在想这些问题,不愧是越执的孩子,倒是像他,”许伯容轻笑,随后又道:“承业你要记住,凡事不可看表面。”
“什么意思?”
“你日后自然会知道。”
越执虽坐在马上,但缰绳却是握在许伯容手中,他坐的久了不免疲惫,今天发生的事情又太多,他向后靠在许伯容怀中,好一阵后竟然睡着了。
柳宏志看在眼里,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东都城外有一破庙,一行人准备在此处歇下,柳宏志带人在外巡守,越执困的不行,一路颠簸却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许伯容抱着他坐下,命人燃了火,借着火光细细打量起越执的面容,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纸条展开,纸条上赫然写着“越执已死”。
许伯容将纸条丢入火中,不过顷刻,纸条化作灰烬。
越执方才眯缝着眼,虽看的不完全清楚,但还是明白大意。
果然,宫里是有许伯容的探子。
第6章 池鱼
出乎越执意料的是,他们此行目的地是西都,而更令越执惊讶的是,他们此行不是去西都蔺塞,而是去西都安交。
西都蔺塞,越执大军的驻扎地。
而安交,虽挂着西都二字,却常年受着流寇侵扰,百姓大多携家眷财产逃离,又因为这群流寇并没有组织,也无纪律,抢东西时间又随心所欲,加之向来抢完就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所以越执也只能暂时由着这群流寇胡作非为。
于是时间久了,安交就成了实打实的流寇之城。
“太子为什么不直接去越执的军中,而要去那豺狼之地。”
“笨。”
只此一字,再不多说什么。
越执眯着眼,今日天气甚好,阳光照的他整个人身子都暖暖的,许伯容虽说他笨,语气确似调侃,他心想自己这换了个身份,可许伯容还是那个许伯容,自己或许变了,可许伯容怎么也变温柔了?
莫非他真是喜欢小孩子?
日夜兼程在西都城内寻了处位置偏僻的店住下。
越执又提出这个问题,其实他知道不去军中原因,这一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不做任何伪装却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而往来路途,哪怕是最热闹的街道也未听闻谁提及太子许伯容,大将军越执的事情,也就是说,在世人眼中这两个人还没有死。
依着贵妃的计划越执是要带着假太子赶往西都的,而其中变数不过是死了个越执。
既然太子都可以造假,越执这个身份自然也可以。
如果去军中,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东西的他们,无疑是自投火坑。
越执不明白的只是为什么去西都安交。
要避灾祸,并发展实力的话,难道不应该去南都姜家吗?
“笨。”
又是这个字。
越执差点跳起来。
“承业本就不是聪明人,太子又不愿直说,承业只能靠自己瞎猜了!”
越执这话分明是抱怨,奈何许伯容闻言反而笑起来,笑容像微漾的波澜,逐渐泛开。
“不是你不聪明,可是你想的太简单。”
他这么一说,越执感到奇怪,许伯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这一路虽安静,但每逢有人提及南都姜家你总会不自觉的偏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南都姜家。”
越执重重点头,面上是三分童真,心底却生了警觉,许伯容竟一直在观察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