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察觉(125)
作者:啊饭
“我觉得你喜欢她很正常。”
“但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你不就喜欢她大公无私为了全天下的那个样子吗?”
“她没变啊。”
简沫沫眼眶渐湿。
一个人走过九年,她的记忆里好像只有自己苦的那些画面了。
乔子衿从来没说过她有多苦。
是啊,喜欢她很正常。
她那么善良。
“你劝我干嘛?”
简沫沫擦了下眼角,吸溜着说:“我又没说我不喜欢她。”
方白冲她眨眨眼睛。
“那你宁可跟我聊天都不去找她?”
“她昨晚都把你带走了,我以为你会住那边不回来了呢。”
“合着生闷气呢?”
“嗯。”
简沫沫承认的大大方方:“我等着她来哄我呢。”
乔子衿说了,会试试看的。
虽然看到乔子衿被别的事打扰,又没有第一时间来找她,她有点生气。
但她很喜欢看乔子衿意气风发的帮助别人的样子。
如果晚一点就能听到情话,
那等等也无妨。
第97章
简沫沫一等就是两天。
乔子衿没再主动来找她。
再见面, 是乔子衿随着红十字协会志愿者的队伍,配合医疗团队给住在酒店的运动员检查身体。
最近风沙大,驻扎的医疗团队担心各国来的运动员不适应环境, 会染上什么疾病。
主要是口鼻方面的检查, 例行询问。
简沫沫跟着丁潇潇排队, 抬眼的角度, 就是乔子衿在的位置。
她独占一张桌子,桌面上摆着检查口鼻的仪器和记录用的白纸。
纯靠手写, 以至于每一次检查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但简沫沫下来的时候,前面已经过了几支队伍, 现在就剩他们跆拳道队的。
面对曾经跆拳道界的不败女神,众人都既崇拜又畏惧,怕在她面前袒露不合时宜的虚。
所以乔子衿那边是空的,没人过去。
简沫沫也没去。
她想让乔子衿休息一下。
乔子衿整理完上一支队伍的记录表, 偏就抬头喊她:“沫沫,过来。”
丁潇潇顺势就把她推出去了。
简沫沫一个踉跄, 身子一冲, 下意识的扶住出现在视野里的桌子。
也就是乔子衿支撑着手臂的那张。
她低着头, 有点狼狈。
视线没来得及往上抬,这会儿的角度, 正好是乔子衿衬衫领子解开的第二颗扣子, 以及白皙半涩的饱满……
瞳孔微缩, 简沫沫立马移开目光。
动作闹大了,乔子衿注意到她脸颊的红润,皱着眉瞧了一眼自己的领口。
然后不动声色的将第二颗扣子系紧。
“坐吧。”
简沫沫咽咽口水, 坐下的时候也没敢把目光转移回来。
乔子衿在表格上写她的名字,刚劲又清秀漂亮。
“沫沫, 不用紧张,看了就看了,我又没说介意。”
乔子衿说这种话的时候,都是平静无波澜的。
“你……”
简沫沫扯了下嘴角,想给自己找回一点气场,“大冷天的,扣子解开干嘛?弄得好像我故意占你便宜。”
乔子衿笑了。
“你敢看着我再说一遍吗?”
“我有什么……”
对上乔子衿温柔目光的那刻,“不敢”两个字就卡在了简沫沫嘴边。
她喉咙发紧,说不得咽不下,整个脑子里就只有乔子衿弯起的眼睛。
偏偏乔子衿还故意似的,抬手扣着她下巴,指尖往两侧摩挲。
“张嘴,给我看看。”
简沫沫不争气的照做了。
“乖。”
乔子衿笑吟吟的勾了勾她鼻尖,又从桌板里拿棒棒糖给她。
五颜六色的,很大一颗。
简沫沫心动。
“给我的?”
“给乖小孩的。”
乔子衿侧头瞧着她,眼底笑意更浓了。
简沫沫赌气没要,“说什么自己是老古板很无趣,明明就很会逗人玩。”
乔子衿拉过她的手腕,将棒棒糖硬塞给她。
“我呢,只说过自己无趣,没说过老古板这种词,不要给我扣帽子。”
“我要是老古板,刚刚你那么放肆了,我就不夸你乖了。”
“你说我对所有人都好,可我只给你买了糖。”
只给你买了糖,就好像是在说,全世界那么多人,我只养了你。
你就是独一无二的。
简沫沫被哄的快没脾气了。
她握着糖,放在掌心里。
“你这几天,都是在忙体检吗?”
“对啊。”
乔子衿把厚厚的记录给她看,“好几家酒店呢,一天检查几百个人。”
简沫沫有点犹豫,怕自己打扰她。
“那你要忙到什么时候?”
“你是最后一个。”
乔子衿收起记录表,交给医疗团队的负责人,然后到简沫沫面前,将桌子上的东西一并收拾了。
很自然的询问:“晚上要不要一块儿吃饭?”
简沫沫故作矜持的思考了一会儿。
“那得看吃什么。”
乔子衿如她所说的那般无趣,“你在比赛期间,除了清汤寡水,你还能吃什么?”
“不跟你吃了。”
简沫沫握紧棒棒糖,起身要走。
乔子衿拉她的手,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疲惫,“沫沫,可以借你的浴室洗个澡吗?我那边得自己烧热水,很不方便,我有点累。”
听到乔子衿说累,简沫沫气消大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以,这是房卡,把你房间钥匙给我,我去给你拿衣服。”
两边离的不远,就五分钟路程。
乔子衿接过房卡,和她交换了钥匙。
“衣服在床底的行李箱里。”
行李箱?
简沫沫脑海里略过疑惑。
但她没多问,告诉乔子衿房号便直奔她居住的简陋民宿。
推开门进去,简沫沫才知道乔子衿为什么把衣服放行李箱。
乔子衿住的是个很小的单人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和床头柜,就什么都不剩了。
除了床底下的行李箱,床头柜边上还有一个铁制的脸盆,里面放着牙杯和牙刷。
再就是阳台,挂着零星几件白衬衫,洗的有些旧了。
直觉告诉简沫沫,治病的这两年,乔子衿没有收入,多半也就没买过衣服。
她之前是职业装,大概不合适在志愿者的队伍里穿,所以她就只搭一件白衬衫,冷的时候再加件外套。
过的这样清贫,比山里还差。
简沫沫推开阳台的门,把外面晒干的衣服收进来,又检查了一下厕所的环境。
打开就是乔子衿身上的白桃味。
厕所也不大,但至少干净,只是没有热水器。
这和简沫沫在体院念书的时候一样,得从一楼打热水,再端到房间里,很难痛快洗一个澡。
那乔子衿得这样生活半年了吧?
她居然一个字没提过。
简沫沫有时候很想问问她:
值得吗?
但一想到乔子衿最近汇集的笑颜,简沫沫心里的隔阂就没那么深了。
她拉出乔子衿的行李箱,把白衬衫叠整齐放进去。
收拾的时候,她无意撇到塑封的一次性内衣裤。
和两年前在乔子衿的公寓里见到的一样。
乔子衿的行李箱里,似乎都没有非一次性的了。
迟疑片刻,简沫沫直接拎起整个行李箱。
她不想让乔子衿住在这儿了。
*
“乔子衿。”
简沫沫将衣服挂到浴室的门把手上。
里面传来阵阵水声,热气弥漫,在玻璃门上印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她咽了咽口水,“衣服给你挂门口了。”
乔子衿关了水。
“好,谢谢。”
简沫沫待不下去,推门出去了。
到楼下逛一圈,买两份晚饭,她计算着时间,想着乔子衿该洗完了才回去。
一刷卡,果然,里面是吹风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