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367)

作者:枫香

竺年听了,倒是把酒坛子放到一边:“不等他们,等先生回来了再开。”

尉迟兰倒是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在外间解了大氅挂好,才走过来坐到炕上:“我去跟他们说好了,明天就放假。”又说道,“冬天没什么公事要忙,不正好读书?书院里也不用他们自己烧火,不会冻到人,非得给他们放假做什么?”

本来按照码头建造的特点,冬天是枯水期,正好加紧施工。

无奈银城太冷,冬天施工事倍功半,还有可能不太牢固,质量不达标。很多工匠和官吏都和去年一样,早早放了假,让他们可以回城过年,等到过了上元再来也不迟。

现在的银城完全没有往日的热火朝天,路上偶尔见到一个人,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竺年坐过去,摸了摸他的手,确定是暖和的:“又不是给他们放假,是给你放假呢。过两天你生辰了还记得不?”

竺年生辰是正月初一,尉迟兰生辰是十二月十二,差不了一个月。

之前竺年错过了多少次生辰,尉迟兰也就错过了多少次。

尉迟兰还记得给竺年过生辰,竺年却完全忘记了,也亏得尉迟兰不计较。

尉迟兰一听,整个人都迷惑了一下:“啊?”

实在是他几乎就没过过生辰。

他出生在京城,年幼时随母亲住在郑家。母亲在生他的时候落下病根,把他照顾好就已经尽了全力,其它方面自然疏忽了一些。

后来母亲去世,他被父亲接到了黑荥关。那时候局势紧张,有将军府也很少住,他大部分时候都随父亲住在军营里。

父亲会在他生辰的时候,给他做狼牙项链,送他一匹马,一张弓,但不会刻意去怎么过。

“糕儿要给我过生辰?!”尉迟兰的脑子转了半天,终于转过来,眼睛都亮了起来,把靴子一踢,就把胖狸奴扑倒。

竺年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屋里,衣服穿得单薄,被他一扑,整个人就摔在硬邦邦的炕革上,装模作样地哎了半声就笑了出来:“这么开心?”

“嗯~开心。”尉迟兰把脑袋窝在竺年的颈窝,闭着眼睛弯着嘴角,又把眼睛眯出一条缝,凑上去在脖子上亲了两口,又轻轻咬了一下。

“嗯。”竺年一下子腰都软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笃”,是长随把炕床外的移门拉上的声音。

竺年老脸一红,听着自家没羞没躁的先生扬声喊了一句:“今天晚点吃饭!”

“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长随,回答的声音镇定自若。

可以,他刚好想到一个情节,正好回屋写下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今天算是能提早下班,明天说不定还能晚点上班。

书院放假了,学校更是早几天就放假了。

和去年一样,趁着雪还没有大,军屯和北部的商人往银城密集地送来一车车的物资。

只是包括军屯的人,现在把东西送到之后,也得在城里面住上一晚才能走。

今年比去年更多的是,京城里一次送来了十艘船的货物。

船不是那种大船。冬季水深有限,河道较窄,怕出事情,特意换了小船。

但小船也是货船里面的小船,比银湖里的那些小舢板可大多了。

一群御林军充当码头工人,轮番运了小半天,才把东西都放好。鉴于上一次的事故,这一次不能再让竺年来开箱。

等负责押运的是一位大太监,手里头拿着清单:“王爷和尉迟先生要是不忙,咱家先去拜见?”

总不能说把东西送到了,结果正主都不知道吧?

御林军就拉了马车来:“公公请。公公来得真巧,今日是先生生辰,城里头热闹得很。”

从码头到银城有一小段路,此刻屋顶和草木顶上略有一些积雪,光秃的树上挂了许多彩色的装饰物。

等走进了,大太监着意看了看,才发现这些不是什么彩绸,而是一些……“纸?”

御林军顺手取了一个手边的红色“小鸟”递过去,笑道:“不是,就是些颜色漂亮的叶子做的。纸可贵了,城里头买起来也不方便。”

小孩儿有学校上,官吏们没事就往书院去讨骂;码头、银湖船坞等地的建造,需要耗费大量的图纸;最近工地闲下来了之后,学校又开了扫盲班,专门教人认字。

银城的日常纸张消耗量极大。大部分人都是根据职位定量分配。

自己掏钱买也不是不行,但是数量少,价格还不便宜,大概和京城的价格差不多。

一些勤学又没钱的,就让军屯去买一些劣质的纸张,价格便宜就好。

小鸟也好,星星也好,因为原材料本来就是树叶,挂在树上面一点都不突兀,被风吹得摇曳的样子,都栩栩如生。

大太监看得目眩神迷,暗自琢磨着等年节的时候,也可以在自己屋里头这么弄一弄,和一些太监们一起热闹热闹。

只是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么颜色漂亮的树叶?

没一会儿,马车就到了小院。

拐到坊内后,这边的树木明显更加“茂密”,装饰得更加精美。

金红色的树上,一只红毛小松鼠在那儿探头探脑。一丛杜鹃下,一只黄鼠狼……一窜而过。

“嚯!”大太监被唬了一跳,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小松鼠,确定松鼠是假的,那黄鼠狼却是真的。

油光水滑的黄鼠狼胆子大得很,也不怕人,蹿到墙根人立而起,没一会儿就有人从窗口丢出一个鸡屁股。黄鼠狼接了就蹲下在原地吃,吃完了才大摇大摆地回到杜鹃丛中。

屋里面传来声音:“你是不是又瞎喂什么了?”

“没有!”

“噫——算了,你生辰不跟你计较。厨房里无聊就去外面玩去!看看黑鸦和雪鸦在不在,给他们喂两个咸鸭蛋。”

“为什么它们比我还先吃?”

“那是点心。你出去遛一圈,回来就可以吃饭了。别待着碍手碍脚……哎?我去,打蛋器怎么坏了?”

大太监愣了一会儿,看到一个封神俊秀的青年被推到门外。

尉迟兰眉眼带笑,看到院子里的人的时候,表情也没变:“来了客人,怎么不请进屋里来?不知道怎么称呼?”

大太监是新升上来的,年纪才三十来岁:“奴徐伶,拜见尉迟将军。”

“原来是徐公公。”尉迟兰伸手邀请他到一间待客用的炕屋坐下休息,“你先暖暖。有什么事情且不急,咱们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多谢将军。”徐伶一进屋就舒了一口气,冬天行船可真不是什么人都行的。点什么火盆都没用。寒气一丝丝往骨头缝里钻。

带路的御林军给他端来了热水,让他先洗了手脸。

徐伶简单洗了洗,心里面是想把手在热水里泡一会儿,可到底还是正事要紧。擦干净双手之后,他就从怀里拿出物资清单,双手递过去:“这是陛下和太后娘娘送来的年礼。”

尉迟兰接过,简单翻了翻:“哦,这次没什么要命的东西吧?”

徐伶脸色一僵:“不敢。陛下亲自验过,也没装其他人的东西。”连嬉王府的东西,都核验了三次,才一同放进来。

尉迟兰简单招呼了几句,就拿着清单让人去把东西都搬过来。

小院屋子不大,建的时候提前留了一层地下室,存放粮食和当做库房都便利。

尽管有徐伶的保证,几名长随还是全副武装,亲自把所有物品都查验了一遍,才分门别类存放起来。

东西实在太多,他们忙完的时候,尉迟兰的生日宴已经开始了。

徐伶也带着人,一起去了大食堂。

他们还不知道食堂在哪儿,就闻到一股子交织在一起的肉香。

等走到暖烘烘的食堂里,看到一些青年男女正流水一样从一边出来,在桌上挨个摆放上碗碟酒水,又从另一边进去。

没一会儿,桌上就色彩缤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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