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咸鱼了(297)
陈福跟着过去,挥退了所有人,又后悔得恨不得给自己一个打耳光……奈何这差事怎么都难当,太后三催四请,皇上不去肯定不好,去了又这样生气,哎。
他望着宫外的方向,特别盼望元若枝的孝期赶快过去。
陈福站在寝宫外,不知道聂延璋一个人在里面干什么,因此拍了拍门,小心地问:“皇上?皇上?要不要奴婢进去伺……”
门骤然从里面打开,他差点摔倒。
陈福扶着门站好,正了正头冠,嘿嘿一笑。
聂延璋将手里的盒子抛给他,冷着脸说:“拿去还给太后。”
陈福问道:“这、这是什么?”
聂延璋勾着唇角笑:“她不是要一直看着朕么,眼睛没安回去,怎么看朕?”
陈福手都在发抖,战战兢兢看着盒子,腿软地说:“皇上,这、这里面是太后的……”眼珠子?他苦着脸问:“奴婢能不能不送?”
聂延璋阴恻恻的笑:“还不快送去?”
陈福咽了咽口水,发着冷汗送去。
他还以为太后那里就够难缠了,到底轻视了自己的正经主子,皇上怎么会比太后好伺候!
陈福送去之后,还没来得及说里面是什么东西,太后已经打开了。
等他说出口:“里面是您、您的……”
太后已经摸都摸到了,两颗圆圆的东西,手感再怪异不过了,她皱眉问:“是本宫的?”
陈福憋红了脸说:“您的眼……”
太后尖叫了一声,大惊失色扔了眼珠子。
陈福叹气,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挖自己眼珠子送给皇上。
这不,连自己都吓着了。
太后半晌没缓过神儿来,脸色苍白了许久,指着陈福大骂:“逆子!逆子!”
陈福站在这儿代人受骂。
天色擦黑,聂延璋在陈福挨骂的空当,换了衣服带着暗卫出宫。
今日太后受气动怒,一时半刻管不到他跟前来,这时候溜出宫最容易掩人耳目。
只是天色没有黑透,各家灯火通明,聂延璋行事不便,只能找了一间酒楼耐心地等,从满城灯火等到一片漆黑,打更的人都出来了,一遍遍地从大街小巷走过,他才终于可以去元家见她。
许是太久没见。
聂延璋这次刚进人语堂院子里,在墙根边儿略站了一会儿,白雪在月色下发光,一切都变得分外明亮,包括那株他命人送到元家来的兰花。
孤零零的兰花靠在墙根边,冷风一吹,花叶低垂,蔫儿了不少。
院子的人都睡深了。
聂延璋抱起兰花,一步步走到上房,打开门,从次间里走到梢间,他站在帘门外,里面隐隐有光……她还没睡?他直接挑起帘子,就看到元若枝起夜倒水喝,薄薄的火光跳跃着,她的脸颊那么的昳丽动人,比他脑海里的明晰数倍。
真想扑过去抱着她!
他还是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样她会生气。
元若枝披着衣服,捧着水杯唬了一跳。
她扭头打量聂延璋的时候,怔住了,明明还是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可眼角眉梢都像是不同了。
也是,他现在已经是真龙天子,天下至尊。
龙气养人,与从前是不一样了,让她觉得陌生。
元若枝下意识放下水杯,立刻裹好衣服,又走到床边捡了一件更厚的衣服穿上,坐在床边淡声说:“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也不让人提前吩咐一声。”
“没见过守孝都像你这样老实的,总都不出门,朕想在外面见你都找不到机会。”
聂延璋缓步过去,把兰花放在她桌子上,问她:“为什么把兰花扔了?枝枝不喜欢吗?你喜欢什么花?”说着,上前就要牵她的手。
元若枝抽回手,淡笑说:“我养不好,浪费皇上的心意了。”
聂延璋站在她跟前,俯视着她问:“你叫孤什么?”
元若枝不觉得有错,蹙眉重复一遍:“皇上,怎么了?”
聂延璋摇摇头,敛眸说:“不对。”
元若枝煞有介事地解释:“从前您是太子,现在您是皇上,这样叫没有错。”
聂延璋俯身过去,一寸寸地靠近元若枝的脸颊,直到鼻尖碰到她的鼻尖为止。
两个人近在咫尺,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见,也闻得到。
元若枝觉得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很好闻……但让人觉得燥热。
她推开他。
聂延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嗓音像一声旖旎的鼓急促地敲:“枝枝,叫孤殿下。快点。”
元若枝侧过脸,不想和聂延璋鼻尖对鼻尖,极不情愿地叫道:“殿下。”这声称呼出口,又好像回到了从前生死与共的日子……她不由得有些心酸。
聂延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说:“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