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183)

作者:晚星雀

祁年撇撇嘴:“开玩笑也得有度,而且我不喜欢男人......这么晚堵在这儿, 什么事?”

贺北目光一厉:“进去说。”他半推着祁年进了屋。

进屋以后, 祁年放下手里的书籍, 麻溜找灯点上,视线明朗开才回味过来,贺北从头到脚一身黑, 活像一个黑罗刹。再加上他这副与往日不同的严肃神情,祁年生咽下口水:“二师兄,大晚上穿这么黑, 你这是打算去做什么?”

贺北先是坐下, 顺手给自己倒上一盏已经凉透过时的龙井。因为口感太差, 刚喝进口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这茶你放几天?”

祁年回忆一下:“三天......”

贺北庆幸自己没咽下去。

“怎么活的比我还不讲究。”

“交给你做的事做的怎么样?”

贺北的目光黑沉下去。

祁年在心里默默感叹, 贺北不苟言笑的时候气势有够可怕, 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怯意。他认真答道:“今日可君姑娘确实有来找银溯, 我回避了,也按你教我的,去......偷听。”祁年发誓,他这辈子做过的坏事都是贺北指示的。“可君姑娘来的时候手里好像拿着本书,封皮金碧辉煌的……书名的字体不是我们中州的字体,我看不懂,好像是三个字。”

“他们确实很谨慎,谈话时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还有黑骑把守。我隔着远,起初听到的内容很模糊。”

“与墨都有关......后面我又想办法匿身离得近一些,这个时候清楚一些了,我听到他们在讨论一幅画......说是假的。”

与墨都有关,贺北大概知道是什么画:“谁说是假的?”

祁年道:“溯弟,他说真正的画只有半卷。”

贺北手里攥着空的茶盏,指尖在盏身上一敲一敲。他沉吟一句:“事情有意思起来了。”又抬眸看向祁年:“还听到些什么?”

“没有更多了。”其实祁年还听到一些,不过是关于自己的。

他听到可君问银溯:“你与贺北的小师弟走得很近。”

银溯说:“是的,遇到一个交心的朋友不容易。”

可君反问道:“单纯只是当朋友来相处?”

银溯语气平静:“嗯,不然呢。”

紧接着,祁年就听到可君笑了声:“不像你的作风。”

银溯质疑:“我什么作风。”

可君言:“你这种人,会真心待朋友么。”

银溯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烦躁:“会与不会,你管不着。”

银溯虽然平日里待人疏离,但在谈吐用词方面十分讲究礼数。“你管不着”这种话祁年初次从银溯嘴听到让他觉得有些诧异。让他在瞬间怀疑,银溯和可君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祁年有些沾沾自喜,因为银溯从来没有对他这般不客气过。而且听到银溯亲口和别人承认——他是一个交心的朋友,实在值得高兴。

贺北在走神的祁年耳边忽而道:“有事,回屋休息了。”

于是,祁年眼睁睁看着他睁眼说瞎话的师兄打开窗户用轻功纵身一跃而起,跳上对楼的屋顶,最后逐步消失在黑沉的夜色之中。

-

夜里的鲸坊护卫重重。

在偌大的展厅中央,依然亮着一盏烛灯,老板丽娘按照往常一般,手指灵巧拨动着手里的金珠算盘,理着手中账目繁杂的账本。嘴里怨苦着:“哎,劳碌命,这乌黑的眼圈,再厚的粉都遮不住。但是账这种东西,自己算才安心。”说罢,又指挥着身边的小侍女:“媛媛,给我磨墨。”

丽娘用余光瞥见一只远远比媛媛还要宽大的手掌正在帮她磨墨。

她把目光全部聚集在这只手掌上。

——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手背上蔓延分布的血管清晰可见。视线顺着手掌往上移着,最后停止在一张令她白日就印象深刻的脸庞上。

对方隽美无双,并不符合中州人审美的长相。鼻梁高挺,在颊侧洒下一片阴影。深邃眼眶里嵌着一对异色瞳仁,宛若异世的珍宝,比偌大展厅里任何一块宝石看上去都要瑰丽。

他嘴角勾笑看着她,浑身散发的压迫感让她遍体生寒。

还未等丽娘反应过来,眼下便有一道银光闪过。喉间一凉,艳山剑的剑刃已然架在她的脖颈之上。她倒抽一口凉气,努力佯装镇定:“这位公子,夜闯鲸坊,有何贵干?”

贺北幽幽道:“自然是找你闲聊两句。”

丽娘到底是见过一些生死场面的,还不至于吓昏头:“若真想闲聊,就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

贺北不然:“这样聊比较有效率。”

丽娘压着心头的恐惧,继续问:“想聊些什么?”

“想问一些问题。”

丽娘试探道:“我若是不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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