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风华录+番外(65)

作者:初代小狗

  底下的大臣眼神交汇一番,有个大臣试探着说了一句,天牢里还关着一个皇帝的儿子呢。

  皇后面色一变,厉声道:“乱臣贼子岂能登堂入室?”

  有个胡子眉毛都花白的太师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祁王到底是皇家血脉,还请太后将大安之安定放在第一位,将祁王迎出天牢。

  此言一出,群臣噤声。皇后不置一词,神色已然狠毒起来。那个太师见无人响应,便跪了下来,道——还请太后以大安国运为重。“先帝尸骨未寒,你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皇后毫不掩饰愤怒,她厉声道,“来人,把这人拖出去砍了。”狄秋面若冰霜,带着两个侍卫把那太师拖出殿外,只听那太师一声‘天亡我大安’后,便是兵刃与骨血相接、鲜血飞溅之声。“如此,谁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后一扫群臣,竟无人再敢出声。此时,朝中三品兵部尚书跪下一拜,高声道:“这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后摄政!”一旁的工部尚书也是一跪,道:“还请太后临朝摄政!”如此,贺兰氏的几个大臣也纷纷跪下来,高呼‘太后摄政’。另外几个大臣都默不作声,静观其变。那贺兰纹绮面无表情,高声道:“堂堂大安岂能立黄口小儿为君?为了大安国泰民安,恐怕也不得不如此了。”豆卢宝在殿外站着,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默默道,这大安是要变天了。大安,天元十八年。贺兰纹绮称帝,隔年改年号为永泰。天下哗然。这是大安第一位女帝。“不错,什么劳什子摄政垂帘听政,真不如直接做这女帝来得痛快。”豆卢宝坐在院子里,边磨一块木梳边与乌满说道。“你们大安也是奇了,就这件事怎么也吵个没完没了?”乌满边看书边说道。在南诏,女子也可做国主,所以想来乌满会有此疑问。如此,豆卢宝便与乌满随口道:“你生在南诏不晓得,这中原对女子规矩甚多,所以议论也多。”“倒也不止南诏,”乌满冷笑道,“鲜卑、月氏都曾有女子做国主之先例,况我读你们中原史书,曾经也有太后一类,女子权倾朝野的例子,不就是差那一个称呼么,竟也惹得‘有悖纲常’‘祸乱超纲’一类流言纷纷。”“听你这话,倒是十分赞同这大安女帝?”豆卢宝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难道你也反对这女子称帝么?”乌满反问道。

  “倒也不是,”豆卢宝继续手上的动作,“若此人真有治国之才能,其人是谁又有何妨?那些个死读书的蠢物,满口‘一心为民’,这会子在意起那坐龙椅之人长没长那根玩意儿,倒是胜过在意这天下太平了。”乌满冷笑一声,算是赞同。“谁做这皇帝,我也不甚在意……”豆卢宝放了手里的活计,抬头看着乌满,她犹豫半天,还是开口问道:“我其实是想问,先帝暴毙——此事与你可有干系?那索图在厨房给你做的什么南诏吃食,闻着可是一股草药苦味。”听闻这话,乌满抬眼放下书,定定看着豆卢宝,倒也不说话。秋风乍起,想来冬日也近了。“也罢,”豆卢宝摇摇头,叹道,“小满如此心智,又会武又会医术,我信你自有分寸,可也不想你一介南诏少主,牵扯进这大安朝政斗争中。只不过我担心,这等险恶之事,那女帝又如何能放过你……”豆卢宝越说声音越小。“你莫要多想,”乌满似是波澜不惊道,“我也只不过用南疆医术医治过大安女帝的风疾罢了,只是那药需得精细琢磨,若弄错了倒也能出人命。”如此,豆卢宝心里倒也安心一些。片刻,乌满又小声道:“你说我聪慧,你难道就不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若你肯来南诏做我的谋士……”“这不可能的,”豆卢宝打断了乌满的话,“莫说我是郡主,此生都不得离开大安国都;更何况我是大安子民,如何能去你南诏朝中谋事?”乌满神色里添了几分惆怅,她叹道:“若将来我做了那南诏国主,这些权势倾轧之事,怕也只多不少。”豆卢宝细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乌满垂下眼睛,道了一句你不喜欢这种事,我早知道的。半晌,豆卢宝趴在桌子上,从下往上去看乌满的眼睛,认真道:“我这几年混迹生意场,人心难测倒也知道一二。咱们认识这些年,我又如何不知你所志向?若你没这志向,你又怎会是乌满佩珠?”听闻此话,乌满只低声道,你答应过的,不会再唤我乌满佩珠。豆卢宝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那万彩急忙来报,说是又有商户来找南诏少主。乌满便去了,留豆卢宝一个人在院子里发怔。贺兰纹绮登基,大赦天下,以乌满的名义许了南诏一些封赏。这事儿豆卢宝也知道,想到南诏,她便有些心烦,便让万彩拿些鲜肉过来,喂阿貅打发时间。这阿貅已然长成猛虎模样,日日鲜肉活禽喂着,毛色油光水滑,若是生人靠近这院子,它定要怒吼一番,以示威胁。豆卢宝把肉丢进大笼子里,那阿貅纵身一跃便吃进肚里。“你不该养在这府里,”豆卢宝喃喃道,“小满说得对,确把你一介猛虎养成个大狗了。”忽的,有人拍了拍豆卢宝。转头,是乌满,手里还拿着喷香的火腿酥饼和一只鸽子。豆卢宝把最后一块鲜肉喂给阿貅。

上一篇:我终究是爱你的 下一篇:她说–罔然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