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家吃饭？”向谦问。

“嗯。”他姑奶奶组织了这次聚餐，姑奶奶是爷爷的妹妹，已经八十五岁高龄, 但目前身体还算硬朗，她每年都会组织一两次聚会, 大家都会过去。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向谦偶尔会过去, 他们从小认识，两家也算得上世交，他基本上也认识他家里的所有人。

向谦犹豫一下,“我怕给你添麻烦。”

“不会, 他们都认识你，你之前去过那么多次，怎么会添麻烦，我家里那些人你还不知道嘛，他们希望你过去。”

“那好吧, 我跟你一起回去。”

莫子耀握了握向谦冰凉的手, 他的手就没热过, 总是冷冰冰的, 似没有温度。

莫子耀陪向谦做完检查后又跟他一起回家。

……

下雨天, 天已经黑了, 晚上六点多依旧雾蒙蒙, 道路全是雨水, 雨水拍打着地面发出不小的响声，车水马龙, 黄色的路灯在地面中折射出弱弱的七彩光。

淮城已经进入冬天, 温度降到十度。

莫子耀跟向谦一起回莫家大宅, 外面还下雨, 他们把车子停好之后，家里的安保工作人员替他们撑伞，护着他们进去。

莫子耀怕向谦绊倒，一直很留意他这边，让他走慢点。

“子耀，我没那么娇气，被你说的我好像不会走路一样。”向谦无奈道。

可惜他说得声太小，雨声太大，莫子耀只看到他在说话，没听清他说什么。

进去之后，他过来看看向谦的衣服有没有湿了，这么冷的天，湿了会感冒，会引起一连串的不好反应。

“子耀，我没事，哪都没湿，你别紧张，又不是冒着雨进来，就几步路而已。”

“我不紧张，你先去坐着，别站着了，你冷不冷，我要给你多拿一件衣服吗？”

向谦连忙说不用，他已经穿得像个熊，一点都不冷，让他过去找姑奶奶说话，他一个人待着就行。

他们到的时间不早不晚，还有人没到，家里的阿姨们在忙碌地备菜。

向谦很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矮桌上有各种各样的零食，他先扫了一眼，还没有看到邢向北，过了十几分钟才看到邢向北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从外面进来，他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依旧英俊凌厉的脸庞，他一直躲着他，很少出现在淮城，躲得远远的，这个人心是狠的，说不联系就不联系，所有联系方式都把他屏蔽了，他近乎贪婪地看着邢向北，他知道他也看到他了，只不过他没有过来这边，一如既往地离他远远的。

“向谦哥……”

莫子耀的一个堂妹莫如淑过来跟他打招呼，向谦才收回视线，笑着说：“淑淑，好久不见，上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来着？”

“上一年春节的时候，你跟子耀哥一起过来，向谦哥，你脸色怎么还这么白，身体还没好吗？”

“没好，一直都这样。”

跟莫如淑聊天才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再关注邢向北。

另一边的莫子耀先去跟姑奶奶打招呼，被他姑奶奶拉住讲话，让他别太忙于工作，身体要顾好，他也很恭顺地听着。

姑奶奶是一个大方善良的人，对所有人都很好，照顾所有人，比故去的爷爷还要受尊敬，大家都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姑奶奶，所以只要她开口，大家再忙也会抽出时间过来。

在姑奶奶跟他说话时，他爸爸莫立群也过来了，站在他身后，没有把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带过来，只身前来，他妈虽然也被邀请了，只不过她不想过来。

姑奶奶一边跟他说话，一边也跟他爸说话，叨了一会，其他人也过来，包括他那些堂哥堂姐堂妹堂弟，还有他的几个姑姑，大家都会寒暄几句，在外人看来，他们还算是一家人。

但莫子耀知道他跟大部分人都不算熟，毕竟不在一起长大，没有一起长大的情分。

“谦谦呢，你有没有把他带过来，我也想跟他说说话。”

“他过来了，我怕他身体不舒服，让他坐着了。”

姑奶奶叹口气，“向哥儿是个可怜孩子，你得对向哥儿好一点，少跟外面那些男人来往，能断就断了，别辜负了向哥儿。”

向哥儿是向谦的小名。

在后头的莫立群补了一句：“姑姑，你得管管他，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太多了，就知道跟男人混在一块，这是心理变态，这么大年纪还没有结婚生子，对列祖列宗是大不孝。”

莫子耀忍不住回头睨他爸一眼，脸色阴沉。

“行啦，喜欢男人又不是什么错的事，我还没说你，你跟那些年轻女孩在一起才是心理变态，不许你这么说子耀，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回事，算了，不想跟你吵，你离我远一点，不想看见你，向北怎么还没到，子耀，推我过去客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