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破镜重圆+番外(5)
等人出去玺林说:“世子,你不喜欢,也别伤害自己呀。痛的是你,威胁不了人。”
我听不明白,我何时伤害自己了,明明是摔的。
浑噩洗漱完,我穿了件相对素雅的锦袍又围了件绒斗篷玺林才放我出门。
昨日的雪越发大起来,在地上厚厚积了一层。
我想寻寇昔年,我怕他悄悄走了,寻到了即便什么不说看着也好。可当真正要看到人时,我又怕了,忙将走出去的玺林拉回来在墙角站定,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禁声。
“这是....?”
我忽略玺林的疑惑,往回走:“这样不好。”
寇昔年会觉得我很粘人。
正当玺林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余管家跑过来唤住我:“世子殿下,老爷说天冷让您别急着回去,去前厅暖暖身子。”
“我不打紧..”
不能过去,知道寇昔年没走就行。
拐角寇昔年大步过来:“殿下在风口做什么?”
他的声音一出,我便不知如何说,也不敢再往回走。低头看着手上的白纱布,被寇昔年包的很仔细,不松不紧刚刚好。
“既然来了,去前厅暖暖身子,早膳马上备好。”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我耳朵痒痒的,心也是。老老实实跟着他去前厅。并肩走的,中间却搁着一人宽的距离。
我默不作声的拉近些许,正好能擦着衣角。想起寇昔年刚刚叫我“殿下”,我觉得不妥,太生分,便道:“无需叫我殿下 ”
寇昔年脚下微顿,看我。
“唤我小字,衡时。”
寇昔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点点头继续往前。
该死,就这么一个笑,我竟看愣了。
到正厅寇昔年吩咐人拿了手炉给我,又去忙了。到底暖了些,我抱着手炉打起瞌睡来,可能在地府飘久了,好累。
一梦又回到那奈何桥上,陌什用偌大的笔划了寇昔年名字下那行墨色小字:生世不得善终。
我当时才是鬼哭狼嚎,我怨我自己。陌什兴许习惯了,没吓出鬼形。
面上有暖意,我哭醒了。
寇昔年半蹲在我面前,他抚着我的脸,其实是在帮我拾泪。
我久久不语,只是抬手覆上他的手闭上眼,这时候看到寇昔年只会让我更想哭。我原本不是爱哭的人,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睚眦必报…
“想家了?”寇昔年问。
我看到他眼中的不忍,为什么有不忍,我没想家。
眼泪一流便觉得心里又委屈起来。
我倾身靠这寇昔年肩,不由哽咽点头。这动作很亲密,可我就是想挨着他。
儿时我曾见过寇昔年,他总以为我是小姑娘,我想跟着去骑马非不许,只说女孩子不能学骑马,得学女绣。
我只记得当时我哭了好久,好几日也哄不好,见着寇昔年就抱着胳膊咬。
纵然如此,我还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哥哥哥哥的叫。
此后,再见便是现在,我长大了。
皇上赐婚,寇昔年乃是宦官的后代,权重位却低,人人都说他高攀我,那时候我也这么觉得,便一点也不喜欢他。
怕我念家,寇昔年轻柔说:“等忙完手上的事便回一趟荣阳城,好不好?”
“你会与我一起吗?”
寇昔年一顿,没说话。
我说:“我想,你和我一起。”
他又顿了会儿,应允我。我靠着他不愿直起身子,在他耳边很轻的叫了一声“年哥哥”
很轻很轻,寇昔年该是听不到的,正因如此,我才想叫一叫,儿时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那时候我很快乐。
“后来你学会了吗?骑马。”
我侧着脸看他,原来他听见了,也记得曾欺负过我。
“学会了刺绣。”
我后来确实只学了刺绣,白帕子上绣了朵桃花。那是我央求娘亲一针一针的教我绣的,不过那时我并没有多想。
我只是觉得年哥哥要走了,年哥哥喜欢刺绣便绣一个送给他。但最后因为太丑,看不出桃花模样,或者说乱麻更为确切。
那帕子扔哪去了我也不知道
把泪全抹在寇昔年肩上,我抬起头来。寇昔年握着我的手,我这才觉得,我的手原来很凉。
“饿不饿?”
我盯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发愣,刚要说话,发觉寇昔年要缩回手,我心里一跳,忙抓住他的手。
“哥哥…”我的心一瞬间跳得很快,我不愿想上辈子那样冷冰冰叫他的名字或是讽刺的叫他朝廷走狗。
能叫的只有哥哥,放下偏见后的唯一能叫的昵称。
寇昔年好像慌了,他不敢直视我。
直到几年后我问起,寇昔年说,慌神的这一刻他和离书都想好了。
寇昔年瞬间失魂落魄起来,这神情只在我当年出言羞辱他时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