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穿成“真”千金对照组(79)

作者:米荷

对此,卫小东十分担心:“俄语我倒是跟我爸妈学过几句,这日语嘛,不行。别说我了,咱们几个都没学过,怎么沟通?”

商爻笑他杞人忧天:“真到那时候,就会了呗。”

卫小东说:“屁!我承认你英文好,连那种原文书都能看明白,但特么日本人的英语不好啊,听他们说英文,跟画眉鸟听鸡叫差不多,怎么打电话?没法打!”

原野被他吵烦了,皱眉道:“你怕什么,爻爻那么大的包裹寄出去,你当是白寄的?放心吧,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考虑到了,人家机构有经验,不会有问题的。”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汪方友臼恃洸找的这家机构确实是业内最好的,有着数十年的丰富经验,善于解决各种棘手问题。但也正因为经验丰富,他们更擅长避雷。

底片寄到的第二天就有人打电话过来了,叽哩噜咕说了一串像英文又不像英文的玩意儿。

卫小东听得直抽搐:“这特么遛鸟呢,哎哟我头疼,耳朵也疼,我得去躺会!”

说着就趴到桌上,眼巴巴地看商爻怎么收拾残局。

商爻冲他挤了挤眼睛,等那边嗑嗑巴巴说完了,他十分镇定地吐了串日语:“说日语。”

那边当场愣住,然后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感激他的理解。

两人毫无障碍地交流起来,卫小东整个人都懵了。懵了没两分钟,他又释然了,不用问,商爻肯定告诉他是梦里学会的。

这年头什么稀奇事儿没有,六岁小儿能凭意念掰弯不锈钢,商爻出车祸打通任督二脉,突然会些以前不会的技能,好像也没什么。

卫小东正想得出神,忽然商爻和那边吵起来了。

确切地说,是商爻单方面的咆哮,那边唯唯诺诺地道歉,最后商爻怒不可遏,“啪”地摔下了电话。

卫小东瞪大眼睛:“说的啥,把你气成这样?”

商爻缓了下情绪,说:“我们那胶卷,本来就是电影厂淘汰下来的次品,冲洗出来颜色有些发灰。这我事先已经在备注里说明了,并且我还告诉他们,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结果这帮轴人竟说以前没见过这种操作,非要我出个声明,写明出了问题不关他们的事。我说出声明可以,我同步写,他们同步给我冲洗呗,别到时候误了电影节。”

听他说得在理,卫小东点点头:“这有什么好吵?”

商爻一拍桌子:“问题就在这,那人不同意!非得等我把协议拟好,双方认可,盖章签字之后再冲洗。你知道得耽搁多久吗?少说一个月!”

“那都二月了!”卫小东掰着手指算,“冲洗,剪辑,音轨,还得配字幕……时间哪够呀!”

“可不是!”商爻气得不行,端起茶缸狠狠灌了一口。

卫小东问:“你骂他了?”

商爻点头。

卫小东又觉得他有点过了:“你脾气大我们都知道,可人家好歹是国际友人,说话能不能悠着点?”

商爻翻白眼。

卫小东又问:“那这事怎么办?”

商爻说:“我让他喊领导。”

领导电话很快打来,商爻又咆哮了半天,最终达成协议,商爻在电话里把协议内容念一遍,那边觉得满意后,就开始做冲洗,同时,商爻这边寄出协议。

这时大家才发现,国际合作,沟通不是问题,文化和思维方式的不同才是最大的问题。他们需要花大量的时间,一遍又一遍,从各个角度去解释自己的困难,迫使对方理解,历经千难万险,才能推动工作向前滚动一点点。

整个一月,大院里都回荡着商爻愤怒的鸟语。

到月底,他终于不骂了。

全国都停工停产,春节到了。

第76章

进入一月, 苏阙就发现左邻右舍都忙碌起来。

沈一曼买了红纸和灯笼,亲手写了一副对联,和苏阙一块贴到门上去。

苏阙盯着对联看半天, 一半的字她都不认字,怀疑自己回国这半年白呆了。

沈一曼笑得直不起腰,跟她说:“你爸爸那代人都是解放前后出生的,上学时, 接受的教育多数是简体字, 你认不得繁体字很正常。你要是多去唐人街走走, 那才能看见呢。”

苏阙想了想, 说:“唐人街的繁体字和你这个还是有很大不同。”

“那当然!”沈一曼当了一阵苏阙和苏希之间的联络员, 对洛城那边的事情知道得不比苏阙少, 她笑道,“唐人街可不只有逃难过去的内地人,还香港人、南洋人……那字用得可就有繁杂多啦!”

“要我说, 就是老沈同志你的问题,故意卖弄学问, 别说松松了, 好些字我都不认识!”方大明提着大红灯笼往对联旁边挂。

如今物资丰富起来,不用再像过去那样早早地屯年货, 但因为苏阙是第一次过春节, 老俩口还是在一月初就置办起来。

说说笑笑地贴完对联, 沈一曼又去折腾阳台的五花肉,一共十斤,足有苏阙的腿粗。这肉她年底就抹上盐, 挂在阳台晾了好几晚, 今天看晾得差不多了, 就拎下来,跟苏阙说:“走,你江阿姨在院里熏腊肉,咱们去凑凑热闹。”

年底江雨凌从广兰村写了封信,说春节回家过,江妈一时高兴,当场就去找在锅炉厂工作的弟弟,借了一个半人高的大铁皮罩子来,用砖头和铁条架在自行车棚里,底下生火,成天地烧着她不知从哪来弄来的苹果木。

青烟弥漫出来,自行车棚里烟熏火燎,大家纷纷把自行车停到别处,但奇怪的是,居然没人骂她。

因为她那皮铁罩子里挂着各家过年的腊肉。

沈一曼提着肉,边走边跟苏阙解释:“如今城里变化太大,和农村不一样了,你们在广兰村,腊肉是挂在灶台上熏的吧?城里没那种条件,还是你江阿姨能干,想了这么个办法,不然咱们可吃不上香喷喷的烟熏腊肉。”

“商场有卖的。”苏阙说。前两天她还看见了呢,新春大酬宾,只要9块9。

“那哪一样啊。”沈一曼笑她,“这又不是以前供销时代,卖得东西能有自家做出来的好?”

苏阙想问,为什么没有呢,不然别人卖什么呀。

可她还没问出口,自行车棚就到了。

江妈找来的都是上好果木,烟是白色的,倒也不怎么熏人,甚至带着点淡雅的清香。

沈一曼走过去,把十斤腊肉交给江妈:“小江啊,今年又要辛苦你了。”

江妈熟练地接过腊肉,捂着鼻子往铁皮罩子里挂,笑呵呵地说:“谢什么呀,熏我自己家的是熏,你们这就是顺便。正巧今年苏阙回来了么,让她尝尝咱们院里的手艺。”

沈一曼笑着跟她拉了会家常,说:“等我这腊肉熏好了,你割两斤下来,不能让你白辛苦。”

“那不用,我自家的都吃不完呢。”江妈说。

俩人正高兴着,负责院里院容的值日班小王小跑着过来了,老远就嚷嚷:“哎哟江阿姨,跟您说多少回了,您怎么就是不听呢,这是自行车棚,是公共区域,不允许熏腊肉。”

“啥叫不允许,你有正式文件么?我熏腊肉怎么啦,你不吃?”江妈叉着腰,挥着捣火的铁锨子凶巴巴地说。

她每年都要熏腊肉,除了帮各家熏的,另外还有一二百斤,是专门送给部队食堂的。留守的兵蛋子们年夜饭都吃她亲手熏的腊肉,所谓吃人嘴短,小王不吭声了。

沈一曼拉着苏阙笑眯眯地看了会热闹,走了。

从元旦开始,大院就热闹起来。

礼堂几乎每天都有文艺表演,江雨凌带着苏阙看了一场又一场,有时候还被当成特别嘉宾请到台上去,共同参与节目。

日子在欢声笑语中走过。

到了除夕这一天,大人们更是早早就起来忙碌着了。

孩子们帮不上忙,通常会被赶出家门。

不到十点,江雨凌就来敲苏阙的门,问她:“溜冰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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