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243)

作者:迟晚

“公、公子,你还记得孙太医说过的话吗?你心疾才发作过一场,这种事情太激烈了,你……”

“没有。我们没有行房。”

“哦好。”

兰亭闭了嘴,气氛一度很是尴尬。

江倦深吸一口气,不高兴就骂薛放离,缓了好一会儿,江倦才指了一下脖颈处的痕迹,问兰亭:“这里可以帮我遮一下吗?”

“可以的。”

兰亭取出妆粉,仔细地为江倦涂匀,红痕终于被遮掩,江倦又有脸见人了。

全部处理完,江倦这才去见白雪朝。

“外祖父,我起晚了。”

江倦不太好意思,“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白雪朝当然不在意这些,他矜持道:“不久,还好,怪外祖父,应该晚一点再来,明日就知道了,辰时再来陪你。”

江倦:“……”

那不也是七八点吗?

江倦满脸写着高兴,“好,辰时。”

起这么早,好在陪老人,不需要动太多,江倦不多的电量还能让他勉强撑一撑,他们先是用了早膳,白雪朝又兴致勃勃地教江倦下棋,直到高管事小跑过来。

“太子妃、白先生。”

高管事递来一张拜帖,“白先生,驸马求见。”

驸马?他见外祖父做什么?

哦对,在原文中,驸马是白雪朝的学生,还是他的得意门生呢。

江倦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回事,并暗自盘算驸马来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去补觉了,然而江倦的希望注定要落空。

听见是自己的学生,白雪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手一挥,“见什么见,陪我乖孙玩,忙着呢,不见。”

江倦:“……”

“外祖父,驸马来都来了,”江倦慢吞吞地说,“你来京城一趟,肯定要多待一阵子,我每日都在,你也每日都可以和我玩,不缺这一日的。”

白雪朝沉思一番,还是说:“不见。”

他轻哼一声,“我不与他算账就是好的,把你托付给他与他那外甥,结果呢?若非乖孙你讨人喜欢,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江倦想了一下,驸马是驸马,安平侯是安平侯,他讨厌安平侯却不讨厌驸马,江倦就说:“外祖父,当时驸马和长公主不在京城的,而且他们一回来,不仅跟我道了歉,也有帮我撑腰。”

白雪朝听完,却是神色复杂不已,他叹了一口气,问江倦:“你喜欢他?”

也不是喜欢,江倦还记得,上一回在御马场,他因为救人而落水,薛放离大发雷霆,反倒是驸马对他安慰有加,还表示理解江倦的做法。

“就是……他人好像还挺温柔的?”

白雪朝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江倦说完,又突然生起几分好奇心,他问白雪朝:“外祖父,驸马以前不是状元吗,为什么现在不干了?难道像顾浦望——我的一个朋友一样,被他爹逼的?”

白雪朝让他问得一愣,好半天才道:“斐月他啊,是太有抱负了。你是不知道那一年他刚考中状元,是什么德性。”

江倦眨眨眼睛,“什么德性?”

白雪朝苍老的面容有着一瞬间的恍惚,他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许久,才无不怀念地开了口。

“那一年,他也还是个臭小子……”

放榜之日,向来是京城最热闹的日子,敲锣打鼓,鞭炮齐鸣。

白雪朝与友人特意寻了这一日,在茶楼饮茶,忽然之间,马蹄飞踏,喧闹四起,他低头望去,只见那少年郎一身红衣,骑着白马从街上飞奔而来。

“老师!老师——!”

苏斐月抬起头,大声喊道:“学生不才,被点了状元。”

顿了一顿,苏斐月又无不叹惋道:“比起状元,探花郎更为好听,学生本想做探花的,可惜承蒙陛下厚爱,迫不得已做了这状元郎。”

“……”

白雪朝听完,准备好的贺词生生憋了回去,险些把手一扬,用茶水浇他一头,马蹄还在飞奔,苏斐月大笑道:“老师,学生的志向从未有过更改。此生只愿——去浊扬清、荡涤世间一切不公!”

他的声音远去,此时正是春意最盛之时,长街繁花似锦,苏斐月掐下一枝牡丹,白马踏过开阔平坦的大道,踩碎飘落的花瓣。

天宇高且远。

“什么混账玩意儿。”

白雪朝笑骂不已,可他笑着笑着,却又意识到了什么,目光逐渐黯淡,“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驸马年轻的时候竟然这么嚣张,什么不想做状元,探花郎更好听,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

江倦听完,反而好奇心更重了,他又问白雪朝:“外祖父,那驸马怎么现在就……好像经常在和长公主游山玩水,其余的一概都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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