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番外(155)

作者:菠萝炖蛋

……

过了惊蛰,雨水就多了。

只是因为金城郡出了那等骇人听闻之事,当长安淅淅沥沥下起雨的时候,坊间却流出来传言:三月不祥,皇城底下也要见血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仿佛是要给流言底下加一把柴火,福南音回来了。

而福南音回来了,临淄王却仍旧没有踪迹。

自那几驾马车到达京畿后弥漫在长安中的气氛便十分古怪,众人都在等待着什么。

那日金城的文书送入大明宫后,听闻临淄王的生母张贵妃在立政殿哭晕了好几回,定要圣人杀福南音为幼子讨公道。而后受诏议事的六部大臣又在宫中留了大半日,出来后偏对此事缄默不言,半分圣人的态度都不肯吐露。朝野上下就在这种压抑不安的氛围中熬了三日,才终于等到了福南音的马车。

京畿外有三处禁卫大营。

福南音的马车安然走过。

长安城门亦有金吾卫把守。

最前面那辆沉香木制的宽敞马车摇摇晃晃入了城,安静却招摇地走在朱雀大街上,一路畅通无阻。无数道目光时不时朝其望去,只是迎上那位骑马护在一旁之人锐利的目光,却又极其顾忌地远离着。

“……国师,咱们已经入城了。”

刘医工转头看着靠在软垫上阖着眼的福南音,不知其是睡是醒,踌躇了半晌才开的口。只是这声音中却带了明显的不安。

那日在金城外的官道上,刘医工和阿肥一老一弱被留在马车里,外面的声音隐隐传进来,尤其是那一个时辰里遮掩不住的惨叫之声——即便是在漠北王宫那一晚也不曾有这样的惨烈——他几乎以为自己下一刻便要丢了命,还是客死异乡。

他不敢看,甚至不敢怕,两手都用来护住小皇孙的耳朵,直到……

直到听到了那

道熟悉的声音在离马车极近的地方响起,他手一抖,阿肥便又开始哭。

是临淄王。

是临淄王设计了国师,用自己的失踪,想置国师于死地。

或许李皎都不知道福南音的马车中竟会坐着一个中原的御医,更将他的计谋听了个一清二楚。刘医工曾经问福南音他是否能为其证清白。后者却道:

“所有人都在做戏给圣人看,满朝的臣工心想的不过是戏够不够真。唯有临淄王与我赌的却是……圣人愿不愿意信。”

如今已经入了长安,大明宫仍旧没有圣意传出,是不是就意味着……

刘医工的话落了一会儿福南音才睁眼,似乎是不小心睡着了,望着车顶的眼中仍旧带了几分恍惚。

须臾后,他侧过身,望着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

阿肥仍在安静地睡着,似乎不论是在漠北还是中原,富丽宫殿还是舟车劳顿对他都没有半分影响,甚至因为刘医工的尽心尽力,那张原本透着病态虚弱的小脸也日渐红润起来。

“已经到长安了?”

福南音将目光从阿肥身上移开,低声喃喃了句,似乎没想到过程会如此平静。他正起身想要抬手将马车的窗子打开,却又被刘医工慌忙拦住:

“国师!这个节骨眼,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外面的尧光似乎听到了声响,赶忙问道:“主人,我们现在去哪?”

去哪?

质子府自然是不合适的,福南音如今已经不是漠北国师,更不是质子;圣人给了他礼部尚书的官职,他手中握着圣旨,却还不曾面圣,也未上任,更没有自己的府邸;大明宫?可他们入城的消息应当早就传入宫了,此时却还没有宣召的圣意……

福南音最后仍是打开了窗子。

长安的春雨似乎比漠北和金城的更为温和一些,潮湿的空气卷入马车中,其中弥漫着的熟悉的味道叫刘医工那张老脸上带了些怅然。

“至少现在最坏的结果,也不算客死异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医工这句话,一直望着窗外的福南音面上也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和失落。

马车再往前行,远远驻足之人似乎多了起来,相比之前那些眼神中的警惕和忌惮,这些人的面色有些古怪,望着福南音马车的方向,有人了然,有人惊愕,再有便切切私语起来。

尧光表面上还在等着主人的命令,实则早已自作了主张。

兜兜转转,似乎每次重新踏入长安都会走上这条熟悉的朱雀大街。福南音望向巷子的尽头,那座极为肃穆恢弘的府邸外有个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地似乎在往门前挂着什么东西,红得有些刺眼,又有些与之格格不入的滑稽。

福南音一路紧抿着的嘴角终于微微扬起。

“去东宫。”

第71章

一向安静的巷子里传来逐渐清晰的车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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