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驼[穿书](165)

作者:无聊到底

她脑子里明明装了那么多《枯枝瘦》的信息,却都只是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点真相的边边角角,而且整个脑子都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去理清头绪。

幽砚倒好,只不过是看见了句芒,忽然就说自己明白了。

亦秋一时好奇得不行,连忙追在幽砚身旁问了半天,可最终也就问出了一句话。

幽砚:“芜州石穴那日,是谁救了我们。”

很显然,听这话的尾音便能知道,它并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答案——幽砚知道那一日是谁出手相救了,可她就是不说。

卖什么关子呢!

“幽砚,想到什么你就说啊,别让我猜,我脑子不好使,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亦秋抓着幽砚的手腕用力晃了几下,眼里写满了「求知欲」三个大字。

如果没记错,《枯枝瘦》里从未提过蛇山曾经历一场毁灭性的大火。

非但如此,原文之中的蛇山可谓是生机盎然,哪像经历过一场天火?

被天火烧过的地方,应像芜州那样,几乎是草木不生吧?

所以,夫诸与祸斗的故事,在小鸟咕咕飞没能写到的原设定中,到底起着一种怎样的作用呢?

幽砚又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她明白的这些东西,又和原著有着怎样的联系?

这些问题,亦秋是越想越觉头疼。

所以她决定了,她不要面子了,她承认她笨了,她不怕被幽砚笑话了。

此时此刻,她半点也不想独立思考,只想跟着幽砚抄现成的答案。

可就在幽砚张了张嘴,似要说出心底猜测之时,熏池的画中境忽如浓墨遇水,似烟似雾,于她们二人眼前飘然散去。

一道强光闪过,亦秋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当她再次睁眼之时,自己与幽砚都回到了敖岸山的神鹿池边。

优雅而又洁净的白鹿自池边站起,一道柔白如月的灵光忽而将它重重萦绕裹挟,灵光渐散之时,一白衣女子自光中缓步走了出来,面容清隽,柔似水月,正是熏池的画中境里,那个赠予月灼温柔岁月之人。

“后来,她一直追寻着我的足迹,我不敢与她相见,只得四处躲藏。

可我没有想到,她为了逼我出现,先是为祸人间,后是火烧蛇山……”

渐漓话到此处,苦叹了一声,眼底不知压抑了多少愧疚,她说,“后来,是我们亲手封印了月灼……我与她于芜州大战许久,终于得以将她打败,这才在熏池的帮助下,取出了她的命魂,将她长久封印。”

果然啊,一切都如幽砚所料,两千年前,在芜州封印月灼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个曾经将月灼放在掌心呵护的渐漓。

而自那以后,经过一场大战,从此封印着月灼的芜州,就这样荒芜了两千年,渐渐成为了传说中天火灼烧过的厄运之地。

亦秋不禁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将她带回来,你们也觉得她罪无可赦吗?”

她话未说完,便已明白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当年,熏池顶着来自天界诸神的压力,强硬地留下了祸斗的性命。

仙神并非不能收留凶兽,可他非但没有与之签订血契,加以管束,还在数百年后让它冲破了体内封印,碎傲岸结界,又一次重返了人间。

如此大罪,根本不是他能轻易承担的。

渐漓说:“若有别的选择,我们都不会这么做。”

这样对待月灼,熏池不忍,渐漓更是不忍。

可就算他们不这样做,天界也不会放过祸斗了。

当年一事,直接惊动了天界的四象神兽,熏池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便知若想要保住月灼性命,只能由他与渐漓前去「戴罪立功」。

这些年,他瞒了太多,倒也不差这一次了。

“那时,我以半数修为作引,使得月灼命魂安然离体。我与熏池将那一缕命魂封在了芜州石穴之中,并设下结界遮掩灵息,若有人误入,也不会发现里面藏着什么……”

渐漓说着,眼底多了几分疲惫,“命魂虽被封印,月灼却还活着,命魂不灭,她便不会死去,只是……失去了记忆与大部分法力,并且无法远离封印之地。”

亦秋不由得想起了石穴中那只睡得十分安稳的小黑狗。

原来,那是失去了命魂的月灼,她忘了一切,她一直活着,偏又无法离开那里。

“你们这样囚着她,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幽砚冷冷问道。

“许是我自私吧,分明每一次都是我将她重创,却又每一次,都不忍取她性命。”

渐漓苦笑道,“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办法,一个能够破我与她之间永不相容的宿命,让我能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办法……如果能找到,我便会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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