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涩侍君+番外(70)

作者:戏文

一朝天子一朝臣,惠文皇帝多疑敏感人人皆知,又最喜欢坐山观虎斗。

奈何先帝在时,北镇抚就没钱。换了新帝,也没有得到特殊关照,自然跟东厂斗不起来,还眼看着东厂一天比一天膨胀。

东厂用的是大内的内帑,朝廷再穷跟他们也没有关系。而沈坚「舍身」巴结以后,东厂分来的差事一多,人们的俸禄自然也跟着涨上去了。谁跟钱过不去?

沈坚清楚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对这种「孝敬」自是坦然接受。

他将人拦在门口,大剌剌接来茶壶,吩咐道:“爷要睡会儿,别来打扰。”

差役正要点头答应,又听见沈坚阴沉沉道:“爷的刀向来不长眼,自己看着办。”

差役忙道:“爷放心,这小院儿咱都给您清空喽!除了皇爷,谁来都不让进!”

沈坚似笑非笑地瞧他一眼,摸了块儿碎银撂给他,“算你懂事儿。”

差役刚接下银子,便听见这位爷「砰」地将门儿关了,咯咯吱吱、急不可待的落闩。

屋里本有一壶凉水,泡来的信阳毛尖儿滚烫。他便倒出半杯又兑了凉水喝下。

喝得急,不由咳了两下。喉咙冒火那劲儿才下去了点,想来也和半夜就去刑房待着,有一定关系。

李德芳歪在椅子上,右手撑着侧颊,头发还是刚才那样没有束,好整以暇看着他道:“雕儿,醒了没有?”

沈坚握着茶杯,阔步过来,炫耀般道:“来摸。羡慕吧。”

李德芳一拳锤到他腹上,“滚床上去。”

沈坚眉眼间笑意忽然淡下,他半蹲下来,抬头望着李德芳,诚恳道:“看在今儿我「十七大寿」的份上,能不能……”

“不能。”李德芳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不就是想办事儿的时候,摘了蒙眼巾,睁眼看看?

故而李德芳想也不想就拒绝。

无他,李德芳只是不想再陷入那种屈辱恶心的回忆。他不想与床上的人对视、不想再像个玩物一样被人取笑。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这件事,他怕得要死。他在心里默默地劝自己,那个在他人胯下讨好承欢的萧蔚然,早已死了……

沈坚垂眼想了一会儿,忽然哦了一声,顽皮地笑了。

“我还当今日我生辰,你肯给我看上一眼。”沈坚虽然笑着,但眼里难免流出失落。

他毕竟不想拂了气氛,复打趣道,“不看就不看呗,小气的要死。”

沈坚从袖里掏了一条二尺多长的苍青色的帛子,缓缓覆住双眼,最后缚在脑后。

锐利的眼睛被遮得严实,帛子上掉了不少碎发,那张脸少了凶劲儿,忽然就显得稚气十足。

沈坚仰着头,仿佛在透过帛子在看向椅儿上的人。但那条帛李德芳查过,他确定,沈坚此刻什么也看不见。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李德芳笑着,不由摸了摸他的脑袋。毛茸茸的,碎发却多又硬,有点扎手。

沈坚咧嘴冲他笑了,一颗尖利的犬牙从一排贝齿中突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梨涡。

以前只顾着想方设法教训他、压制北镇抚司。却没发现,沈坚这厮,其实长得不赖。

沈坚蹲的久了,赶紧换一只脚继续蹲着:“看不见。床在哪儿?劳烦带个路。”

番外-李德芳三

李德芳引他到床旁,推他坐下。动作带动旁边的青帐来回摇晃。

目不能视,沈坚两手撑在身后床板,两膝岔开,似是有意炫耀胯间物事一般。

如同所有刚尝了风月的少年,他也不例外地认为自己胯间甚是雄伟。

半晌,他拧着眉头道:“人呢?”

李德芳暗里笑笑,没有吭声。

沈坚嘶了一口气:“爷的萧蔚然呢?”对方竟然没再制止他这么称呼。

不拒绝,就是同意。沈坚不由牵出个略带痞气的微笑。

又过一会儿,沈坚百无聊赖看向帐顶。

果见一片昏黑。

他无聊的喊道:“还不速速宽衣解带,爬到爷床上来,好好孝敬?”

方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之声。想来是萧蔚然在脱他那件金彩蟒服。

李德芳,不,萧蔚然。

沈坚心道今儿偏要叫萧蔚然。

萧蔚然这厮脱衣仿佛姑娘,磨磨唧唧,整来整去,叠叠挂挂。

若没有人伺候他,他简直慢得要命!

不过萧蔚然的光裸躯体,沈坚见过。但这东西真的赤条条在身前时,倒是让人只想珍惜,没了许多邪欲,左不过抱着睡得安稳罢了。

床板吱呀一声,南头重量一增。

沈坚便明白,萧蔚然这「妞儿」上来了。倒不是刻意辱他。

只不过沈坚眼里,无论萧蔚然床下有多凶戾恐怖,一旦上了床,都是个水一样的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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