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眼瞎(148)

作者:妖贰

舸笛头也不抬地道,“晏师,把屋顶上的老鼠捉下来。”

声音刚刚落下,就听得屋顶那人逃跑的声音大了,似乎是根本不管行踪了。

但在晏师手上想要逃脱实在是很难。

不一会儿这人就被抓了回来,就如同舸笛所料想的一样,是邵一师。

邵一师打扮的狼狈,此时在晏师手下不断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得。

等晏师将她带回到舸笛的面前的时候,她自是不甘心得很。

她是在大街上遇上舸笛的,她有心在街上下手,只是晏师一直寸步不离。因而不得不一路尾随寻找机会,谁知道就在屋顶听到了舸笛给姜逸北写的曲子。

自从舸轻舟死后,邵一师几乎夜不成寐。梦里舸轻舟总是浑身淌血,问她,“堂兄怎么还没下来陪我?”

夜夜都问,夜夜都问,只要她闭上眼睛,就能听到这个声音。她不知道这真是舸轻舟的鬼魂作祟,还是自己亲眼见那人身死而留在心里的魔障。

邵一师一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那是长时间的焦虑生生熬出来的。

此时盯着舸笛,似乎恨不能现在就让舸笛给舸轻舟殉葬。

舸笛已经坐在桌前重新拼接着木鸟了,从容得很,简直与邵一师形成了鲜明对比。

舸笛的语调近乎平静,“你要是自己逃了,江湖路远的,我也不一定能寻得着你。做什么这么想不开呢?”

邵一师披惯了少女的伪装,越是不想露怯,越是做少女状。此时吃吃笑道,“你还没给姓姚的殉葬,我当然要找你。”

“殉葬?”舸笛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觉得有些可笑,“我以为你给他殉比较合适。”

毕竟这两个人比较……般配。

一样的做人做事都带着一股子病态。

她自己分明是对姚杰有那份心思的,可来杀舸笛的时候,说的不是“报仇”,而是让舸笛“殉葬”。

舸笛此时分出两分心神来感慨——这两人果然是同路人的,怪不得狼狈为奸了那么多年。

邵一师道,“他想要谁给他殉,我便杀谁。”

舸笛语无波澜:“所以是他不要你么,更稀罕别人?”

“是,他不要我。”邵一师倒是承认的坦然,“他心里记挂着谁,你应该心里有数。”

舸笛组装木鸟的动作一顿,“记挂”这个词用的他莫名有些泛恶心。

邵一师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压根就已经不在了的舸轻舟,“可惜他记挂着也没用,你去给别的男人写曲子去了。”

舸笛随意似的道,“我愿意给他写曲子。”

邵一师道,“就是不知道这个你愿意给他写曲子的这个人,还能不能活过晌午了。”

舸笛一愣。

邵一师等的就是这一个空档,她猛地挣脱晏师,想要趁机拿下舸笛的命。

邵一师这句话不过就是信口胡诌,为了让舸笛分心。

她先是成功挣脱了晏师,正欲对舸笛下手的时候,晏师的剑就已经干脆利落地划开了邵一师的脖子。

挣脱的也不过一瞬,一瞬之后晏师便回过神来要了她的性命。

邵一师:…………

不仅是邵一师,连舸笛都有些震惊。

邵一师向前扑倒在了地上。

晏师却突然茫然地四下看,嘴唇嗫动着,发出晦涩得近乎听不懂的文字。舸笛凝神细听了好几遍,才确认晏师唤的是——“舸白”。

舸白便是玄机阁第七任阁主的名讳。

他在找他。

舸笛近乎是受到了惊吓。

晏师像是有了自己的神智,险些以为舸白当真以机巧术复活了自己的恋人。

其实此事倒并没有那么玄乎。

这只是舸白当年留下的一个机巧术而已。原本是防备着后辈借了不肯归还,便设了这么一层。

以晏师的这个行为作为提醒。

一个是告知借走晏师的后辈们,晏师是他的人,要记得还给他。

还有一个,也是变相提醒后辈们所剩的时日无多,若是乱事还未平定就需要抓紧时间。

但无论此种缘由为何,晏师这么低唤着寻找恋人,实在是让人觉得诡异震惊,又觉得有些可怜。

舸笛唤道,“晏师。”

此话一出来,晏师那种寻找的神情就都消失了,就好像关上了某个开关。

舸笛许诺道,“我明日便带你回天架山。”

晏师没给任何回应。

今日,舸笛还有一点事情。

刚刚邵一师信口胡诹,说是姜逸北活不过晌午。这样的话舸笛听进了耳朵里,自然就要往心上走。更何况刚刚来给姜逸北传信的鸟儿,确是有些反常。

舸笛放心不下,便带着晏师去了甲子客栈。

结果去得可巧,正好赶上孔遥与展安姜逸北等人“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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