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娇柔又贤惠(57)

作者:栗娓

倒也是。

如若谢濯察觉冰雁的心思,他定会妥善处理,不会吊着一颗女儿心不放。长痛不如短痛,想必那时她再去开导一番,此事就过了。

思及此,苏暮莞心内稍安。

喝完最后一勺粥,她笑道:“去淮州之前,我想先去拜见一趟晋王,将珠子送过去。”

林云疏悬着手中的瓷勺,将粥送到嘴里,细嚼慢咽片刻。

粥尽碗空后,他抬眸道:“姝儿就不陪姐姐去了。这几日要将手里的活做完,还得交待绣娘们要赶制的图样和衣裳,晚了怕误事。”

苏暮莞点点头。

此去淮州走水路,往返日程就要花上半月,还指不定要在那边呆多久,怕是回来时七夕都过了。

她想,还是姝儿心思细腻。

不多时,晋王府外,苏家的马车停靠墙外。

苏暮莞拂起帘幔,与脂月从车内相继而下。

到了晋王府,宜姑姑在前面领路,带着二人穿过庭院。

庭院极大,一片池水清辉四射,暖光流转。想来上一回赏花渐欲迷人眼,眼下暑日依旧是清香四溢。

穿过小桥,三人脚步声惊得底下几尾小鱼儿四散逃窜。

行至一处前坪,见到书屋,前有高梧三丈,屋檐下牌匾写着:达观轩。

苏暮莞嘴唇微动,脱口而出:“考幽明于人神兮,妙万物以达观。”

走在前面的宜姑姑脚步一滞,旋即露出笑意,打开房门。

苏暮莞在屋前等候,门前珠帘晶莹剔透,只听得珠帘掀起又落下时噼里啪啦,发出撞响。

片刻,宜姑姑招手:“姑娘在此等候,王爷稍后便来。”

她微微颔首点头,走进书房,一张金丝楠木书桌,上刻四君子图,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错落有致的博古架上,设瓷、玉摆件。

忽而又听到珠帘落下,转头看宜姑姑已不见人影,一位绿衣侍女端来茶水,放置高几,转身也离去。

屋内只剩她一人。

端坐紫檀椅良久,茶水喝了一盏仍未见人来,她嘱咐脂月在门口等着,兀自在屋里转悠。

她走到书架前,想到自己的父亲,原本是想走科考之路,奈何祖父溘然长逝,他作为长子不得不从商。

眼睛扫过桌案,案上立着扇面,扇面是《春居图》,上面题诗一首,字字风骨沉实,也不知是不是晋王笔墨。

转身走到案前,一本册子摊开着,上面的字迹的扇面上如出一辙,笔法圆转,云整安稳,笔锋起落之间可见其人气定神闲之态。好奇心起,她轻轻翻阅,里面记载着几个州县风土人情,配着画,还有主人停留该地时看到的百姓起居。

一本册子翻下来,并非全然是美景,有些骇人之事,如疫情如灾荒,以及解决的法子也悉数详细记录。

她微微讶异,难不成册子里都是晋王曾考察过的地方?怪异之处在于其中许多地名她闻所未闻,记录之事也就无从可考。

约摸翻完整本册子也没听到脂月传话,她心虚地抬头,却在抬眸一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瞬呼吸一滞,心跳紊乱,吓得脸色苍白。

一个男人站在前面,不知进来了多久,眉如弦月,眼眸狭长,清高贵气。

不难猜测,这人定是晋王。

所谓字如其人,看到这张脸便知册子和扇面上的字皆出自他之手。

她慌张移步,跪在地上:“民女不知殿下进来,擅自做主翻阅殿下的册子,请殿下责罚受罚。”

“谁说要罚你了?”

男人声线温沉,慵懒如傍晚的南风,又如清晨暖阳,霎那间抚平她的慌乱。

她鼓起勇气抬眸,晋王垂眸凝视着他,唇角带笑,“起来。”

在狱中相见不过一瞥,未极细看。四目相对,她壮着胆打量晋王。

眉骨深邃,一双美人眸狭长清澈,眼尾点缀一颗美人痣,真有些妖异。可虽是男生女相,却并无阴柔,反是英气逼人。

她先前觉着杜南亭和谢濯长得极为俊美,可眼前之人更是龙章凤姿,轻狂中难掩风流,生生把其他人都比了下去。

“莫非是要本王扶你起来?”林云疏似笑非笑。

他以极快速度赶回府卸下面具,换上已熏香过的衣裳,待确认无误才赶至书斋。

行至珠帘外,瞧见她看得认真,不忍打断,便制止脂月传话,轻手轻脚从侧门绕进去,耐心等她翻完整本册子。

苏暮莞自是不知道这些,局促难安,这才想起今日来之目的,福礼起身后拿出宝匣,恭敬呈上:“殿下暗中相助,民女感激不尽,此为东海夜明珠,望殿下莫弃。”

林云疏慢条斯理打开匣子,一颗剔透圆珠熠熠生辉。他听闻东海夜明珠曾是先朝贵族遗物,极为难寻。知晓这珠子是她阿爹所得,她极为珍视,却没想竟是这样一份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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