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个媳妇(93)
楚蔓草就走了, 温镜这会反倒追上去:“你怎么要走?”
“你家大人不是不让我留下吗。”
“那我送送你。”
“我自己打车就好了。”
“这里不好打车。”
“不关你的事。”
“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当然要负责把你送回去。”温镜说,“我要负责的。”
楚蔓草停下脚步, 看着她。
温镜打开副驾的门,邀请她上车。
楚蔓草笑起来:“这还差不多。”
上了车, 却迟迟没动车子, 楚蔓草问, “怎么还不走?”
温镜看了她一眼,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娇羞, 低下头,把头伸到她面前。
楚蔓草一脸懵逼:“干什么?”
温镜:“摸摸......”
楚蔓草:“......”什么癖好。
“你洗头了没有?”
“洗过了。”
楚蔓草伸出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两把,别说,手感还不错。
温镜满足地坐正了,启动车子。
到了小区,楚蔓草问她:“要不要来我家吃个饭?”
温镜犹豫了一下,似乎很想的样子,又摇摇头:“不了,大人还等着我回去。”
楚蔓草不解道:“你怎么总是大人大人的叫?咱们二十一世纪已经没有奴隶了。”
云垚并没有要求温镜怎么称呼她,只是第一次见到云垚时,听她身边的鬼差这么称呼,温镜也就跟着叫,几百年过去,已经习惯了。
“我习惯了。”她说。
“行吧。”楚蔓草笑着说,“那你想怎么叫我?”
温镜看起来有些难为情,她低下头,又把头伸过去:“摸摸......”
楚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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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撑着下巴看胭脂红和云垚下棋,打了个哈欠。要是下个五子棋或者象棋她还能看懂一点,围棋她实在不在行,只听说了一个下法叫“赌气”,利用“赌气”吃对方的子,最后谁的地盘大算谁赢,也跟古代领兵打战有异曲同工之处。
以她门外汉的眼光来看,目前的状况似乎胭脂红的黑子棋胜一着,因为她的子多。不过很快胭脂红就因为疏忽被吃了十几枚棋子,现在又是云垚略占上风。
她们这盘棋已经下了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完,楚思闲着无聊,走出茶室,把傻蛋抓来折腾。不一会,傻蛋也嫌她烦自己跑掉了。
“别跑!”晚上不睡觉折腾她,现在白天你也别想睡。楚思存了心要折腾傻蛋,不管它藏到哪里,都把它揪出来,在它快睡着的时候晃晃它的脑袋,傻蛋不清醒也被迫清醒了。
傻蛋咬了她一口,往走廊另一头跑,楚思跟上去,到了上次来过的那间满是泥像的房间前面停住。她觉得这间房里面的东西阴气森森的,有些后怕,赶紧抱着傻蛋离开。
胭脂红和云垚一起从茶室走出来,楚思逃跑时迎面和她们撞上,问道:“你们棋下完了?”
胭脂红说:“还不曾。”
云垚说:“阿镜回来了,先吃饭,吃完再下。”
楚思苦着脸道:“还下啊?”她看向胭脂红,“你都陪她下了一下午的棋了,也不陪我。”
胭脂红说:“吃完不下了,明日再下。”
楚思嘻嘻笑。
“云姐,这里就你和温镜两个人住吗?你们两个住这么大的别墅,怎么也不请几个保姆打扫卫生?”下楼的时候,楚思问云垚。
云垚挑眉:“鬼,请人打扫卫生?”
胭脂红低低地笑了一声。
楚思也干巴巴地笑了起来。云垚这个“鬼”字一出口,她就觉得这栋别墅更加鬼气森森的,这分明是座鬼宅嘛,只有自己一个活人在这里......
她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那、那我在里住,会不会被吸干阳气?”
“会。”云垚说,“所以我刚才让草姑娘回家去了,但是你不愿回去。”
“啊?”楚思苦着脸,“真的啊?”
胭脂红搭上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声说:“不会。”
听胭脂红这么一说,楚思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立马就放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胭脂红在身边,她就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天塌下来仿佛都有她顶着,自己什么都不用怕。
于是她颇有底气地怼云垚:“骗人,才不会。”
云垚也笑了。
晚饭吃烧烤,地点就选在前庭的花园里面,部分食材是温镜从外面带回来的,海鲜是养在柜子里新鲜捞出来的,蔬菜则是后院地里拔的。四个人围着烧烤炉各自忙活,串菜的串菜,烤肉的烤肉。
“为什么不能留楚蔓草一起吃?”楚思得知楚蔓草是被云垚赶走的,不解地问。
“因为她是凡人,留在这里会被吸干阳气。”云垚还是用刚才那套说辞。
楚思斜了她一眼,半信半疑。
胭脂红把烤好的一串羊肉递给楚思,楚思条件反射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见胭脂红停下动作,偏着头看她,眼里藏着一丝不满。
楚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胭脂红不喜欢自己和她这么客气,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秦同学,你知道吗,我刚才看你和云姐在下棋,好像......似曾相识似的......”
“仿佛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她补充道。
这下子,胭脂红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异样,眼里的不满也消失了,和云垚对视一眼,但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将盘子里串好的烤串往烧烤架上放。
“你们经常在一块下棋吗?”楚思又问。
胭脂红回答:“是。”
云垚说:“嗯。”
“一般都是谁赢?”
两人异口同声。
胭脂红:“自然是我。”
云垚:“当然是我赢。”
楚思怀疑地看两人:“温镜,你说,她们俩谁赢?”
温镜看着是个老实孩子,绝对公平公正。
她想了一会,说:“有时大人赢,有时秦姐姐赢,说不准。”
楚思:“那谁赢的比较多?总不可能一样多吧。”
温镜本着两边不得罪的原则,说:“说不准。”
楚思认真地思考了会:“那肯定是我家秦同学赢得多。”
胭脂红嘴角勾起来。悦意的不是谁赢得多,而是那句“我家”。
云垚不平道:“为什么?”
楚思公平公正地分析:“刚才我看你们下棋,我家秦同学几乎不用思考,而你每下一步都要想很久,这样看来,就算你赢了,也是输的。”
胭脂红的嘴角有点控制不住。
云垚冷笑:“你懂不懂人情世故,知不知道你们两个现在住在我家,吃我家的饭?”
楚思马上就懂了:“那我刚才看错了,其实是你赢。”
云垚再次冷笑。
温镜去里面的酒柜拿了几瓶酒过来,楚思看了看,是度数比较高的红酒:“怎么要喝酒吗?”
云垚说:“吃烧烤哪有不喝酒的。”
“可是我家秦同学不会喝酒,温镜未成年喝酒也不合适,就我们两个喝吗?”
云垚停了下来:“首先,阿镜快三百岁了,她只是外貌看起来稚嫩。其次......”她眯起眼睛,“这位秦同学......不会喝酒?”
“嗯。”楚思点头,“她酒量很差的,一杯倒。”
“一杯......倒?”云垚斜眼看胭脂红。
楚思和温镜也一并看向胭脂红。
面对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胭脂红依然坦坦荡荡,不慌不忙:“我家书香门第,家风严谨,家中女眷,皆不擅饮酒。”
楚思抬了抬脸,又看向云垚,好像在说:看吧。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云垚:“......”是不是真的先不论,不会喝酒有什么可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