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养了我的死对头(52)

作者:南有星河

秦之宁小小的一团,睡得很老实,嘴角还有滴滴拉拉的口水。

“还真是和师姐一个模子。”顾楼月稍稍看了两眼,便交给了产婆,“带回去吧,我一夜没洗,身上全都是味道。”

小桃仙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班主,楚辞呢?”

这一句话,一时间让全场的人哑言,大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顾楼月是孤身一人回来的,身边也没了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

顾楼月沉默了一会儿,刚要说些什么,可秋姿却先他一步开口道:“班主,你不用自责,楚辞这小子早就有想离开的心思,若不是小桃仙看了一眼抽签的签筒,都不知道他心思这么深!”

顾楼月不明所以:“签筒?”

“小桃仙根本就忘了把红签放进去,大家都应该中的白签才对,他手上红签是自己事前做好的!”

顾楼月道:“人我已经见过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深究了,他走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而且我也同意让他走了。”

说罢,顾楼月起身进屋,打算好好睡一个好觉!

众人不解:“班主,那楚辞离开去干什么了?”

“还能干嘛?玩命去了。”

顾楼月轻笑,眼神不经意间撇向西方的天空,太阳才升起,却没把天空都照亮起来,远处还有些暗沉。

“说来,楚辞算是我们的老相识了,在京城的时候,咱们就认识,若我说出他是谁,你们肯定也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

众人一下子愣住了,压根儿就不明白顾楼月这话的意思。

“记不得了?那没关系,先进去,然后我再同你们好好说一说。”

“对了,把我屋子里那袋子纸钱扔了吧,用不着了。”

第21章 童年(第一人称)

(第一人称,慎入,介意的可以从下一章开始看,不影响的)

我叫顾楼月,我记得我并非是中原人,我记忆里的家乡是一片广阔无垠,了无边界的草原,风神娘娘每天都来光顾这里,晚上的天空就是一片巨大的幕布,无数的宝石散落在上,闪闪发光,却怎么也抓不到。

这里还有白色的寺庙,数不完的牛马,和唱也唱不完的游牧歌谣。

我的娘亲很漂亮,她跳舞特别好看,当到丰收的日子,她便带着乡民们载歌载舞,感谢着天神又一年的眷顾。

我娘不仅会跳舞,她还会武功,我爹经常不在家,便是娘教我读书写字,还有练起来要死人的功法。

相比于我娘,我爹就要平平无奇一些,在我记忆里,爹最大的特征便是一把留到胸口的络腮胡,他不常出现,一年只能回来个三五次,比雪山上的狼还要罕见。

我一直怀疑,以我爹的相貌,我娘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隔壁婶婶说,娘当年是整个草原上最美的姑娘,而我爹不仅帅气,身材魁梧,骑马射箭的本事几乎是无人匹敌,是草原第一勇士!

二人相互吸引,坠入爱河,都是当年草原的一段佳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我倒是对这段假话的可信度抱有怀疑!

我娘说,爹是商人,可也没见他带多少货物,每次离家,带着把刀和自己的行李就跟一群穿着盔甲的人走了;爹说,他从商来往于草原和一个叫做京城的繁华地方,每次从那儿回来,爹都会带着一堆我从没见过的小玩意,同村的小伙伴都没有,只有我有,嘿嘿。

爹说了,等我长大了,便带我去京城逛逛,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但有一次,爹说下次从商回来,要给我带京城才有的冰糖葫芦,陪我一起过七岁生日,可他才走了没几周,便突然跑回来,匆匆地要我和娘收拾行李同他一起走。

爹口中说了什么‘造反’啊,什么‘屠杀’啊,我都一头雾水,什么都没搞明白便被拽上了马车走了。

当然,他并没有带冰糖葫芦回来。

……

那次匆匆的离开,我终生难忘。

我们坐在马车上一路向南,我以为大家会像每年迁徙牛马一般,唱着歌谣,欢声笑语地过去,可大家都是满脸愁容,娘亲和婶婶哭了一整天,我去问,可他们什么也不说,爹也一样。

一定是那些羊羊不听话,惹娘亲和婶婶不高兴了。

约莫出发的四五天,我记得那天终于习惯了睡马车,躺下不久之后便入睡了,可半夜,娘突然把我喊起来,周围很吵,还有刀剑相互碰撞的声音,娘什么都没说,就带我下了马车,跟着爹一起,朝着某个方向一直跑,还叫我不要回头。

那天,我没听娘的话,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原来那地方火光肆意,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地呐喊,慌张地逃跑,有一帮人,穿着我从来没见过的衣服在夜空中挥舞着闪着银光的刀刃,有人被那刀刺下后,便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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