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排面(快穿)(10)

作者:青衫书生

该死!

如何能不恨呢?

她满腔的热忱,在他眼里,竟比不过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年的人。

这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吗?

阙宁恨恨的想,表情大抵是有些狰狞的,连阿宝都查觉了。

她忙过来问:“姑娘怎么了?”想递杯茶,却被阙离挥手斥下。少年缓缓走近,来到阙宁身边。

他轻易就发现,她全身微微发抖,是惊惧,也是恨到骨子里。

少年的眉目微凉,倒不是心疼自己,而是不知所措。

第一次,阙离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是他说:“卿卿,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这话本没什么,可从阙离这样一个冷漠凉薄的人嘴里说出来,说给阙宁这样一个直来直往的人,后果就是不堪设想。

犹如火上浇油一般,长公主终于忍不了了,她毫不犹豫地取下发髻上的玉簪,手腕发力,眨眼间就刺入了帝王的心口。

阙宁是真的带着杀心的。

可她高估了这具身体的力量,哪怕阙离没有半分反抗,她这力道也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

根本要不了人性命,至多是让那少年心口的白衣被血染红,犹如窗外雪地里绽放的梅花,星星点点,不伤人,却灼目。

阙离的目光始终在她脸上。

仿佛是透过眼前人去看另一个人,他也疼,可不是伤口疼。

这样的皮肉伤还不及他自己带给自己的,可他的心里疼,真的疼,疼到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抿了抿显得苍白的唇,阙离伸出手,亲自拔出了那截玉簪,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亦给的起。

哪怕是恨,也好过离开他身边。

少年浑不在意仍往外渗血的伤口,他低头笑了笑,讥讽道:“卿卿若是想要我的命,该好好调养身体才是。”

阙宁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以为是幻听,可阙离又说:“卿卿,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

他抬眸,在衣袖上擦干净了玉簪残留的血迹,而后小心翼翼,再次簪入少女发间,低首附在她耳边说:“尽管拿去。”

我的命,我整个人。

……

阙宁彻底懵了,她真的搞不懂了,这就是个疯子。

看向少年,她脱口而出:“你不对劲,你睚眦必报。”

“是。”他颔首。

“你还斤斤计较。”

“嗯。”他轻笑。

“别笑!你就是笑里藏刀!”

阙离挑眉:“都对。”

他说:“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呀。”

“那我呢?”阙宁不解。

“你是例外。”

阙离郑重道,温柔和让步会让很多事变的理所当然。

在他这里,她是唯一底线。

阙宁琢磨了很久。

他说例外,等于很特别,约等于免死金牌。

长公主心想:那我可来劲了。

“君上,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阙宁措辞一番后道:“就是,慕…不是,我,”她指了指自己,继续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

让你跟瞎了眼似的死心塌地?!

就这么喜欢?喜欢得连命都不要了?你是不是被下蛊了?

长公主有很多问号,最后还是选择了稍微含蓄的问法:

她说,“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让你能这么喜欢我?”

闻言,阙离眨了眨眼睛,似乎有在认真想,从侧面望去,他黑如鸦羽的睫毛微垂,如覆一层浓雾,让人看不透彻。

她只好静静等,直到门外传来冯吉的脚步声。

“卿卿,该用膳了。”少年回眸,理直气壮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其实他也没有答案,他甚至不懂是不是喜欢,他只知道,这人世间若没有了她,一时一刻,他都没办法忍受。

所以他做了那样的事情,逆天而行,不计代价,罪孽深重。

亚父说,他和他的父皇一样,是草菅人命的疯子,是被诅咒的、不配得到幸福的人。

可亚父不知道,他和父皇不同的是,他更敢赌。如果没什么好失去的,那还怕什么呢?

他只知道,她回来了。

他又赌赢了。

他可不像谢月沉,逢赌必输。

阙离想,谢小将军要是再大胆一点,哪怕去看一眼他的未婚妻,也会发现,那是他朝思暮念的人。

慕卿卿,真是个好名字。

阙离一遍又一遍念着,无非是将曾经大逆不道的心思变得光明正大,这种雀跃,就像开在他漆黑心底的那朵玫瑰,终于可以见光了。

也是,曾经那样熟悉的故人,不管身在何处,不管是何模样,他都一定会认得。

何况,她如今能站在这里,是他一手促成,是他不信神佛,自己求来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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