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明珠(167)

作者:喵晓镜

皇帝:“但是……”但是他好像没有喜欢的,难道要他一直打光棍吗?

皇后微笑:“也没有但是。”

她怼完了丈夫,方才转身去瞧着儿子,拉着儿子的手,说:“你阿爹糊涂,你姑母的面子,他是不愿意拂的,可我看来,不管到底是哪个娘子,得你喜欢最是紧要。你也无需同我们说什么任凭做主这样的话,你喜欢的小娘子,才有资格做你的太子妃。”

皇帝似乎还有几分不服气,可是看了看儿子,他又忍下了,并未说话。

裴云起却道:“姑母带了她们来见您?”

皇后无奈地道:“她喜欢做媒,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头她在温泉庄子养病了许久,我难得清静了一段时日,如今她好了,便又来烦我了。”

裴云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皱眉。

皇后却只当他不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的婚事,正要再劝,便听他继续说:“我听说姑母有意让闻景一道随我入六部历练?”

这却是正事了,皇帝难得能插嘴,忙道:“是,闻景那孩子瞧着倒是个妥帖的,只是如今勋贵出身的,我若给个高一些的官职,难免惹得那些正经科举出身的官员们不满;若是给低了,又像是不给你姑母面子,一时并没有应下。”

裴云起心中这才有了成算。

要说富贵荣华,其实宁国长公主已在山巅,闻景是她的独子,只要不出意外,应当是终生不愁的。

可她自己曾经便曾经大权在握,便是自个儿如今年纪大了不想再争,总要为儿子打算。

皇帝不给的官职,还有谁能给?——答案呼之欲出,只有江相。

江相此人,的的确确是深不可测,为官数十载,行事谨慎,甚至鲜少结党营私,别说长公主与他曾有宿怨,便是他的门生弟子,也几乎未见过他徇私。

可江相爱惜妻女之名远扬,三位郎君且不说,独独那江苒最受爱重。若谁家能娶回江相的独女做媳妇儿,别说江相了,难道帝后就不会看着江相和江夫人的面子多加看顾吗?

因此京城的勋贵世家,便没有不盯着江苒的婚事的。宁国长公主自然也不例外。

也难怪,她病才养好,便急匆匆地要去藕园宴,想来便是特特为了江苒罢。

帝后见他垂了眸子像是沉思,不由对视了一眼。

半晌,裴云起才重新抬起眼,淡淡道:“毕竟也是姑母的儿子,不若参照着伯喻的官职来,有他看顾,想来也不会出岔子。”

皇帝想了想,不由笑了,话中倒是多了几分赞许,“江锦科考出身,供奉翰林院,我听说闻景素来文采还算可以,随着他也能学一些东西,且江锦性子迂回婉转,倒比旁人更镇得住闻景。好,便按着你说的办。”

他在裴云起跟前一贯是严父,鲜少露出笑容,裴云起见了,却是微微一顿。

他面上的冰霜亦有融化之意,皇后看得感慨,便忙趁热打铁,“阿缪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你阿爹也在,求我倒不如求他来得快。”

裴云起自打从道观回来,十余年也没对皇帝要求过什么,闻言颇有些无言,良久,才在皇后的鼓励眼神下,硬梆梆地吐出几个字,“……是楚国公府的学堂之事。”

“哦,原来是这事儿,”皇后恍然,说,“有位先生师德不端,学堂便坏了名声,的确是可惜的。京里头,我瞧着各家府上,也只他家的女学办得最合我意。如今这学堂只怕难招到学生,要办不下去了。”

皇帝自然也是知道此事的,虽然奇怪素来不过问旁人之事的长子为何会忽然为一家府学求情,却还是道:“既然如此,我便寻个由头赐点儿东西下去,夸一夸他家罢,赐个牌匾如何?”

裴云起:“……”

他不由求助地看了一眼母亲。

皇帝别的偏好没有,最喜欢书法,试问普天之下哪个胆子大的敢说皇帝的字丑?自然是没有的。

所以皇帝最喜欢给大臣赐牌匾,以示荣宠。他自个儿还常常沾沾自喜,觉得这真是又文雅又省钱的一个好法子。

至于他的字到底如何?

反正太子殿下是不能昧着良心说好看的。

皇后忍着笑,轻轻咳嗽了一声,才说,“要我说,他家府学未曾有名字,一贯只以楚国公府学呼之,陛下不若赐个名儿下去,再叫阿缪代为写匾,如此可好?”

每当她想哄骗丈夫的时候,都会换上敬称,皇帝一听果然也是这个道理,便张口应下了。

皇后又笑道:“我想你不至于这样闲,这事儿是不是江四娘子同你求的情?”

裴云起神情有些不自在,只是低声应了。

皇帝已经不是第一回 从妻子这儿听见江四娘,只觉得回回自家傻儿子好像都对他特别纵容,想了想,又开口说,“可惜我听说她性子不甚庄重,不然她当太子妃,也是相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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