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帝(快穿)+番外(99)

作者:辛宸

如此一来,养马赔偿马就成了某些小吏手中的“生财之道”,许多百姓因此而倾家荡产,却也养不出符合军马标准的好马。

而那些官方的种马,在民间繁育的过程中,也逐步丧失了野性,一代不一代,到如今,大明算上驿站用马,马匹数量比之永乐年间,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二以上。

质量就更不用说了。

连朱厚照后来当了皇帝,身为镇国大将军,在宣府驻扎期间,都没见过一匹汗血宝马,混血宝马都没有,就更不用说中下级官员们了。

而如今,只要陪着太子殿下出使一趟西域,去收服一只凶兽,就有机会将人家一个部族的宝马拿到手,任谁也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嗯,没错,虽然那西域商人一开始说的是一匹汗血宝马,可无论是朱厚照还是嬴政,都没打算放过那些其他的马匹。

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入了眼的好马,他们岂会放过?

正好朱厚照打算建马场,不光是在京城要建,还打算收复了河套地区,修个大的马场,这个宝马部族来得正是时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宝贝,天予不取,反受其害啊!

第七十五章 一夫一妻独生子(14)

黄河百害,唯富一套。

当年秦始皇一统中原后,将原本属于赵国的河套地区,设立了云中郡和九原郡,从中原迁徙了三万户至此戍边屯兵。

尽管秦末匈奴趁着中原动荡重新占领了河套一带,在西汉时期又被卫青驱逐,收复失地,在此设置了朔方郡和五原郡,作为防御匈奴和繁育战马的前沿基地。

到了唐朝,这里更有塞上江南的美誉,成为重要的养马之地和防御突厥的军事基地。

然而,在唐朝覆灭之后,河套一带却被西夏、辽、金、蒙古轮流占领,成为他们南下进攻的要塞之地。

大明开国之后,徐达北上收复河套,但并没有在此驻军,只是有山西行都司管辖此地,防止蒙古部族在此聚集屯驻,直到洪武二十五年才在前套地区设置了七个卫所,多以流放充军或籍民签军至此,待人口增多后再行设置州县。

然而,靖难之役把北方人口打得再次千里无人,永乐迁都北京后更是收缩防线,将河套卫所裁撤内迁,到英宗朝土木堡之变,彻底无力管辖河套一带,蒙古部族开始从突袭到逐步迁徙入侵此地,成了他们南下偷袭和劫掠大明边境州县的基地。

成化年间几次搜套作战,就是为了收复河套,当时的威宁伯王越为兵部尚书,到弘治十年又任三边总制,三次出塞收复河套地区,成为大明三位因军功封爵的文臣之一(注)。

而如今王越已逝,马文升年迈,三边竟是挑不出几个能掌控全局经营河套之地的文臣武将,嬴政这才不得不将刚刚入朝从政的王守仁派去,以监察御史之名,行督查九边之权,带着朱厚照一边巡边,一边搜集情报,就是为了彻底收复河套,重建大明的养马场和边防军事基地。

嬴政十分重视当初王守仁所写的《西北边疆防备八事疏》,就是因为王守仁不光看到了西北边防的问题和漏洞,还继承了威宁伯王越经营河套,扶持哈密王的思路,不光要守住河套,还要与西域保持往来,联合西域的部族,一起抵御蒙古部落的侵袭。

蒙古全盛时期打下了欧亚的大半江山,短短百年间虽然分崩离析,但主要部落的兵力还是远胜于西域诸国。

西域诸国素来都是墙头草,谁强就臣服于谁,元朝鼎盛时期,他们都是大元藩属,大明鼎盛时期,他们就是大明藩属,到土木堡之变后,就有不少部族和小国两头下注,对他们来说,中原王朝素来以宽仁君子自诩,就算得罪了,回头换个使臣去赔礼道歉再说点好话也就过去了。

可对于蒙古部族来说,那是动辄就有灭族灭国之灾的狠人,大多数西域国家都得小心供奉着,才能在这夹缝中艰难求生。

就如同这次来求救的宝马部落,若不是因为灭族之恨,也不敢将宝马贩售给明太子,更不敢教授明军养马驯马之术。

朱厚照得此便宜,自然是恨不得能缩地成寸,瞬间就飞到那天山山谷中去找到自己的宝马和爱豹,到时候他就可以左手宝马右手豹子,瞬间成为本朝人生赢家,就连父皇都比不上他的威风。

嬴政见他这一年巡边长大了许多,也乐得放他出去继续成长,便让他先去坤宁宫拜见了张皇后,再收拾行李继续出去浪。

没办法,这孩子如今虽然不熊了,却依然是匹不羁的野马,拴在皇宫里养着只会把他养废了,倒不如放出去会成长得更快一些。

而他自己,还得整顿大明内部的问题,毕竟,儿子要在外打仗,九边军镇都是吃粮吃银大户,按照目前的国库收入,远不够填补这些窟窿,若是再不整顿税制和经济,早晚还得像原主一样,龙驭宾天之时,连个像样的帝王葬礼都差点没钱办。

就算再节俭,嬴政也没有苛待自己的打算。

更何况,见识过大宋时代的经济繁荣和海上贸易的巨额利润,嬴政怎么也不甘心继续跟前朝皇帝那样守着海防闭关锁国,白白将赚钱的机会拱手相让给那些海盗和倭寇。

大明可是有过能下西洋远航的宝船船队的国家,岂能在海上让步给那些还在奴隶战国阶段的倭寇们?

虽然这会儿的倭寇之患尚不算严重,可那些南方的豪商勾结海盗在赚取海运之利的同时,也破坏了沿海州县的安定,嬴政不趁此机会去收割一波,就对不起他先前获得的抄家皇帝的称号。

可原身继位之时,无论对官员还是百姓,都十分宽仁,体恤百姓,但凡有地方官上报灾情请求免赋的,无一不准,结果就出现一些贪官污吏,借着他的名义,对下征税,对上报灾请免,最后收到的银钱都肥了自己的腰包。

这种还算是容易查的出来的,还有一些地方官,则故意拖欠税赋,到第二年便可按照大明的政策申请减免赋税。可实际上这部分减免的税赋,并没有落实到百姓头上,而是被他们中饱私囊。

当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出身贫苦,制定下的黄册和户籍制度,本来是为了减轻百姓的负担,然而随着一代代官吏日渐腐化,隐户和兼并使得富商和官吏勾结,将税赋转嫁给贫民,又不断从中牟取利益,导致中下层百姓的税赋越来越重,失地失业,而国家的税赋收入却越来越少,都流入了那些贪官污吏和于官府勾结的商贾豪门之手。

嬴政看了弘治帝原来的施政策略,他为此亦是劳心费力地定下“实征册制”,在收粮之前两个月先按照户籍预算造册,填写征粮通知单发放到各家各户,待到正式征收完毕后,再对照实征册,若有出入,上下追责。

这法子的确能堵上一些漏洞,却无法解决土地兼并和隐户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牵涉到的豪门世族,有许多在朝为官,甚至有不少皇亲国戚的土地,就是弘治帝自己赏赐出去的。

当初张家兄弟在京城外圈地抢地,从张皇后入宫时张家不过一个举人之家,家财总数不过千两白银,土地不过百亩,到张家被抄斩流放时,抄出的金银就有上百万两,在京城的商铺数十家,京城和江南的地契加起来竟有数十万亩之多!

这才不过十三四年的时间,一个张家都能敛财暴利如此,就更不用说那些在江南盘踞了数百年的世家豪门。

“唐伯虎,朕此番派你前往江南,既要泉州宁波市舶司冲开海商之举,又要监督江南世家,防范倭寇之事,任重而道远,不知你还有何要求,尽可向朕道来。”

唐寅深深一揖,说道:“微臣蒙皇上不弃,委以重任,唯有以死效劳,岂敢妄求?只是微臣素来专心五经诗画,对算学经济之道并不擅长,此番南下经营市舶司海贸之事,尚需精通此道之人,还请陛下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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