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33)

作者:青衫书生

他看别人通透,到自己哑然。

他也没想过让陈愿撞见他的狼狈,从来没有人撞见过,撞见过的人都活不了,她是例外。

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用害怕和同情的目光来看他的人。

她只是把自己的额头贴向他,无声告诉他:我在。

仅此而已。

却磨灭了他所有的杀心。

像萧云砚这种从淤泥里爬出来的人,最介意别人提及他的过去,最恨别人看见他的狼狈。

凡此种种,他骨子里的骄傲自尊根本就不允许,只能用杀戮和报复来平息,以此宽慰曾任人鱼肉的自己。

可是,有人把他捡起来了。

这个人甚至没有问为什么,她神色如常,还拿了湿热温软的帕子过来替他擦脸。

仿佛那暗红的脏污不是鲜血。

少年不由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再次说道:“我杀了人。”

“嗯。”陈愿好歹是见过千军万马的人,她抹去少年眼角的血迹,淡声说:“林公子他手上的人命比你多多了,我也是。”

陈愿一直以为,没有锋芒的善良不堪一击。

你尽可以心软,但前提是能够自保,并不给身边人带去麻烦。

哪怕她的和尚师父那么信佛,身披袈裟手捻莲花时,也是这样告诉她的:仁者无敌,前提是对方值不值得你动用仁德之心。

很多时候,善良过犹不及。

陈愿早就想开了,从她披坚执锐在战场上杀死第一个敌军开始,那时染血的手就注定了她今生不会干净。

可她不杀,就会死的干净。

在肮脏的活下去和体面的死掉之间,她选择了前者——违背了现实世界中的准则,僭越了法律,背负了血淋淋的人命。

这是她夜夜噩梦的开端。

无论如何,来到书中世界前,陈愿都是一个受过完整教育的人。

她知法犯法,比法外狂徒张三的罪孽还要深重。

可是她不后悔。

她今生后悔的只有一件事,凝视着手腕的红布条,不提也罢。

少女悠悠叹出一口浊气,再次说道:“萧云砚,我不是娇养在深闺的那种女儿家,我见过边塞连绵的雪,也见过马革裹尸的壮烈,你杀不杀人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杀的是不是我在乎的人。”

只要你不动姜昭,不动萧绥,让这师徒俩好好在一起,咱们就是好朋友,铁哥们。

她凝视着少年的眼睛:“好好睡一觉吧,熬夜要秃头的,哪怕你头发多。”

陈愿话落,走向林公子的尸骨,她不是第一次替人收尸了。

战场上那些年还是教会了她怎么说离别,怎么孤独地活下去。

陈愿又是一声叹息。

我真就欠你们的。

寒风袭来,她随手抛了件披风到萧云砚身上,不怎么温柔,却让他心底雀跃,受宠若惊。

少年很满足。

阿愿没有离弃他,还特别认真的帮他去处理林公子的尸体,好像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陈愿:难道不是吗?

你有种跳江呀。

第17章

萧云砚点燃了一支蜡烛。

少年在烛光中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玄衣影卫进来收尸。

他凝着陈愿的双手说:“别沾水,也别碰污秽的东西。”

朦胧光影中,可见少年鼻梁弧度柔和,睫毛纤细浓密,唇色薄润,仿佛有蛊惑人心的本事。

陈愿眨了眨眼睛,难怪她当假太子时太傅总教她美色误国,要清心寡欲,她现在明白了。

小反派的颜值实在是又纯又欲。

陈愿往外撤退:“告辞。”

萧云砚目光淡淡:“我没说让你走。”

陈愿回头,那群影卫也很有眼色的退下了,她挑挑眉:“怎么?”

“留下来,替我守夜。”萧云砚起身,开始宽衣解带,只剩下纯白中衣,若非行船不便,他恐怕还要沐浴。

陈愿:“……”

平心而论,少年身高腿长,腰尤其细,肤质还似玉,他摘了发带,青丝散落身后,缓步朝她走来。

而他白皙分明的手指,正肆意慵懒地转动着那根发带,仿佛要转到人心里。

陈愿有点乱。

她悄悄念了一段和尚师父教的清心咒,阿弥陀佛。

空隐大师说:好色不可耻,相反能证明你审美正常,目光高远。

她轻抿嘴角,所见干净清明,任由萧云砚把发带系在她手腕上,这幼稚的举动无非是怕她跑了。

陈愿也确实有这个念头。

萧云砚拿捏人自有一套,他将发带另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这才转身往回走,侧躺在床上。

陈愿冷哼一声:“我睡哪?”

少年往里挪了挪,没有说话。

“?谁要和你同床共枕!”陈愿伸手捞了床被子过来,往木地板上一扔,熟练地打起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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