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有喜了(34)

作者:鹤千流

月华居是陈暮雪的私宅,易微以前不准他分出去单住,有时候一年难得去月华居住一回。

今日易微也是气极了,才把陈暮雪往月华居赶。

陈暮雪冷冷一笑:“也别拿我当说辞,不想让我在家里碍您和那位的眼直说”。

“孽障!”易微高声吩咐下人:“来人!马上把他给我送走!”

“不用您叫人特地送我,我自己走”,陈暮雪转身往门外去,意有所指道:“成日在眼皮底下看着,我也觉得恶心”。

听罢,易微在屋子里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枯岭飘雪时节,陈暮雪这一去月华居竟被关了许多日子,再出来时,一切已是另一番景象。

何翌娶亲那天,何家屋子红花喜字贴的满眼皆是,鞭炮锣鼓响个不停。

刘嫂带小儿子前去吃席,向门口迎客的何翌和何父恭贺道:“恭喜呀,愿他们夫妇二人早生贵子!”

“多谢多谢”,何翌和何老爷子向刘嫂拱手回礼:“里面请”。

帮忙的人收下刘嫂的礼,迎母子二人进去。

刘嫂刚进院子,一眼就看到席间坐着的顾来嫂,正在嗑瓜子和旁坐的人唠嗑。

她牵着儿子走过去:“诶,你来的真早,我还想去你家叫你一路呢,你儿子说你已经走了”。

顾来嫂摸了摸刘嫂儿子脑袋,拉他坐在身边:“何家嫂子早晨叫我过来帮了点忙,贵儿长高了”。

“那可不,现在他一顿能吃三碗饭”,刘嫂跟着坐下,凑到她耳边低声又问:“香云没来吧?”

“我来的时候也找她来着”,顾来嫂站起来又扫了桌席一圈,摇头道:“一直没看见,我还有事儿问她呢”。

也不知白家姑娘相看得如何了。

“应该还没来”,刘嫂小声道:“我刚来的时候,路过她家,门关着在,里面好像在吵架,弄好大动静”。

“不会吧?”

顾来嫂十分意外,这些年邻里邻居的,很少见李文昌和魏香云两口子吵架。

“好像也没见着老李”,她坐下道。

刘嫂给儿子抓了一把瓜子:“他们俩这些年除了为月来读书的事儿操心上火,没别的拌嘴”。

顾来嫂摇头:“谁知道呢” 。

这日望李家人的又何止是刘嫂和顾来嫂,何翌在大门口等了又等,在自己的大喜日子,也没见着他的好兄弟李月来。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夜深了。

刘恩娘的红盖头被何翌揭下。

他深情望着刘恩娘:“恩娘,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他握紧刘恩娘的胳膊,兴奋道:“你知道么,我只要一想到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你,心底有多高兴”。

刘恩娘低头娇羞一笑:“愿你多年后依然不忘初心”。

“自然”。

何翌拥住刘恩娘,鼻尖是香粉气,五指摸得满是肉感。他满心欢喜欲行周公之礼,心底只想到《会真记》里的那几句。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

只叹元稹真会写。

突然。

门口传来响动。

往常成亲都会闹洞房,今夜李月来不在,几个凑热闹的男子都被何翌早早赶走了,也省的闹腾,耽误他的洞房花烛夜。

想着是这些成心想看热闹的没走,何翌站起来往外走:“等会儿,我先去把他们赶走”。

刘恩娘一双杏眼目光柔柔,跟随何翌落到房门口。

何翌一把打开门,看到李月来醉醺醺躺在门前地上,惊呼道:“你怎么在这儿?”

李月来抬眼何翌,对着他打了一个酒嗝,伸手道:“…给我酒”。

何翌无奈叹气,打掉他的手,弯腰想扶他起来:“大冷天的,在这儿睡一宿可是会冻死的”。

一听何翌似乎在门外和人交谈,刘恩娘也走出来瞧看。看到地上歪七扭八的李月来,惊讶道:“李兄弟怎么醉成这样子了?”

李月来沉的像块大石头,何翌拉了几下都没拉起来,一边摇头:“先把他挪到隔壁屋”。

李月来迷离的目光在刘恩娘和何翌夫妻二人之间流连片刻,最终落到何翌脸上,他挣扎着想站直:“你不懂,永远也不会懂”。

何翌一脸莫名。

半晌,他见李月来动的越来越厉害,根本扶不住,一边叫刘恩娘帮忙,一边道:“我不懂,就你懂,行了吧,咱们先进屋啊,进屋了给你喝酒”。

一听有酒喝,李月来乖乖任二人摆弄。

何翌和刘恩娘气喘吁吁的把人抬到床上,脱掉鞋子,刚准备转身回屋,继续他的春宵行乐,只听李月来在背后道:“成婚有什么稀奇的,也不用艳羡你,过不了多久,我…我也要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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