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深宅+番外(97)

作者:无闲和有闲

我一时食指大动,拉着司徒陌紧走两步,“我不跟你散步了,我这会儿肚子饿了,要去买两只猪蹄下酒吃。”

司徒陌笑道:“猪蹄不知可还有,我只让店家留了一只酱鸭和一只烧鸡。”

“若是等会儿去了卖完了,我明日一定让他给留住了。”

我又被“烧鸡”两字引去注意力,到了卤味铺子,果然店家已拿纸袋包好烧鸡和酱鸭,香味浓郁,扑面而来。

司徒陌又去隔壁的酒铺子拿了一壶花雕和一罐子油炸花生,回去的路上,他问我,“可还要炒些素菜?”

我又去白他,“你若是想吃,便自个洗了炒。”

司徒陌两手一摊,“我确实不会,可否烦劳娘子为为夫炒个小菜下酒?”

最后还是我妥协,炒了一盘醋溜白菜和一碗茭白豆腐。

其实炒菜这事,极其简单,特别是江南小菜,清淡二字可囊括所有。

猪油冒烟,大火下锅,几个颠勺,放点盐,便可以出锅了。

我一向是南方口味,自然吃得舒坦,可惜司徒陌是北方人氏,对茭白豆腐一菜颇有微词。

“茭白怎可与豆腐同煮?”

“为啥不可?再往西南方向走上百里路,那边还用番茄炒茄子呢。”

司徒陌夹了一颗花生喂在我嘴里,我愤懑吐掉,他不以为意,问道:“番茄是何物?”

我一惊,难不成此时的明朝还未曾有过此物?我想起老版“水浒传”最大的bug便是宋江与张飞一起在农田中啃食玉米,不由得有些小心翼翼,试探司徒陌道:“那巡抚大人可曾听说过玉米这种食物?”

果不其然,司徒陌还是困惑瞧我,摇头道:“不曾,这又是何物。”

我暗自憋气,原来这民间生活,也是处处有雷处处坑啊。

我尴尬笑道:“我顺口乱说得。”

司徒陌起身拿了一只小口酒杯,倒了浅浅一个底,“一人喝酒没意思,婉儿陪我喝上几盅可好?”

我还未答话,院外却传来拍门声,是大师兄的声音,“小师妹,开门,小师妹。”

声音浑厚,言语急切,司徒陌已然变了脸色,一张脸黑沉沉的好似包公,道:“天色已黑,为何会有男人敲你院门?”

我不理他,正想去开门,却被司徒陌扯住袖子往后带,我踉跄两步,转眼便被压在房门上,今日一天都觉得清风拂面的人,此刻已青面獠牙,露了本性。

“苏婉柔,你住在这里两年,可有不守妇道?”

拍门声越发刺耳,大师兄乃是实诚心思,料定我在里间,便拍门不止,誓要将我唤出去开门才罢休。

我愣神功夫,司徒陌气得脸色越发铁青,怕是以为我心虚理亏,这才不愿搭话,他将桌椅一脚踢翻,“苏婉柔,你站在这里不许动,我出去会他,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住我的丑事,我定饶不了你。”

我瞧着地上散乱的碗筷,鸡鸭肉与豆腐烂在一处,污秽不堪,一碗花生滚得角角落落到处都是,花雕酒渗入地砖缝隙,一屋子的酒香,人却气得胸口闷胀。

什么清风朗月,什么谦谦君子,都是假得,骗人得。

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凑在一处。

我去杂物间拿来扫帚和簸箕,将这一室污糟扫去,又去天井拿了拖把拧干,一遍遍地将地拖净。

想不去细听院门外的动静,奈何那声音自发地往我耳朵里钻。

是大师兄的声音,“你是何人?怎会在小师妹的家中?你个登徒浪子,莫要毁了小师妹的清誉。”

司徒陌的声音冷得渗了冰,“谁的小师妹?你的?你再张口乱占便宜,今日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第78章

大师兄性格温和, 即便常常在张裁缝铺子被市井妇女刁难,也从不动气。

可今日,是真的被气着了。

他与司徒陌在门口对峙, 司徒陌自然不会对他解释为何在我房中用晚膳,大师兄也一样有着男人尊严, 绝口不提为何晚间来敲我院门。

我将屋里收拾干净, 又将弄脏的桌椅搬去天井晾晒, 心中憋得受不住,眼泪不争气地往下落。

我放下桌椅, 看司徒陌站在院门口,我静静走到他身后,趁他不妨,将他狠狠推去门外,司徒陌甚至都没来得及转身, 我已将院门合上, 落下门栓。

我回至房中,又将房门扣好,换上寝衣, 吹熄蜡烛。

心中暗暗思量,明日是否该去郊区农户家抱一条出生的黄犬,除了防贼还要防司徒陌这厮。

今日鸡鸣便起, 一直忙碌到此时,沾上枕头的一瞬,我便沉入了梦乡。

梦里自有黄金屋,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回到了父母身边,父母身体康健, 我们三人抱头痛哭,述说着离别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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