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5)

作者:夏彦

记忆里内功这种东西就像个BUG,别说感冒发烧,便是重伤濒死,还有一口气在就有的救。沈山南武功多高他不知道,但听那什么夏神医的说法,应当没什么大碍才是。

夏知之虽未服侍过人,但好歹是个成年人。心里惦记着事,也没睡踏实,半夜起来给沈山南喂了两次水,换了几次自制冰袋。

他没叫服侍的小厮,一来懒得和寇思较劲,二来看沈山南的模样也不是习惯亲近于人的,怕惊扰他睡觉。

察觉沈山南身上发热出汗,他又给擦手擦脚。本来两人中间有段间隔,见对方实在难受,他心一横,凑过去避开伤口抱住他,伸伸腿夹住他的脚。

不知是汉子长得晚还是夏知之天生就这样,他爹娘都不矮,轮着他时却有种“小巧玲珑”之感,比沈山南矮了小半个头。

这倒不是说他太矮,他目测自己约有一米七多,多喝牛奶还能进步,一米八应该不难,若娶个姑娘回来,也是搭的很。

可惜粗看沈山南绝对是超过一米八五……恩……鬼知道他少年时期明明应该营养不良的,怎么还长成这样了?!难道练武的效果真的这么好?

其实他们是那个什么、微博很火的叫什么黄金搭配?完美身高差?夏知之努力伸腿,给正了正冰袋,虽然理论上颠倒了,但是我也不计较嘛,挺好挺好。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夏知之先醒——这身体比他原来的健康多了,偶尔熬一次夜无伤大雅,许是穿越带来的福利,原本落水带来的头痛也早就消褪。

只是稍一动作,沈山南便跟着惊醒,倏地感觉身边有人,肌肉瞬间紧绷。而后遍入四肢百骸的暖意又让他眩晕,只觉身边有个暖烘烘软蠕蠕的东西,唏嗦着在动。

意识渐渐回笼,杀气被一点点小心收敛起来。

夏知之也发觉不小心把他吵醒了,摸摸他的头,拢拢被子,示意他继续睡,道:“还早呢,可以再睡一睡。”

论警觉性,夏知之未必比得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原身,现在脑子里都是憋不住了要嘘嘘,哪里还顾得着背后发凉什么的。

他下了床,找到夜壶,与那个孔洞面面相觑,陷入了迷之沉默。

记忆里是怎么用的来着.......他准头怕是不够啊,搁地上对着嘘会不会漏出来?!难道拿在手里?难道搁在地上然后半蹲着???

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夏知之抹了把脸,捂着弟弟酝酿好一会儿,双颊飞起两片薄红,羞涩回头:“南南,你要不要嘘嘘?”

沈山南再回床上时,原本沉默的态度变得更“……”了。

冷硬的省略号简直要在他脸上实质化。

实在是他从未有过这种被人偷窥小解的经历,即便夏知之现在是他名义上的“丈夫”,甚至比他还像个小哥儿。

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解放完生产力还吃了好大一口豆腐的夏同志只觉一身轻松,躁红着脸洗手,两步一蹦跳回床上去,喊寇思找冬衣。

结果寇思没把衣服带来,他亲娘气势汹汹过来了。

“娘?”夏知之见过他娘的手段后总觉得气短,忙坐起来招呼。

好在重彩从不曾对儿子摆过重脸,扫了眼原本睡在床里面、现在已跪着的沈山南,温柔问:“身体好些了?”

夏知之打个激灵,乖巧的蹭他娘的手:“好多了,头不晕了,也记起不少东西。”

重彩大喜,把他揉进怀里好好疼了一番,又状似随口问:“你怎让他睡一床?莫非不生气了?”

夏知之先软儒的娇嗔一声:“娘~”,而后被自己抖了三层鸡皮疙瘩,定了定神:“当然不生他的气,我记着是这人救我上来的呢。”

重彩不置可否的“哦?”一声,目光扫过沈山南,却不含半点温度。

沈山南绷紧脊背。

夏知之虽没有穿越过来就能秒懂人眼中三百六十种情绪的“福利”,但也不是什么完全读不懂气氛的人——再怎么说也混过职场,就算情商不高,智商还是有的。

于是他抬起头,面含羞涩、双目朦胧的问:“娘,他不能睡一床?你要带走他么?”

沈山南看不见他的表情,闻言手指微紧。

重彩反问:“你不愿?”

夏知之不说话,蹙起眉可怜兮兮地看她。没有人能拒绝这张脸,没有人!

重彩果然气乐了,敲他脑门:“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是不是?”

夏知之反应很快,慷慨道:“不会!不可能——娘亲最重要,南南以后也是要孝敬你的!他要是惹你生气,我就罚他!”

重彩被他逗的贴心,笑着:“小机灵鬼,就会哄你娘,以为我听不出你那点小心思?”

她又叹道:“儿大不中留,娶了媳妇胳膊肘就不向着我啦,我这做娘的能有什么法子?只是你这番护着他,焉知人家是否领情?”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沈山南身上。沈山南依旧跪的端端正正的,垂着头,哑着嗓子:“沈山南必不敢忘。”

重彩盯着他老一会儿,沈山南没有抬头,避免对视——他好像一直这个姿势,不论是对重彩,还是对夏知之。

夏知之意识到这点,微微皱眉,心里发闷,忍不住去扯他娘亲的袖子。

重彩摸摸他的头,道:“我原本不欲让你卷进这事端,然而你性子淳朴,不知人心可怕,娘是怕你被人害了还傻傻的替别人说话,你莫要怨我。”

夏知之一愣,忙摇头。

重彩转向沈山南,语气微微缓和:“我知你无辜,亦知你有难处,这些年过得不容易。然而知之是我儿子,你这番利用情有可原、我意却难平,你报仇心切,山庄可以为庇护,却不能为你所用。”

她顿了顿,摸着夏知之的头继续道:“索性你既然已经嫁进来,知之瞧着也喜欢,我止凉山庄还不至于连个人都护不住。只盼你行事自行注意,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山南沉默片刻,低声:“不敢。”

重彩哼了声:“命都敢舍的人,还有什么不敢的?若我让你从此相夫教子,不许出这山庄半步,你可愿?”

沈山南眸色顿沉,夏知之瞧见他手上绷起的青筋,忍不住插嘴:“娘……”

重彩恨铁不成钢的轻拍他一下,才道:“我这么说了,你肯定也不会从。然而你记住,今日知之愿意护你,我拦不住,亦不愿做恶人、让我母子间出现嫌隙。但你绝不能置他于危险之境。”

“他的命比你的重要,你若丧命,我自会替你安置,如若连累了他,参阐门当年活下来的,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一个都不放过!”

夏知之被她的气势震的一阵失语,片刻后沈山南低沉的声音传来,仍旧是那沙哑的几个字:“必……不敢忘。”

重彩又敲打一番,夏知之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这就是江湖人的“气势”。

待她说完,夏知之还想提请人给沈山南医治伤口,就见重彩指了一名医师过去,还是山庄最好的薛神医。

他方才松了口气,讨好的冲他娘笑,重彩捏捏他的脸,嘲他:“你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种,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左右不过是个小哥儿,喜欢便喜欢吧。只是你年纪也大了,该识得好歹了,不能总是傻乎乎的。”

于是又给了他七名暗卫,这原本就是守在他身边的,此刻过了明路,也让沈山南有个掂量罢了。

重彩起身离开时身形一晃,夏知之忙扶住她:“娘你怎么了?”

重彩闭了闭眼,眉头微皱道:“无妨,前两天你初醒,我这心里总是慌慌的,现下已好了许多。”

夏知之猛震,紧紧抓住她的袖子,重彩意会错,拍拍他的手安慰:“你好好养着,便就是想出去,也得把身体养好再说。”

片刻后,夏知之低下头闷闷的应了声。

重彩走之后,夏知之拽着沈山南侧躺回床上,等着薛神医来剔腐肉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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