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修无情道后(45)

作者:落月无痕

夜幕风声,月光绝色。

没有人能抵抗这么一个美景。

就算是江原也不行。

月色在眼前绽放那一刻,就像是烟花在心头炸开。江原愣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拉着缰绳勒住了想要腾跃而出的心花怒放,硬是把这颗心按着脑袋憋了回去。

——还好白晚楼一直被关在云顶台。江原莫名其妙就想,还是别放出来了。突然来这么一下,别说闺房少女的心,连他这颗老心也受不了。

“白长老——”

“晚楼。”

江原一怔:“什么?”

白晚楼道:“叫我晚楼。”

“喜欢吗?”白晚楼问。

江原认可:“喜欢。”

白晚楼有些满意:“嗯。”

这江原就忍不住想问了。

“为什么?”

白晚楼没再答话。

江原欲言又止。

只说三个字,白晚楼可能听不懂。但江原想问的,又不止这三个字。他想问,为什么知道他喜欢,为什么要送给他,为什么在雷中要护着他。是因为那只兔子吗?

白晚楼过的得有多凄凉,才能叫他对一只兔子念念不忘。

疯了的白晚楼能记住这一点点的好,那不疯的又怎样。是不是像那天在浮陨坛外见的冷淡无情,叫人胆战心惊。他也会记住这一点好吗?

这么一想,江原看向白晚楼的眼神反倒更加体恤了一些。天下能用这样眼神看白晚楼的大约只有江原一个——因为他认识白晚楼时间还短,还没真正领教过什么叫‘万物皆可摧’。

白晚楼捏碎了月光,看着指尖星点散尽,就两手一负,像闲逛一样在这空荡荡只有一棵树的庭院溜达起来。

江原觉得白晚楼疯病没好,方才捉那月光,大约也是一时兴起。连照情说白晚楼疯起来,快则数日,慢则月余,说不准。不知道这次要疯多久。

疯多久江原倒没在意,他只在意白晚楼最好在疯的时候,安静地疯,如此这般又乖巧又安份就很好。千万不要像之前在浮陨坛时那样,从头到脚都只写了一个字,杀。

既然问不出所以然,江原也不强求。点到为止才是他在无情宗一贯的风格,强求不是。

这里只有一个厅,一间内室。

江原将白晚楼领进去,说:“今夜就委屈白长老睡在此处。明日我去告知晏峰主,请他多备一床被褥。”

“晚楼。”

江原:“……”

说是疯了好像也没疯透,该会为自己争取的时候很会争取。

他从善如流道:“好的。”顿了顿方说,“晚楼。”

这个名字从舌尖滚出来,莫名的叫人放轻了语调。白晚楼,谁取的,暗色朦胧,还真是个好名字。叫人念过一遍,就再也不会忘记。

银月洒在山峰上,光影层叠。

岳仞峰上,连照情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任夜风吹得衣袂乱飞。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悬崖边想些什么,是在想天下,想无情宗,还是想他那个师弟。

“晚楼今日出了山。是江原提出来的。”

身后有脚步声渐近。

在一个身影走上来时,连照情淡淡说:“我同意了。”

“把他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会不会觉得过分?”

“但依他的性子,就算是身处山林地火间,又有什么分别呢?”连照情自顾自说着,言语间,甚至有些淡淡的嘲讽。“天下怕是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撼动他分毫。”

有时候觉得这是好事。

有时候又觉得,有些不甘心。

“横竖早晚都要回来的,就当是让他散个心。这十年他一直在我这里,也该去你那里住两日。晏齐,你准备好——”

但是说到这里都没听身后有个动静。

“晏齐?”连照情皱着眉头转过身,这人怎么半天不说话。“你气死了?”

一回头,却是穿着青纱袍的弟子站在那里,不陌生的脸,但并不是晏齐。

“……”

连照情拧起眉头:“晏齐呢?”他先前分明感觉晏齐来了。因为确定是晏齐,才放任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抒发着些许感慨思愁。

“刚来就走了。”弟子实诚道,“说怕山头被炸了。”

所以站在这的其实一直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宗主放心。” 弟子捂上耳朵,双目明澈,十分真诚。“我生有耳疾,什么也听不见。”

连照情:“……”

听不见你刚才回答个鬼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送兔子。

一个送月亮。

连照情(手动再见):再学嫦娥上个天呗。

花他的钱泡仔,能耐。

第22章 糖衣炮弹

无情宗弟子有个优点。

想哪里有病就哪里有病。

说瞎就瞎。

该聋就聋。

当晚清溪峰没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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