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龙唤雨(25)

作者:十类孤魂

“自然。”

花流莺怀揣着激动的心跑向朱厌,一路上的心境跌宕起伏。不得不承认,她有赌的成分。

荷花池边,朱厌一身锦衣,银色发丝散落脑后,自有风流潇洒之态。独自立于河边,冷漠如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听力异常敏锐,他看清来人正是花流莺之后,淡漠的神色迅速转变,冰山融化,暖阳普照。他欢快地奔赴,笑意盈盈。

只有在花流莺面前,他才是真正的快乐。

“阿厌,我答应过你,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所以,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昶玉出现了,换句话说我有办法回家了。其实我必须回家的理由,一则是舍不得家人,二则是复仇。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今天我必须回家。阿厌,我不想等到几百年后的红月之夜了。现在,我就得回家。只是你陪我回家,你可能会死。留在这里,你会失去我。”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朱厌毫不犹豫站在她的一边。

随着时空之门的开启,天地为之色变,风云变幻,灰蒙蒙的乌云掩盖天际。大风卷起落叶缤纷,树枝为之颤抖,沙沙作响。

昶玉多嘴一句:“等会儿,拿上我的手镯再走。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事,我的手镯会保佑你们。”她不由分说,把手镯套在花流莺手腕上。

多谢的话语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花流莺就被时空之门卷入,接连着朱厌紧紧追随她的脚步。时空之门后面,是抽象的虚拟世界,纯白色的地界。就好像失去重量,从高空坠路,漫无目的。花流莺与朱厌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总裁(一)

肃穆的葬礼上,众人身着黑衣,凝神屏气。唯见,台上那慷慨激昂的演讲之人,眸中神色越发恣意。参见葬礼的目的,不笑多言,一来是吊唁花启悟夫妇,二来是见证花家遗产的继承人。

花非雾频频示意律师,恨不得自己上台发言两句。那嘴上的红唇如烈焰,妖娆的黑色旗袍绣着大红色的牡丹花,全然不是来参加葬礼的做派。她素来高调,最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挨到律师发言结束,她踩着十厘米的高更鞋快步走上台。

轻咳一声,她强压下心中的喜悦,佯装一副伤心的模样:“父母和妹妹的蓦然离世,我深感痛心,感谢大家来此。今后,我会带领花家走上更高的台阶,让花家发扬壮大。”

期间偶有不忿:“花流莺说不定还活着呢。”

花非雾眉骨一挑,好不容易到手的财物,岂会轻易放弃。她两眼一抹,泪水说下就下,“我、我亲眼目睹妹妹坠崖。那么高的悬崖,妹妹、妹妹是回不来了。我作为姐姐,自然是希望妹妹能活着回来,可是,天算不如人算,谁知道妹妹会不小心坠崖啊。也许,这就是命吧。她——呜呜呜——她——”

一度哽咽,她欲言又止,营造出惹人怜爱的模样,心中想着却是:幸亏化妆品防水。不然哭花了多难看。等我接管了花家,我就是富豪,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愁钱花不完,金山银山都是属于我的。真是早该几年前就弄死花流莺,不然我也不会现在才尝到有钱的乐趣。果然,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钱靠得住。之前真傻,怎么想要去抢季观澜、去钻研怎么让人注意到自己这些个不值钱的东西,早就该明白,抢钱才是最重要的。有了钱,就有了全世界。有了钱,就有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了钱,就失去了烦恼啊。总结,有钱真好。什么亲情,什么爱情,都是没用的玩意儿,再也不需要。毕竟,人不坏,没人爱嚒。就是自己够坏,季观澜才会屁颠颠追在自己后面跑,花家落入自己的手中。

对于花家,自从花流莺出生后,她便再也没有了感激之情。有的,只是恨意。她痛恨花流莺的出生,夺走了众人的关心。

血液里流淌的就是自私罢了。

痛恨被遗弃,痛恨被轻视,心眼小似蚂蚁,恨意大似豺狼。

花非雾在为接受花家财产而洋洋得意,终究是自己赢了。

放眼望去,偌大的厅堂里摆满了菊花、挽联。来吊唁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野心在膨胀,就差写在脸上。花非雾攥紧拳头,强压嘴角的笑意,有些滑稽的模样落入众人的眼帘。

平静的瓷砖上传来不和谐的脚步声。

花流莺怀揣着沉重的心情迈入灵堂,眉眼间皆是悲凉。

来晚了。

她眼尾泛红,不多言语,不理睬花非雾的废话,径直走向父母的遗像,颤抖着跪下。

身后,警察铐起花非雾。灵堂上,花非雾咆哮着,狡辩着,仍旧是被警察带走了。花非雾声泪俱下,不断狡辩,企图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咆哮声引得一众宾客哗然。警察都来了,说明事情不简单。宾客不约而同地摆手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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