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219)

作者:张参差

如今看来,倒像是后一种猜测了。

果然……

“陛下,彭先生能与家父相识,还是姑母牵的线……但如今姑母身故,身为晚辈,微臣不好多言。只能说起初因为微臣信任家父和姑母,才信任彭先生,后来越发觉得彭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自从尚宇炎死于火灾,微臣便怀疑他二人之间也有联系……此事若是真如郡主所言,那么家父染指的已经不是金银钱财的交易了,而是关乎大尧天下,社稷黎民……”说着,他叩头道,“微臣有罪,家父有罪,文家有罪,文煦心痛,却不能……再袖手……”

文煦还是那样,满嘴仁义道德,就像宣扬乐兮堂的初衷一样。

原来先皇后也认识彭奇,这倒是能解释,皇后的遗物里为何一封家信都没有,想来是有人做事缜密,把证据悉数毁去了。

白昼不愿再听,也懒得跟他绕弯子,打断他道:“尚未定案,小煦这般做法,希望朕做什么,不如直说?”

文煦道:“微臣官阶低微,希望陛下看在微臣坦白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微臣父子,微臣愿将家产尽数充公。”

皇上的眸子笑眯眯的弯了起来,他目光很柔和的看着文煦,文煦却被他看得发毛。

片刻,皇上的嘴角也勾起来了,道:“你是希望朕从轻发落你们父子,还是你?”

文煦一个头磕在地上,没再说话。

一盏茶之后,陈星宁把文煦带走了,空口无凭,即便是最后闹到他父子二人反目的地步,陈情文书,须得先依照流程画押了才行。

白昼捏了捏眉心,缩回椅子里,看着窗外发呆。

“陛下,”布戈试探着问,“您刚才问奴才的问题……是料到文家父子,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吗?”

布戈从不插嘴政事,白昼抬眼看他,见他满脸认真的表情,又笑着垂下眼睛,掩去了目光中极淡的悲意:“只是一种选择而已,天下间,莫说皇权抉择,即便是财权利益,闹得父子反目算计的,也大有人在。”

支撑着精神大半日,白昼乏了,泡了药浴,乏累变成懒怠,没回朝露殿,直接在沐香阁小憩歇下了。

但他睡得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曾经现实里那些算计他的、被他算计的、书里扶南、占环还有尧国朝中臣子的脸,一张一张浮现在眼前,好像都有话要对他说,又都听不清说什么。

最后这些脸堆叠合一,川剧变脸一样变幻莫测。

一睁眼,天色暗沉,外面正下着雨,也看不出是什么时辰。

白昼起身,只觉得头疼,心道睡一觉倒睡出毛病了。

自从小可儿出事,白昼身边好长一段时间是布戈一个人照应着,在皇上身边当差,废的心思和在意的事情也都繁杂,日子久了布戈撑不住,仪制上也不像话。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千挑万选出来一个小孩儿,叫阮萌,确实软萌,长得白白净净,虎头虎脑的,人难得的机灵,极有眼色。

阮萌见皇上起身,忙凑到近前,端上一杯温茶,道:“陛下润润嗓子吧。”

白昼接过来喝了一口,觉得茶的味道和平日里不一样,问道:“这是什么茶?”

阮萌答道:“是远宁王爷刚送来的新茶,他见陛下睡着,本来在一边等您醒来,刚不久前,说是来了加急文书,去看看便回。”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过了申时。”

白昼起身,头疼得更厉害了,忍不住蹙了眉。

“奴才去请王爷过来瞧瞧吧,陛下先躺一会儿?”

白昼刚想说不必,便听门外王爷说话:“阿景怎么了?”

而后,他转入屋内。

屋外雨正下得大,王爷在门前掸落身上的水汽,把外衣脱下,才几步到白昼近前,扶他坐下。

白昼叹息道:“一觉醒来突然头疼,许是雨天气闷,沐香阁潮气又重。”

远宁王没说话,给白昼把脉。

白昼却不识闲,问道:“有加急文书?”

直接被王爷白了一眼:“还废这些心思,更头疼,”说着,他示意白昼躺下,从怀里摸出随身的银针,几乎是命令似的口吻道,“闭眼。”

几针下去,白昼头疼渐缓,昏昏沉沉困意又袭来。他赶快睁开眼,道:“怎么又把我扎困了,睡了一下午,不想再睡了。”

“你心肺本来就不好,还总这么费脑子,脑供血不足,加上今儿确实低压,缺了氧,才头疼,”说着,在白昼气海穴下了最后一针,“犯困可不是因为我扎的,你冤枉我了。”

白昼微撑起身子,见自己又变成了个满身银针,能把人晃得眼晕的“刺猬”,认命的躺下,道:“我这一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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