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美男呀(67)
破陋建筑在风里沙哑吟唱,漏水的帐篷下是熟睡的孩童和漆黑的女人们。
路边传来酒瓶破碎的声音,拦路的劫匪挡住了一个回家的醉汉。
“站住,把钱叫出来!”尖刀挡住了醉汉的路,月光下刀刃寒光乍现。
但是,那醉汉和劫匪们遇到的抢劫对象不同。
他穿着沾满鸡尾酒和中国白酒的白色西服,系花领带,手提黑色公文包——年轻的下巴爬满了络腮胡子,碧绿色的眸子没有半点醉酒的浑浊。
他很年轻,白净斯文,高个俊秀。
镶嵌在眼眶里的绿眼珠,是淡漠的、毫无怜悯的、轻蔑无人,像恶毒的老鹰不屑凡人。
“看什么,把钱交出来,饶你不死!”劫匪被他的淡漠镇住,手上的刀子快拿不稳了。
不知为何,这个年轻人有点像穿行在夜色里的残忍吸血鬼,脸惨白惨白的,阴森恐怖。
年轻的贫民扫了眼这三个美国佬,他嘴角扬起,勾起阴鸷的弧度:“蠢货。”
月光照耀郊区,路边传来因骨骼碎裂产生的惨叫,刺鼻浓郁的血腥味散在冷空气里。
那年轻的贫民从西装裤里取出白色丝绢,慢慢擦拭手指上的血液,迈开步子朝一片黑暗里走去。
他是萨文,或许是一个贫民。
萨文回到了自己简陋的贫民屋,他从柜橱里取出白兰地,狠狠灌进喉咙。
麻痹地倒在破旧的床上,他在黑暗里凝视从天花板渗漏下来的月光。
萨文想起一个人,事实上,这三个月来,他几乎每一天都在想那个人。
那个人曾懒洋洋躺在他的床上,指着天花板的漏洞问:“老兄,你揣着几千万的资产,睡这种漏风的贫民窟,为何?”
年轻特立独行的杀手躺在他的床头,仿佛当自己家似的,无拘无束,毫无顾忌。
萨文只记住杀手年轻俊美的脸,记住那胜过月夜星空的眸子,记住那软绵绵的语调。
后来,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都成了萨文缅怀那人的记忆。
他躺在简陋的床上,喃喃自语:“我这一生犯过最大的错误,大概就是亲手杀了你...13号,你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下一秒,他脸上的温柔怀念被阴鸷阴冷取代,碧绿眸子骤然如蛇。
他嫌弃地责骂:“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活该被追杀,死了就死了!老子才不会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
13号死后,每个夜晚他都在做噩梦。
一面爱慕那邪肆杀手的容颜,一面恼怒13号的嚣张独断。
但是,只有一件事情萨文很确定。
他对死去13号的感情,是爱。
西雅图不眠夜,杀手萨文却不知道,他噩梦里的人,已经在另一处安然入睡。
第44章 睡了陆总的床...
时差并没有让楚夕的生物钟紊乱。
天一亮,在西雅图明媚的夏日阳光里,楚夕慢悠悠睁开眼儿。
房间宽敞、明亮、低调奢华。
楚夕先是悠闲地在舒适的蚕丝被里翻了个滚儿,猫儿似蹭蹭柔软舒适的枕头。
鼻翼间是窗外紫罗兰的清雅幽香,眼帘里是天花板古老精美的纹路,连呼吸都是燃烧美元的味道,楚夕小穷光蛋喟叹:
这才是有钱人的生活啊...
陆冰块在美国的别墅都奢华成这样,不知道他在南都的住宅,是不是皇宫翻版?
楚夕下定决心,等回到南都市,她要找个理由跑去陆冰块的豪宅蹭蹭。
没准撬走一两块黄金地砖,还能卖个好价钱。
正美滋滋躺在豪华大床上做梦,门悄然打开了。
陆左煜看到,床上某个小子正贼兮兮捏住被角、一脸奸笑。
“醒了?”不冷不热地开口。
楚夕扬起脑袋,骤然从趴着的状态改成坐直。
她抓抓凌乱肆意的发梢,质问某人的不请自来:“冰块,这是我的窝,下次敲个门再进来,万一我在换衣服,被你看到了,爷晚节不保。”
陆左煜不理她,迈开修长的腿径直朝床边走了过来。
楚夕瞪大眼睛,下意识摸摸衣袖里的刀子,万一陆冰块对她起了歹心,她方便一刀见血。
陆左煜的眼神何其犀利,如冰霜似将蚕丝被里的臭小子冻僵。
他说:“把你手里的刀子收起来。”
和楚夕接触这么久,他当然知道,楚夕袖口里藏了一把锋利的德国小刀。
小刀除了用来切切面包、削削铅笔、撕撕纸张,还顺便有自卫的作用。
当然,楚夕用这把锋利小刀削铅笔的时间,比用来自卫的时间多得多。
楚夕噎了噎,也不藏着掖着,当着陆左煜的面儿,把小刀帅气地收入袖口。
不到两秒钟,金发碧眼的美国女仆推着置物架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