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碧落/错惹冷王,娇妃难宠(197)
沈碧落有些哽咽,当时她已经到了国公府,亲眼看着小碧落在池子里挣扎,却无能无力,张怀之将她拉上来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可笑的是,将她拉离死亡线的是张怀之,让她不愿再痛苦苟活的还是张怀之。
似是感觉到她当时的恐惧,或许他自己也在恐惧,秦子墨将手轻覆在她手背,带着些颤抖。
沈碧落一笑,故作轻松,“表哥救了我,自也将表妹教训了一顿,没惊动上面长辈,张乐瑶也安静了一段时间!”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小碧落没能熬过那个冬天,张家母女的讥讽,张怀之的冷漠,都是取了她生命的利器。
可笑,他们还一副高高在上,施舍了的心态,他们治好的不过是她的躯体,和另外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灵魂。
张怀之对她再好,也无法抵消当初对小碧落的伤害。
若是无情,一开始便无情,若有似无的情,才是最伤人的情。
见她久久不说话,秦子墨抬了头,却看见她一脸悲愤欲绝,心中一痛,干涩开口,“所以,你便是那时开始喜欢他的?”
沈碧落低头对上他的视线,直觉反驳,“没有!”
那双黑眸明显一喜,过后又冷却下来。
沈碧落笑眯了眼,索性绕到他身旁坐下,“我没有爱过表哥,从来没有爱过!”
秦子墨直视她双眼,没看到任何谎话的痕迹。
他想相信,可对比她之前满满劣迹,又不敢轻易相信。
她无所谓的笑笑,“我也曾迷惑过一段时间,以为爱上他给的温暖,可遇上你,爱上你,我便清楚明白,爱和习惯是不一样的!”
“外祖,舅父,他们给的爱,都不是给我的,他们是为当年赶走母亲赎罪,他们将没有给到母亲的爱都加倍的加于我身!”
“难道他们真不知道张乐瑶欺负我吗?”她冷笑一声,“他们都知道的,他们只是认为那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无甚干系!”
“表哥是第一个为了我,呵斥张乐瑶的张家人;他会看出我因为表妹喜欢百果酥而从不敢伸手,大清早的带着小厮去排队,就为了给我买到刚出炉的百果酥;每次我与舅父同桌,为了装淑女,我从不敢吃饱,他会偷偷带我出府,吃遍大街小巷,吃遍所有好吃的!”
“后来,他要娶公主,我害怕极了,即使我远远偷看了几次,都觉得公主温柔贤淑,可舅母还不是人前端庄持重,人后狠辣算计!”
“我害怕,表哥会帮着公主,再也不会对我那么好,正好姑父回京述职,我便跟着回了江南!”
她抬头看他,眼神真挚,“要不是你,我怕是今生都不会踏进京城一步!”
“也是你,让我明白,我对他那不过是依赖之情,对你,才是真爱之心!”
“我能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可是想到你会不理我,我心都要碎了!”
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秦子墨只怕要泡在这一汪深情的双眸中。
他将她略略推开,又捡回些理智,“你,你下午不是还说要跟他走的吗?”这小狐狸似的骗子,他实在不敢将心再轻易送出去。
“谁让你听话听一半的!”沈碧落嘟了嘴,佯装生气,“我后面还说了我很爱你呢,你怎么没听到!”
秦子墨心脏停顿片刻,又飞速加快,他强自镇定,嘴硬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哄我!”
他神情暗涩,呐呐道,“反正我也没法找姓张的确认!”
若不是怕火上浇油,惹的他更生气,沈碧落只怕要扶桌大笑。
吃起醋来的陈王爷,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凛凛,着实可爱的有些过了头。
她抱上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你不信我,还不信长乐?”
“你俩一人听了上半场,一人听了下半场!”
她搬出长乐,他信了大半,心里暖化稍许,又替长乐担心起来,“长乐她......”
沈碧落甜甜笑道,“放心,我不会跟你妹妹抢男人的!”
秦子墨眉头一皱,她又连忙哄道,“我只会抢她的哥哥!”
秦子墨脸皮子薄,“整天胡言乱语!”
沈碧落嘟了嘴,“你不爱听,我便不说了!”
秦子墨气息一收,想说喜欢,又着实受不了她时不时的挑逗,这心脏总七上八下的,他这初识情感味道的新手,怎么也比不上......
“你以后少看些话本子!”对于她接受知识的渠道,他只能想到这里。
沈碧落对他这句无厘头的叮嘱甚感奇怪,细细想了想,猜透了意思,呵呵一笑,又捧着他的脸,无比深情,“哪里需要那些画本子,见着你,源源不断的爱慕之词便油然而生!”
秦子墨看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巧嘴,吐出令他脸红的羞涩之语,彻底堵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