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38)

作者:青衫书生

“坠马时丢了。”萧云砚垂下眼睫,反问道:“阿愿姑娘常来这里?”

陈愿愣了愣,刚想编几句,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喊声。

“小阿愿!妹妹!”

本该念着佛经禅语的沉稳声线由远及近,融入寺庙的钟声里。

陈愿回眸一望,年轻的僧人违背佛祖的教诲,快步走下长阶向她跑来,伴随着佛珠的撞击声。

就像无数次那样,皇兄陈祁御来见她永远是行色匆匆的,哪怕剃度成了出家人,习惯还是没变。

她瞥了一眼萧云砚,正想如何开口时,陈祁御先控场,他朝少年施了个佛礼,蓄着笑意说:“这位施主,你是我义妹的朋友吗?”

义妹。

陈愿对这个身份很满意。

因为陈祁御的好妹妹遍天下,多她一个不多,也不会暴露身份,皇兄果然是懂她,一个眼神就懂。

她悄悄朝僧人竖起大拇指,耳边是另一道清澈的声音:“在下萧云砚,有幸识得二皇子。”

少年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青年,只见陈祁御身穿霜色僧袍,墨灰色袈裟,佩纯银如意钩,戴第1章颗金丝楠木佛珠。

实打实用钱财堆砌的奢靡。

陈愿也瞧出来了,颇为直接道:“大师,你不是来出家,你是来炫富的吧?”

陈祁御耸耸肩,却没有轻浮意味,他微眯天生的桃花眼,凝着萧云砚说:“南萧的皇室果然都是人中龙凤。”

在少年认出自己是北陈二皇子时,陈祁御也在打量对方。

听空隐大师说,南萧的落魄皇子从死牢中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亡母的骨灰来寺庙超度,再观少年薄白的不见日光的皮肤,略一推敲便能知道身份。

只是陈祁御想不到陈愿也回来了,还是用他国影卫的名头,她不想暴露,他也懒得认亲。

何况他并不是所谓的二皇子。

僧人眸光一暗,看向陈愿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他捻了捻挂在颈间的佛珠,压制住微乱的心绪后,转身说:“二位请随我来。”

陈祁御迈开步子,却发现僧袍一角被人扯住,他回眸凝着少女干净的眉眼,怔了一瞬。

直到钟声重重一敲,蓦然回神。

“大师……”陈愿没有叫他皇兄,却如从前那般道:“你的袍角又裂开一条缝,跟谁比武了?”

“施主有心,是寺中暂居的一名剑客。”陈祁御话落,伸手扯回僧袍,他不复面对其他痴缠女子的冷静,刻意挤出肃容说:“阿愿,你长大了。”

陈愿点点头:“我不闹了。”她难得露出孩子气,让身畔静默观望的萧云砚大为震撼。

原来她也会服软,会无意识的撒娇。

少年的心莫名翻涌起异样的情绪,他不甚明白,只觉得酸涩。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入住厢房,见收拾客房的小和尚要点燃火盆取暖时,陈愿当即说道:“不必了,也不冷。”

火盆里的柴火烧起来会很旺,火苗直往上窜有些骇人,陈愿没有忘记在乘船时萧云砚的反常,他畏惧火,怕得不得了。

遣走小和尚后她又对少年说:“安心休息,我就在隔壁。”

萧云砚这才觉得身心熨帖。

陈愿替他把房门合上。

隔壁的禅房已经传来茶香,煮茶之人正是小和尚口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祁御师叔。

四下无人,陈愿卸下狐裘,边理顺发丝边说:“皇兄,许久不见,你过的好吗?”

僧人的目光盯着茶盏,一眼也未看取下面纱的少女,他轻搅茶沫,长睫微颤道:“阿愿,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青年逆光而坐,夕阳镀染上金边,仿若被供奉的佛陀。

陈愿微怔,眸色变得深了一些,带着几分惶恐不安,连擦拭湿发的指尖都有些无措。

她垂下脑袋,心想小时候还睡过一张床呢,皇兄还曾把她当作男孩子,当成弟弟陈祁年。

她也以为,他们一直是亲人。

若要说变化,大概是一年前皇兄帮助她从陈国死牢逃脱,分道扬镳时开始的。

她还记得皇兄说:“阿愿,我和你之间从来都是有缘无分,往后天高海阔任君遨游,无需牵挂。”

她当时只顾着逃离北陈,也未细思陈祁御话中的深意。

如今再见,方知岁岁年年寺中桃花相似,人却早已不同。

陈愿没有问为什么,皇兄总是一个人扛下所有的因果,一如他三年前出家时,她打了胜仗回来,千赶万赶还是迟了。

那日残阳如火,她盔甲染血,立在门边看着受戒疤的僧人,沙哑问道:“皇兄,是因为母后吗?”

北陈的沈皇后是将门嫡女,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贵妃生的二皇子,更不给他触碰兵权的机会。

陈愿伤痕累累的手指紧扣着门框,想得到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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