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番外(174)

作者:菠萝炖蛋

“既然秦御史有话要对柯侍郎说,本官与徐老就不耽误二位慢谈了。不过还是要提醒一句,御史台与尚书省之间,还是界限分明些好。”

“……”

待两位老大人一走,秦御史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抬头想要将自己想到之事与柯侍郎说解说解,却正对上后者苍白面上一双冷彻的眸子。

秦御史心一紧,“侍郎这是……”怎么了?

柯顺哲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骂一声“蠢货”。可常年在朝堂行走的习惯叫他如何也无法当人面道出这二字,只有那阴冷得快要结了霜的脸透露着他此时的怒意。

就差那么一点!尚书令便要将答案说出来了……

许家要翻案。圣人为什么要为许家翻案?十余年的执念究竟是为谁而解开的?太子?福南音?或许当真知道了,很多事便尚有转圜的余地。

可都被眼前这个蠢人给毁了!

他看了秦御史半晌,在后者惶惶却莫名的眼神中,终于还是恢复了些理智,尽管声音中带了些冷硬。

“何事?”

秦御史被眼前几番变故搅得险些忘了来意,就着甬道中的冷风好不容易想起来,便将方才自己在金殿外想到的与柯顺哲说了一遍。又问:

“若此事当真是临淄王一手策划,会不会圣人已经知道了,所以今日才以报丧为要挟,逼临淄王现身澄清一切?”

柯顺哲这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御史有些时候,脑筋竟有些好用。”

秦御史一愣,“您这话说得……”

“圣人在朝会上的话一经传出去,临淄王别无选择,自然会现身。”柯顺哲一番话说得不甚在意,与从前那副忠心殷勤模样大相径庭,这叫秦御史心中生出几分古怪。可还未等他反应,便又听他道:

“临淄王料准了圣人即便瞧出端倪也会帮他兜着,处置了风口浪尖的福南音。此时回头看看……秦御史,你说是不是十分有意思?”

有意思?

若是单听这句话,秦御史定然觉得柯顺哲疯了,他们与临淄王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临淄王若是有什么岔子,他们便通通辞官得了。只是对上眼前人那双阴沉沉的眸子,秦御史心中一个咯噔,便觉得这句话中似乎有什么令人难以理解的深意。

“圣人他……这是为了保福南音?”

不,这太荒谬了。

一个外臣,一个亲子,如何也不该是这个结果。一定不会是这个解释。

似乎看透了秦御史的想法,柯顺哲不依不饶地问:“若是福南音长得很像一个……令圣人念念不忘的人呢?”

长得像?

若不是此时气氛太过诡异,秦御史此刻倒是十分想笑,笑这个荒唐的猜想。

“柯侍郎糊涂了?您若说福南音是圣人心心念念之人倒还能解释得通。或者退一步,福南音是那位的骨血?罢了……这样荒谬的猜测下官是不信的。”

柯顺哲没有说话,但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秦御史见他似乎在自己那句话后微微颤了一下。

等了半晌,秦御史候不住了,自己找补道:“既然您都说临淄王无事,下官这就放心了。至于福南音……只要临淄王有心,日后总有机会除去的。”

待秦御史走了许久,久到已经出了几道宫门了,柯顺哲才渐渐从那番极为震惊挣扎的猜测中摸爬了出来。即便没有将尚书令与左仆射的话听到最后,他仍是林林总总拼凑出了那个残缺的真相。

“没有……”

“没有机会了……”

福南音生得像极了那位故去的宁驸马。

可即便再像又有什么用?

除非,他便是宁胥的儿子——是那位让圣人执念了半生的心上人,是生前被安平侯玷污受孕的“官妇”,是死后拉着许氏一族下地狱的索命孤魂……的儿子。

因为如此,临淄王的自导自演成了触怒龙颜的拙劣把戏。也只有他,才能让圣人松口,重理许家的旧案。

可为什么!

他不是宁胥的儿子吗?让许家为为宁驸马陪葬,不好吗?他难道不是帮了宁胥一把吗?

柯顺哲转过身,望向重重楼宇外的庙堂金殿,忽然发觉自己五年来所筹谋的竟那般脆弱不堪,仿若沙堡,只是一个福南音,风一吹……便叫一切成了空。

不。

不不不,谁说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日头渐升,太子与礼部尚书二人是最迟从宣政殿中走出来的。一个背手走在前,一个手捧的折子卷宗都要摞到下巴了,走在后面看路都有些困难。两步外便是那道长玉阶,身后的人犹然不觉,就要摔了——

一只手有力地扶住了他的腰,“慢点走,好好看路。”

福南音将头转到一边,并不愿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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