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叔(双重生)(97)

作者:灯笼红染

子夜盯着那个躲在帐篷后面笑得人仰马翻的人, 她若是再大一点,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丧尸理智,不敢保证不会将她扔进狼窝里。

恶人有恶报,这话不假。钟离思是个不折不扣的野丫头,他从没见这样一个能折腾的人。白日几乎看不见她的身影,傍晚再回来时,滚得一身泥巴,就连他爹都要辨认好一会儿才确定那是他幺女。

这样的结果就是被拧着耳朵进账,钟离赤诚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子夜也没听过那样难听的骂声,老将军就是训练士兵之时,都没用过那种语气。

钟离赤诚几乎是每天定时定点,势必要双手叉腰,耳提面命一番。

这等待遇,是个人都知道改过自新,然而钟离思不会!冬去春来,她不是与当地的原住民打架被告发,就是带头煽风点火打群架被告。

每到黄昏,子夜原本是计划要翻阅兵书的,但他终归是放弃了。父女二人一吼一叫的声音委实震耳欲聋,让他再静不下心做别的事。

转眼四月,那丫头正是长个头的时候,子夜外出带兵,有些时日不见,发现她长高了不少。他并非有意关注此人,而是她真的名震四方,全军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日傍晚,他收兵回营,路过将军营帐,见钟离思头上顶着一沓书,规矩地站在营帐外面,嘴里嘟囔:“吾日三省吾身,今日得吃呼?得睡觉呼?不被打呼……”

“大声一点!”,帐内,钟离赤诚咆哮。

某人立马扯着脖子大声诵读:“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今日得吃呼?得睡呼?不被打呼?子夜闻言,余光瞥向那个这些月来飞速猛长的黄毛丫头,扯嘴微微一笑。

这日亥时已过,静夜里传来狼群呼朋唤友的叫声,月上柳梢头,银河河灿烂,满天星宿。

子夜端坐在案前,低头研究这一带的山川地形。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些时月的历练,他又进步了不少。参加过几次战役,取得过一些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

“爹,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你还让不让我睡觉……啊……”

外面传来这样的声音,这话就跟每天剐的风一样,让人习以为常,若哪天不刮风,倒是让人觉得稀奇。

他收了卷轴准备吹灯歇息,一阵妖风吹过,有人掀开营帐溜了进来。

钟离思站在帘子处,冷不伶仃说了句:“子夜,我们握手言和吧!”

这头手上的书的手一抖,说了句:“出去。”

她不退反进,大步过来一把按在案几上,复而道:“别这样嘛,好歹你也是偏偏君子,大哥哥的伟岸形象,就不要跟我…”

“有话说话。”

他收了卷轴,转头放在书架上,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那双眼睛像铜铃,看多了容易被她带偏。

钟离思搓着手,死皮赖脸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今晚能否借你寒舍一用?”

“不能!”,子夜果断回绝。

钟离思砸了咂嘴,“同在一个军营,好歹我们也算战友,战友情宜你不会不顾吧?”

这厢龇牙半响,他向来拿这等乳臭未干的娃娃无计可施,无奈抬头一看……

她一身衣裳破烂不堪,到处是洞。

他记得傍晚见她时,明明还是好好的,这么短的时间,此女怕是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难怪将军会大发雷霆,营帐都不让她进。

他组织了良久的语言,什么都不足以形容眼前之人,只得吐出句:“衣衫不整。”

钟离思一挥手,倒是豪迈,张口扯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子夜:“……”

他忍,不看她,不然势必忍不住会将她扔出去。

“又犯了什么错?”,他问。

钟离思忽然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但今日之事,我自认没有犯错的。晚间我爹让我背书,背着背着……有小伙伴约我同去捉山鸡,盛情难却嘛。只是一不留心跑得有些远,就是对面山丘那湾潭水后面,我发现有人在那里安营扎寨,人数足足有一个营之多,穿的是我方军队的服饰,连举的旗也一模一样。可我敢肯定,里面有我没见过的人。”

“我们的巡防军到处皆时,那一带扎营,不可能没人发现。”,子夜打断她的话。

钟离思一个劲儿摇头,“此话不妥,我军若是出现细作,故意放过那波人不查呢?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于是我便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营帐……哪知……”

“哪知那是你爹派去驻扎的军营。”,子夜接她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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