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39)
眼看着晏希驰面色微沉,江莳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补刀”:
“话说,王爷当真一点也不在意?”
“哪怕年年背着你私会野男人,王爷也不在意?”
此言一出,淡定如晏希驰,也不是那么稳得住了,这玩儿涉及的可是男人的尊严。
果然,江莳年感觉晏希驰好像在无声咬牙,与她相扣的那只手,指节开始不自觉地用力,收紧。
好在江莳年吃一堑长一智,对他的“暴力倾向”早有预料,直接飞快地抽回了手。
这个动作,令晏希驰手腕一滞。
他嗓音再没有往日那般的沉静,而是隐带了三分气闷和羞恼。
“不在意。”他说。
怎么有那么点儿咬牙切齿呢?
不知为何,江莳年好喜欢晏希驰现在这幅样子,大概就是有被她气到,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然后她就更想气他了,谁让他平时欺负她?
“这都不在意?”
“那王爷可真大度哦。”
“年年好歹是您的妻子,王爷这么不要面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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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和十四年,七月初三,夜晚,子时一刻,晏希驰生气了。
被江莳年活活气的。
气得呼吸不稳,气得恨不能掐死她,气得险些忘了原本计划要做的事。
而江莳年呢,就直直看着他,笑。
“王爷,年年该给您敷药了,坐好,放松。”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王爷要是气坏了,年年会心疼的。”
指节死死扣着轮椅,忍住了想要掐她的冲动,十余个厚重的深呼吸之后,晏希驰总算堪堪恢复平静。
后知后觉的,他忽然意识到。
他最近情绪波动的次数,竟比以往好几年的加起来都多。
一室静默。
江莳年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却听晏希驰忽然轻问:“江姑娘可知,本王让你搬来桦庭,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
江莳年头也没抬:“王爷说就是,年年听着呢。”
烛光袅袅,夜影安澜,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
晏希驰嗓音艰涩,一字一句:“今夜,江姑娘便履行你为人妻的义务,如何?”
若她愿意,他便当她过往说的都是真话,对她午后私会前未婚夫一事既往不咎。
若她不愿,那便证明,她的确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而她又究竟是谁的人?
动机为何?
是想取得他的信任?
还是瓦解他的心性?
她能为此演到什么地步?
可愿付出他要的牺牲?
又是否将忍着恶心,屈辱得在他身下哭泣?
此时此刻,无数念头在晏希驰脑海中肆意翻涌。
无论如何,今夜,他要一个答案。
除了偶尔拂过的夜风,吹着院中花木簌簌作响,四下再没有其他声音。
如同江莳年曾经忐忑得仿佛等待被宣判死刑的囚徒,此时此刻,晏希驰的心同样被一双无形的手拽拉着。
在激烈跳动,以及,等待着预想中的破碎。
却听江莳年道:“好。”
“那年年是坐上来,自己动?”她声音很轻,抬眸看他时,目光坦然明亮。
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肉眼可见的,晏希驰一张俊美而英气的脸。
先是爆红,转而惨白。
第29章 他不配
坐上来, 自己动——
说出这句骚话之前,江莳年脑海中其实闪过许多念头。
一句“履行为人妻的义务”,她瞬间反应过来, 京中传言晏希驰不能人道, 很可能是假的。
难怪她第一次伺候晏希驰,从他的寝殿回去之后, 沛雯和那些下人们会用格外暧昧的眼神看她。
江莳年不是什么十二三岁的纯情少女, 当然知道晏希驰此番是在暗示什么。事已至此, 如果他要, 她似乎……
不能不给。
只是,做可以, 能睡到晏希驰这种疯批大帅比, 她也不亏,姑且这么安慰自己吧。
但江莳年不想怀孕, 这是底线。好在原身记忆里,这个书中世界有一种叫做“避子汤”的东西, 倒也可以帮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短时间内过完这些想法, 江莳年脑海中又生出第二念头——譬如, 晏希驰会不会只是在试探她?毕竟他先前才刚诈过她一轮。
故而江莳年脱口蹦出一句:“那年年坐上来, 自己动?”
也算体谅他双腿不便。
然而……
亲眼看着晏希驰先是怔然, 而后似乎反应过来,脸色刷地一下爆红。
江莳年心道,他该不是个处吧?
上辈子生活在信息发达的网络时代,江莳年虽然“没吃过猪肉”, 然而电影, 电视剧, 动漫, 小说,能见到“猪跑”的机会可太多了。
所以晏希驰赧然红脸,对江莳年来说还挺新鲜的。他本来就生得一副极好的皮囊,烛光下,淡色薄唇,眉目清冷,带着纯天然的性冷淡气息。
但正所谓“极则必反”,越是这样,江莳年越觉得他整个人充斥着某种诡异而又克制的性感,无端撩人。
早在两千多年前,儒家孟子就曾道过“食色,性也”。作为骨灰级颜控,又身心健康,江莳年自不是什么“免俗”之辈,真要到了那一步,睡他……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想着,江莳年几乎都要说服自己了。
却见晏希驰原本爆红的一张脸,不知什么原因,忽然间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江莳年懵了,她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晏希驰可能又要“发病”了。可是,她并没有哪里惹到他吧?
“王爷怎么了。”江莳年不懂就问。
她观察着晏希驰的表情……觉得他也不全是想要“发病”的样子,更像是在“疯”和脆弱的边缘徘徊,让人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他了?
他注视着她,目光有如疾风暴雨,却又静默无声。
半晌。
“年年愿意的,王爷,你看着我。”见他垂眸,江莳年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晏希驰的脸很烫,似要把她的心也烫伤。
另一只手,则为表诚意,以及私心里带了三分试探,江莳年开始解自己的亵衣领口。
她想知道,晏希驰是不行,只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还是说,他真的可以。
少女纤细漂亮的指节,拨开领口时,露出玉瓷般莹白的颈项。
晏希驰呼吸一滞,“别……”
他声音有些发颤,却是握住她的手腕,强行制止她的动作,不许她再解自己的亵衣。
下意识的,江莳年大大松了口气。
心道:他果然不行。
但我态度已经摆正了,够有诚意够了吧?还要试探什么吗?
殿外风声渐起,风浪越过窗棂扑面而来,裹挟着夏日夜晚独有的潮热,以及不知名的馥郁花香。
这之后,晏希驰忽然放开她的手,自己操控着轮椅,后退,再后退。
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出了寝殿。
“王爷去哪里?”
轮椅微滞,“江姑娘先睡。”他声线沉凝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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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庭前院,晏希驰遣走了所有值夜的下人,包括王府里所有暗卫。
然后,他开始拉弓,放箭。
每一支雕翎箭,都带了十成力度,不仅绽破靶心,更是直接绽破了坚实的院墙。
一支接着一支,没有目的,更像是某种纯粹的发泄。
晏希驰曾经杀人无数,又在战场上走过一遭,他不刻意收敛的时候,身上是有杀伐之气的,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玖卿候在稍远的地方,见此,不由想起过往。
若是半年以前,主子不需要依靠轮椅这种东西,那么眼下他可能并非挽弓,而是手握刀枪剑戟,身影辗转腾挪,酣畅恣肆,那样的话……
或许会发泄得畅快一些。
京中都道晏希驰手段残忍毒辣,道他喜好折磨人,可谓年纪轻轻凶名在外。
然玖卿八岁开始就跟着他了,晏希驰从前身为皇权特使,对待大奸大恶之人,确实有不少令人齿寒的癖好,却并不会无缘无故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