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太医,上岗演戏(45)

作者:绝世小鱼

“……”

苏长音狠狠一闭眼,以一副壮士断腕的悲惨壮烈,就着叶庄的手饮了下去。

叶庄扬了扬眉,颇觉有趣,倒了一杯又一杯,苏长音喝的急,来不及咽下的酒液自唇角溢出,湿润双唇,晶莹水渍沿着纤白温婉的脖颈滑落,没入衣襟深处,悄然无痕迹。

这是宫廷里的纯酿,酒性不算烈,但也绝非浅薄,一连喝了七八杯,苏长音便受不住了,双眸泛起雾气如潮,眼角绯色丛生,尤其是被酒液浸润泛着光泽的唇瓣,殷红欲滴微微翕动着,一副被□□到极致的模样。

他揪住叶庄的袖子,目露哀求地看着对方。

“够了……”

声音细弱,仿佛一只猫儿轻叫一般。

叶庄心头一跳,酒液差点泼到自己手上。

偏生苏长音还不知收敛,生怕叶庄听不进,白皙滑腻的手心覆上对方握着酒杯的手掌。

犹如攀附着冰冷雪峰的菟丝花。

假如苏长音还清醒着,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但此时酒意麻痹了他的神经,搅得神智浑浑噩噩,并且伴随着每一次呼吸愈加沉重,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叶庄眼神骤然一暗,呼吸有些不稳。

他视线流连着青年神情柔和的脸庞,停留在那双被酒液浸润的双唇,明明没喝酒,但那酒气似乎传递到他这里,灼得他心痒难耐,身体内有一只难以言喻地、躁动不安的野兽叫嚣着随时要破体而出。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抬手拇指重重蹭过青年唇边的水渍,声音低沉喑哑:“又不是喂你吃毒药,何必这么担心受怕。”

苏长音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迟钝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叶庄说了什么,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声:我倒宁可吃的是毒药。

他好歹是个太医,服了毒尚且有法可解,可叶庄这副做派,他根本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不过他再傻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出口,只得小声嘟哝道:“……微、微臣受宠若惊。”

语调柔顺,含了一块化不开的蜜糖。

……原来这小混蛋醉了酒之后是这副模样。

收敛了利爪与尖牙,乖巧蜷缩着露出柔软的皮毛和腹部,任由他人予取予求,格外柔软可欺。

叶庄面色奇异,一股怜爱涌上心头,伸手放下酒杯,珍惜而温柔地拂过青年的鬓角,轻声道:“真乖……乖巧的人应该受到奖赏,你说是不是。”

苏长音傻愣愣地重复道:“……奖励?什么奖励……唔!”

剩下的话语尽数封在叶庄的唇舌中。

他猝然睁圆了眼,瞳孔骤然放大!

叶庄的唇很柔软,气势却一如他的人,像一把雪亮冰冷的刀锋,一寸一寸辗转品尝着唇下的皮肉,却又不乏细致温柔,似乎是怕自己的锋刃伤到他人,吻得格外小心。

苏长音的酒立时醒了大半,几番挣扎被压制,很快又沦陷其中。

昏头转向间,一个念头在脑子愈发明晰——

原来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是错觉,叶庄是真的想泡他!

残阳悄然隐没,不知何时玉轮高悬。

月华倾泻而下,满湖清水盛着月光剔透如镜,四周萤火飞舞,为月下相拥的璧人镀上闪烁辉光。

一个俊美清冷如神祇下凡,一个俊秀温和似清风朗月。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苏长音几乎快承受不住窒息时,叶庄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餍足一般发出一声喟叹,好似久饥的野兽终于饱腹,低沉沙哑道:“真甜……”

苏长音喘了几口气,颤着身子破口大骂:“你、你……流氓!”

“那又如何?”叶庄扬了扬眉,神情肆意飒然,“反正你我之间,又不是第一次如此。”

他说罢,伸手自袖中取出一支雕着白泽瑞兽的银簪,抬手无比自然地插回苏长音发间。

“物归原主。”

“……”苏长音僵着身子,似乎有一道天降惊雷将他劈中般,脑袋一阵空白,隔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艰难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本王司掌大理寺,滔天罪案都破过,何况你这漏洞百出的谎言。”叶庄怜爱地望着他,“原先总怕吓到你,不想逼的太紧,可惜你一再躲闪,只得由我主动一些。”

他顿了顿,眸色一柔,“本王曾说过娶你入王府,这誓言至今未曾变过。”

苏长音:“……”

他脑中一瞬间天旋地转,悲喜交加。

喜的是,叶庄原来不是想杀他。

悲的是,叶庄虽然不想杀他……却想要泡他!

这简直……太恐怖了好么!!!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43章

问, 敌人想上位变情人怎么破?!

苏长音:急,在线等。

*

山洞内寂静无声,唯剩月华流照。

小豹子玩水玩累了, 打着哈欠步伐蹒跚地回到主人脚边,蜷缩着身子兀自睡着了,半点不知自己主人此时正被一个从天而降的消息砸得心惊肉跳。

苏长音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饶是他再见多识广,也没料到事情是这种进展。

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抬头望着男人夜色中俊美无俦的面庞, 组织语言小心翼翼道:“此事不妥,王爷贵为皇亲, 唯有高门贵女才能与王爷相配, 微臣福薄承受不起, 担当不起王爷厚爱。”

“哦?”叶庄饶有兴致地歪了歪头, “所以你是想吃干抹净, 翻脸不认账?”

苏长音:???

被吃干抹净的人明明是他好么!

他磨了磨牙后槽,勉强撑出一副笑颜, 说道:“微臣与王爷皆为男子, 倘若结合, 必遭言官史吏口诛笔伐,微臣位卑人轻尚无所谓, 唯恐累及王爷声名,心中难安。”

“本王行事何时由得他人置喙?至于言官史吏……”叶庄勾唇一笑,薄凉中透出几分血腥之意,“本王倒是要看看, 哪个小命这么硬。”

言外之意, 显然很不介意再来一次宫外剑诛御史。

苏长音:“……”

差点忘了, 这位还是一言不合就爱拔剑的主儿。

他一阵无语,绞尽脑汁拼命找借口搪塞过去,“纵然王爷不畏惧世人眼光,可微臣乃是 家中独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父正指望微臣开枝散叶,纳三妻四妾,享儿女成群,阖享天伦之乐,必然不会同意此事。”

“若我没记错,令尊苏大人如今未过不惑,正值春秋鼎盛,左右再娶一门续弦,或者纳几房妾室,何愁子嗣单薄。”他的目光落在苏长音异常殷红的双唇上,不知想到些什么,闷笑一声,意有所指道,“况你这身子,亲你几口便虚得喘不过气来,莫说儿女成群,只怕真娶了三妻四妾你也照顾不过来。”

苏长音:“……”

这个叶庄,竟然在取笑他不能人道!

他气的浑身发抖,一瞬间冲动压倒理智占据了上风,狠狠一闭眼,祭出最后的杀手锏:“王爷恕罪,微臣只爱女子,还请王爷莫再相逼。”

“那又如何?”叶庄嗤笑一声,“总归你现下心无所属,本王迟早教你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况你也跑不了了,今日之前,本王特意进宫向圣上求了圣旨,将你要来了王府,专司本王一人安康。”叶庄伸出手指,点了点心口的位置,目光灼灼地望着青年,低声道:“这个地方一见不着你就难受,等你什么时候医好了,什么时候才算完。”

苏长音:“……”

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对方耐心与他周旋,并非商讨亦或试探,而是有备而来、先礼后兵。

*

不出意料,苏长音最终也没能打消叶庄的念头。

在发现劝阻不动叶庄之后,苏长音颇有些自闭,捧着碗筷独自种蘑菇,任凭叶庄怎么逗弄都不为所动。

直至月下梢头、风冷炉寒,两人这才收拾离开山洞,仍然是同乘一匹马,路却不是原来那一条,苏长音望着不远处篝火通明、错落有致的围帐群,总算从自闭中回过神来,神色诧异问道:“这、这是……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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