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27)
很快,阮渊的左手腕就被包成了个粽子。
时轶从头到尾,眉毛就没舒展过。
大佬绝对不能死,死了她就凉了。
这才第一个任务啊!
日!
“是李万涛干的吗?”她沉声问道。
“嗯,”阮渊顿了顿,“他把你剩余放在抽屉里的钱——”
“我看到了,”时轶仰头望他,“几百块钱而已,你就这么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眼瞳无波无澜,眶底似湮了层从骨骼上剔落的灰,声线游离,“不过是割个腕,就吓走他了。”
“啪!”
阮渊怔住,感觉自己的左边脸颊开始迅速发烫。
手背不由绷紧,抿直了唇线。
这个男人,又家暴了。
果然是死性不改。
“阮渊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再敢胡闹一个看看!”
时轶捏手成拳,直起身子俯视他的头顶。
那里,翘起一小撮头发,有点毛,显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可爱。
在里,因为原身欺辱了阮渊数年,所以导致他性格极度腼腆内向,可是在白月光未崩坏之前,阮渊也还是个很乖很想努力活下去的小孩。
可是现在,她就算再心大,也发现了这个书本世界的阮渊,根本就是对生活彻底没了希望!竟然觉得连割腕都只是件小事了!
这他妈的还得了?!
万一哪天心情不好就跳个楼,那她还养个屁?!!
也真不知道原身这八年,到底是对他干了啥,才将他给毁成了这个德行。
但只要系统150没出来,那就证明这个世界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不管什么烂摊子,也就只能由她自己动手来收拾了。
阮渊沉头,脸颊上的梨涡慢慢闪现,指甲壳下的血色越发清晰。
“如果我不听话的话,那哥哥……你是不是还会继续打我呢?”
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他等了又等,笑意稍僵,正觉得哪里不对劲。
后脑勺就被人用力捧住,继而额头顶住了某人的腹部,微陷了进去。
时轶的声音悬在他的头顶,闷闷地,似乎是从深海渡来,缓慢悠长。
“你为什么不哭?”
他浑身定住,不知道该如何解析这句突如其来的话。
哭?
哭是什么,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这个情绪了。
“小孩子,受了委屈就该哭啊。”
她以一种很平常的语气说道。
阮渊脑子一嗡,嘴角渐渐下垂,回归到了最自然的状态。
小孩子……受了委屈……就该哭么……
可是上一世,小小的他哭的那么撕心裂肺,迎接他的,却是更加凶猛的鞭挞啊。
骗子,这个男人又骗人。
时轶开始揉他柔软的头发,表现得虽然很生疏,但这已经是她最温柔的力道。
“以前我打你,是因为心里很烦很乱,所以对你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但现在我醒悟了,是真的想要好好将你养大成人。
因此阮渊,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请放心做回去那个正常的、无忧无虑的小孩。
比如刚刚我打你了,如果你难受的话,就哭出来。”
她要教他,一步步地教。
从学会哭出来开始。
哭是一个人情绪的流通口,只要阮渊会哭了,心里至少就不会这么压抑了。
阮渊攥紧了她的衣服。
声音哑哑地,没有一丝颤腔,“我不会哭。”
“我知道,”时轶叹口气,“没事,时间还长,我们慢慢来。小渊子,我脾气不好,所以以后,还请多担待。”
多担待?
他眯起眸,脑子里霎时闪过了不少画面。
这个男人,卖掉他又抢回来;疗个伤态度恶劣;做个饭让他狂拉肚子……
在这些所谓甜枣的表面之下,藏的都是血淋淋的巴掌。
所以,这是时轶的最新玩法吗?
隐形家暴,比动手家暴来得更加能荼毒一个人。
过了会,阮渊慢慢从她腹前抽离,焉巴着小脑袋,轻言软语,少了一大半的丧气,“那我努力。”
努力表演,努力让你以为洗脑我成功了。
在背后,我却不会让你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
等到最后撕开假面的时候,再将你狠狠践踏在地上,让你更加崩溃。
如此,我这一世重复乏味的人生,似乎就会有点乐趣了。
呵……那么骗子哥哥,以后还请多多担待啊……
时轶松口气。
此刻的阮渊,就有点他五岁的那味了。
还好还好,还算救得及时。
“那哥哥,我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他拉了拉她的衣角,眼神闪烁,似乎是在很努力地克服心理障碍。
时轶二话不说,一口答应,“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得先把屋子收拾一下,然后等你明天考完试,我们就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