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番外(294)

作者:炽凤

他一整宿都在想这个事情,一夜都未睡好。

向漠北与楼明澈用过早饭便要启程回静江府。

柳一志翻遍自己所有的家当,甚都翻不出来赠予向漠北,最后他只能舔着脸将他来时他家中老母给他装的那小坛还剩了一半的酒递给向漠北,红着脸道:“受了向兄太多的恩,我却甚也拿不出来赠予向兄,这半坛子家中老母自酿的酒给向兄,这酒比外边酿的都好,给向兄。”

他摸不清向漠北的脾性,不知向漠北收是不收,他很是紧张间,向漠北接过了他递来的白瓷小酒坛,转身登上了马车,道:“后会有期。”

柳一志高兴不已,楼明澈这会儿扳着他的肩,将他带到了一旁。

柳一志不明所以:“楼先生这是作甚?可是有事儿要交代我?”

“废话,我没事我找你干嘛?和你像女人那样没事聚在一起嚼舌根?”楼明澈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

柳一志觉得楼明澈说的糙话简直不要太有道理,他一个饱读诗书之人根本无从反驳。

只见楼明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半吊钱,递给了他。

柳一志吓了一跳,当即就要摆手说不行不可不妥的话,楼明澈却死死扳着他的肩,不让他动,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只嫌弃道:“我小气抠门得很,这钱你以为我白给你?做梦去吧你。”

柳一志顿时安静了下来:有道理。

尔后楼明澈附到他耳畔,小声地与他说了一通话,最后重重地拍拍他的肩,将那半吊钱塞到了他手里。

柳一志这会儿已经没了方才的紧张,而是乐呵呵地用力点点头,抓稳了那半吊钱,道:“楼先生放心,我届时一定做到!”

楼明澈这才将他的肩松开,边吃着他昨日买的山楂糕边走回马车旁,登了上去。

柳一志朝马车深深作揖,满怀感激地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直至再看不见,他才转身回到宅子里,从那半吊钱上拿出十五个铜板,将剩下的收好,再拿了昨日楼明澈给他的柿饼与山楂糕,去了城门处。

他找了个顺路的骡车,托其将柿饼与山楂糕捎回家去,花了那十五个铜板。

他一个柿饼与一块山楂糕都没给自己留下。

从桂江府辚辚驶走的马车上,向漠北看楼明澈吃山楂糕吃得津津有味,不由伸出手去拈了一块。

楼明澈瞪他:“我说了给你吃了?”

“钱是我给先生掏的,说来这也是我的山楂糕,我缘何不能吃我自己的东西了?先生你说是不是?”向漠北不紧不慢道。

话是如此,楼明澈却没有将山楂糕收起,而是用力哼了一声,“是是是,你是钱多,但是你人不傻。”

向漠北充耳不闻,咬了一小口手里的山楂糕。

酸甜软糯不粘牙,向漠北没有太大感觉,只觉这没有糖葫芦腻口。

小鱼应当会很是喜欢。

八月二十二,夜。

入夜时分静江府下起了雨,孟江南拿出了为阿睿缝制的新夹袄,叠得整齐放在他的床头,让他明晨起来便能穿上,看着他睡下了才回屋。

乞巧节那日她扎成束的那碗绿豆芽“种生”已经长得极为茂盛。

它在向漠北眼里没有意义,可孟江南如何都不舍得将其扔掉,向漠北不在家的这大半月,她将这碗绿豆芽拿到你屋里,就放在她的妆奁旁,每日起床及睡下之前都会瞧见它们。

她这会儿坐在妆奁前动作轻轻地取下耳上珍珠耳珠子,小心翼翼地妆奁里,同这些日子里每一日那般伸出手摸了摸那碗种生,这才挂下床幔熄了灯,躺到床上。

她躺在自己位置上,渐渐地愈来愈朝向漠北的位置靠来,最后将他的枕头抱到自己怀里来。

她本以为秋闱如童子试那般考完不过两日便会放榜,看了榜后考生便可回家去,然而前一日她陪向云珠到书肆买话本子却听当时书肆里的客人说秋闱放榜的日子可不同童子试,静西布政司每一届桂榜放榜的日子都在九月初五以内,一般都是九月初三,今年当也不会例外。

孟江南本是满心欢喜地以为向漠北最多不过七八日便会回来,不曾想竟还要再多等半月,她瞬间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直至今日都还不大提得起精神来。

“嘉安……我想你了呀。”她对着黑暗低低呢喃了一声,抱紧了向漠北的枕头将脸埋在了其中,深深嗅着向他留在枕上的淡淡味道,如此这般过了良久,才渐渐睡去。

即便睡着了,她怀里依旧紧紧抱着向漠北的枕头不放。

向漠北回来之前并未让人给家中捎过话,因此并无人知他何时回来,他从马车上下来时向家宅子里已是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已睡下,只有前厅前的廊下晃着一盏风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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