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243)

作者:枫香

宫里头对这两位的态度,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们都明白。做出这样的安排,显然不是成人之美。

可这两位关系既然很好,那也就是名义上成亲,不妨碍人家私底下怎么相处。人家该亲近还是亲近,怎么也不至于变成仇家啊?

有年纪略长见识也多的女官抿着唇看了她一眼:“好好伺候,别多嘴。”

她大概能猜到,这样的布置主要是针对南王府的。

娶一个男人当正妻,南王世子注定就不会有嫡子出生。

一个绝嗣的南王世子,南王府内也没有其他嫡出的儿子,显然南王府内少不了一番争斗。

但为什么要选择尉迟小将军,她也说不好。不过为了给南王世子安排一名男妻,确实不该从他们姜国的王公贵族中挑选合适的儿郎,没人舍得,也不合适。

侍女们心头一凛:“是。”

在外面应酬的尉迟兰酒量不错,或许因为已经放倒了一个竺年,宾客们的表现收敛了一些。几名作陪的年轻公子也“终于想起”自己的作用,该挡酒挡酒,该赔笑脸赔笑脸。

等到天色暗沉,竺年终于睡醒,洗漱更衣过后,人还有些懒散,吩咐管事拿出准备好的烟花点燃。

烟花其实前朝的时候已经有了,只不过玩的人不多,只有一些民间有钱没处花的富豪,偶尔会采买一些用来斗富。

权贵人家反倒不怎么玩这个,容易引起火灾。

竺年这种已经把烟花开发到神火炮的行家,其实对这种小体量的烟花没放在心上,不过为了照顾到众人的情绪,还是邀请众人移步到家中的一处池塘。

池塘中间搭了一座台子,点烟花的是有功夫在身的护院,划了船过去点。

火树银花的美丽,映衬着水面的荷花灯,无论男女宾客都觉得很是赏心悦目。

再看看这一番布置,已经有年轻公子凑到了竺年身边打探:“殿下这番布置着实精妙。”

听弦声而闻雅意,竺年说道:“这有何难?我就让东风号布置的,花上点钱就行。”

在场的都不缺钱,哪怕不能大手大脚花钱,这会儿也不会明说。

他们知道了东风号,就记下了,准备回头去让人打听。

不说别的,还有什么宴会来上这么一出,再请上歌姬舞伶在边上奏乐跳舞,那是何等的体面?

他们在姜国的时候,都没见人这么玩过。

出来玩,不就是比个新奇嘛。

要是钱一样花出去,玩的还是那些老花样,那有什么意思?

尉迟兰在边上听竺年说话,想到他原先在京县时候玩得要好的一群纨绔,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要说竺年是有意……腐化姜国的年轻公子们,从而给姜国添堵,甚至于走下坡路,那肯定不至于。姜国那么大,人才济济。几个年轻公子能算得了什么,他们家族中难道还会少了人?

要说竺年本就是个纨绔,那肯定不是。竺年虽然爱玩爱闹,但从来没耽误正事,大部分地方都比绝大部分的人做得要好。

别说是同样年纪,哪怕是他认识的所有人中,他也没见过比竺年更通透的。

竺年也不会真的和这些姜国公子交朋友,压根不是一路人。以竺年的性格,今天出了这个门,回头招呼一声都懒。

突然有几名姜国的大臣上前来找尉迟兰说话,他赶紧收回心思去应付。

没想到说不到几句,这几位也问起了烟花。

尉迟兰:“……说是请的东风号的匠人弄的。”

几位大臣得到满意的答复,很快就走了。可以想见,接下来一段时间,东风号的烟花生意会变得很好。京城里的夜宴,大概也不会少了烟花会的身影。

他以前在罗家暂住的时候,也参加过不少宴会。

别人家有的,自家也得有,不然就是不够体面,还得绞尽脑汁玩一些新花样出来。最好还得高雅不落俗套,以彰显自家的格调。

方便男女老少吟诗作画,再让人“不经意”传出去,才是权贵家族的脸面。

这是一种斗富,但真金白银得撒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然他们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富商有什么区别?

姜卓和姜崇兄弟俩把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相视一笑。

姜崇小声说道:“皇兄说的不错。这竺年虽然还看不出怎么会赚钱,至少怎么花钱是很懂的。”

“这点烟花算什么,你没看他那房子,才叫挥金如土。”他上次来的时候,刚开始按琉璃窗,天色又暗,看不出什么来。今天白天他跟着皇后、太后一起去新房看了看,明明外表瞧着连雕梁画栋都没有,透着几分朴素,但是仔细瞧瞧,那房子处处考究。

琉璃窗不说,满屋子让人感到极舒适的暖和,就不简单。

当天让金武侯赔偿的那天价琉璃窗,怕还不是这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

他对自家兄弟说道:“那小子会享受。等明日……”他想想新婚第二天就把人叫起来不太好,还是改口道,“后天,我得把他叫到宫里来,到时候你也来,问问他这个屋子怎么弄的,给母后也弄一间。”

姜卓武艺高强,且是当世顶尖的帅才,身强体壮。如今京城的这点温度,对他来说还稍嫌热了些。

但是姜崇不一样。他这个同胞兄弟是个早产儿,虽然瞧着也是身量高大,体质却要比寻常男子差一些,每年换季的时候就容易得病。姜卓这个做兄长的,替这位胞弟操透了心。

兄弟俩说着话,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打扰。

等烟花放完,婚礼也宣告结束。

没有宾客要求留宿,全都跟着姜卓依次离开,秩序井然宛如退朝。

竺年和尉迟兰携手在大门口送客,眼中满是看演员落幕退场的兴味。

宾客的数量着实不少,好在大家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地位高低心里头都有数,加上哪怕陛下走了,这满院子都是陛下和皇后的人,连个借酒撒泼的人都没有。大家都很有礼数。

最混不吝的,也就是小声调笑一句:“两位还是先回房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竺年直视这人,特意让人提了气死风灯过来:“来,给这位喝多了的大人照清楚路,免得摔了。”

这人的家人羞得满面通红,马上告了个罪把人给拖走了,一边走还一边骂:“胡说什么?”

谁都知道竺年和尉迟兰两人的婚事是怎么回事,这两人虽然长相都堪称昳丽,但显然不可能有什么夫妻之实。

先前也没听说这两人好男风。

就算好男风,这两人又不是什么小倌儿,怎能欺辱?

好不容易把所有宾客都送走,竺年睡了一下午脑子还很清醒,倒是记挂着尉迟兰,没在门口多待就急忙拉着人回去新房:“这些人走就走了,还拖拖拉拉的。先生身体还没养好呢,万一吹出个好歹来看我不收拾他们。”

他见多了随便发个烧感个冒就骤然离世的人,每次扣着尉迟兰突出的腕骨,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尉迟兰那次生病突然,没医没药的,全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挺过来;后续也没怎么调养,就直接赶路回京,之后就一直在工作,完全没有休息。这都过了多久了,身上一点肉都没多出来。

尉迟兰极爱听他这么维护自己,大概是喝多了酒,现在也没了外人,各种克制没了必要,眉眼间全是缱绻:“糕儿别担心,我早就养好了。”

他得看着糕儿登基,和糕儿一起让天下海晏河清,怎么都不会放糕儿一个人。

竺年扶住他靠过来的身体,吩咐侍女准备热水洗澡,一边按照喜娘的指示,和尉迟兰一起走婚礼的步骤。

喜床重新铺过,尉迟兰被安排坐在床沿。

喜娘在竺年的注视下,没敢拿出盖头来,让竺年扶起尉迟兰,然后两人喝了合卺酒,点上红烛,就算是完成了婚礼的全部步骤。

喜娘等一干侍女退了出去,竺年推着尉迟兰去洗澡:“一身酒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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