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74)

作者:景戈

“不是邑国,那会是谁?”

顾时宁的脸上露出怀疑,像是想要将他看穿。

燕不易挑起眉,颇有深意地盯着她像小兔子一样通红,不曾掩饰恨意的眼眸。

他倾身凑到顾时宁的耳边,不无恶意地说:“那就要去问问你的好哥哥了,顾长於如今可是歧国震慑朝野,手握兵权的丞相大人。”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你猜——他是踩着谁的尸体登上高位的呢?”

歧国太子被杀,像是被点燃的导索,引爆了顾长於潜藏在暗流之中的势力,这一头蓄势已久的猛兽,终于露出了他锋利的爪牙。

顾时宁猛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恨意愈加浓烈,好像在透过眼前的人,看向另一个人。

她一把想要推开靠近的燕不易。

燕不易敏锐地扣住她的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利落的割断了绑缚她的绳索。

“好好休息,不想再被绑起来,就乖一点,你逃不掉的。”他不再多说,负手转身离去。

客房的门被阖上。

顾时宁一动不动坐在床塌上,手里揪着衣裙,一身喜服红的刺眼。

燕不易哼着小曲儿,步调轻盈地去了天字号房。

顾长於踩着谁的尸体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辛辛苦苦培养的细作,一半折在了侍郎府找主子要的人,一半折在了此次运送顾时宁出城的路上。

那个男人,像猛兽一样警惕,更是像猛兽一样紧追不舍。

顾长於为了找他这个妹妹,翻遍了整个都城,封了整整五天的城,若非实在扛不住民众的压力,也不会让燕不易有机会逃出。

在他发现原来自家主子费尽心思要找的小丫鬟,和他们几次三番潜入歧国要找的凤主是同一个人时,更是觉他的这些细作死的不值。

他敲了敲门,耳朵贴在门缝听里头的动静,直到里面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进——”

燕不易推门进入,像是进入一片危险领地,谨慎小心。

房间里的光线极暗,窗户被关的严丝合缝,挂上了厚厚的遮光帘幕。外头明明艳阳高照,在这间房里二十四小时都是黑夜,就连温度也比门外要低一些。

宽敞的空间里,除了角落里的床塌,没有其他的家具陈设,空空荡荡。

木质的地板上铺满柔软的白色地毯,燕不易的身体紧贴着门,自觉的绝不多迈一步,要是踩脏这位主子的地毯,他这双腿离废就不远了。

地毯的正中心,摆着一盏低矮的雕花青铜灯,灯柄上盘绕着一条通体漆黑的蛇,它的眼睛呈现出诡异的金色,浑身散发着死亡可怖的气息。

凌屿赤着脚,坐在地上,两条长腿随意的摆着,白皙修长的食指伸到黑蛇的嘴边。

黑蛇发出嘶嘶的声响,伸出细细粉色的舌头,在他的指尖轻舔,倒像是在讨好眼前阴测测的少年。

“她就是凤主?”凌屿的声音很有少年感,却格外的阴冷。

燕不易缩了缩脖子,点点头,“要不是永庆帝突然给太子赐婚,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人,没想到竟然是顾远山的女儿,真是缘分。”

凌屿想起丢了燕州以后,被那帮老臣逼着写的《罪己诏》,看似无害漂亮的眸子里,浮起阴森的寒意。

黑蛇灵敏地感知到面前少年的变化,缩回了身子。

凌屿一把掐住想要溜走的黑蛇的七寸,“父债子偿,孤可要好好招待她。”说完他的手掌用力一捏,黑蛇绷紧弯曲的身体瞬间僵硬没了气息,很快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

燕不易看着脚边的死蛇,打了个寒颤,他家主子真是越来越暴躁,“那臣下去安排,明日启程回宫?”

凌屿低垂眼眸,盯着扑朔明灭的灯烛,伸手在火光上来回晃动,感受炽热的灼烧感。

好想姐姐啊,好想把她搂在怀里。

若是让他找到人,一定要将她关起来,再也不让人抢走。

至于她从前的主子,便剁成肉泥喂狗。

燕不易站了许久也不见他开口,像是早已习惯,默默弯腰捡走地上的死蛇,倒退离开。

·

顾时宁安静地趴在客房的窗户旁。

客房的位置在三楼,整座客栈把守森严,窗外的景致陌生,俨然不是歧州。

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呆了许久,从白天到夜幕低垂,朦胧的月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

远处的村庄,安宁祥和,亮着星星点点的烛光。

顾时宁闭着眼睛,任由初春的凉风徐徐,从四周灌入她的身体,好像这几天,只是做了一场梦。

梦醒以后,她还在将军府的花园里追着小白跑,还在书房里踮着脚数落顾钰衡,还躺在顾夫人的腿上撒娇,还打着顾爹的名号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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