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空念(71)

作者:以栀

孟棠时话中悄悄咬重贴身二字,晏重寒心照不宣,搂着他膝弯的手用了用力。

齐寻峰见人是个中庸也没再盯着不放,点头告辞了。

晏重寒把孟棠时背进屋,松开他叹气道:“又是朋友又是护卫的,看来晏夫人很有些本事。”

孟棠时却不肯下地,腿勾着他,也学他算起账来:“你上次梦里喊的孟大人我还没追究呢。”

晏重寒伸长手把他从背后捞进怀里,孟棠时乖乖抱着他,委屈道:“又是孟大人又是小宝石的,将军胃口很好啊。”

晏重寒有些无奈地点头服输,笑容却很是温柔,那片灰蓝色的星空对他点亮,深邃粲然,“小宝石是我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孟大人是我梦萦魂牵,倾心仰慕。”

他低头轻吻孟棠时耳骨。

“你是我此生挚爱。”

作者有话要说:严戈:路上来回要用九天,冬月三十和大年三十各请假一次,请问晏重寒这段时间里回漠北上了几天班?

☆、第三十九章 将计

晏重寒只留了三天,已经算是个难得的长假了。

上元灯节孟棠时本来不打算出去,岑予月却被外面的烟火热闹牵走了心神,满脸写着期待。

“公子,我们也去看花灯好不好?”他拿着两个面具,递到孟棠时手边,“试试这个,多好玩。”

孟棠时看他一脸兴奋的绑好绳子戴上,成了个凶神恶煞面如生漆的夜叉,岑予月晃了晃脑袋,高兴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威风?”

那面具肃穆凶恶本不能直视,偏偏从洞里露出来的一双眼鲜艳灵动,有些惹人发笑的可爱。

孟棠时笑了笑,“是很威风。”

他低头看着岑予月给他的阎罗面具,还是忍不住问道:“这面具是严戈给你买的吗?”

“公子,你怎么又知道了?”

岑予月出来时兴致盎然,还买了盏花灯,没逛一会儿新鲜劲就散了,还越看越生气,周围游人都戴着涂了金粉的神仙面具,又英武又漂亮,比他的威风多了。

岑予月取下面具愤然道:“不看了,我都走饿了。”

孟棠时笑着摇摇头,接过面具牵着他,“走吧,吃饭。”

寄月楼刚开张三天,北方的酒菜在这里卖得极好,今日又逢着佳节,门前摩肩接踵。

楼中小厮躬着身对一锦衣客人商量道:“张大人,劳烦您等,您看不如在大堂让人给您放几个屏风如何?和楼上也是一样的。”

张征却摇摇头,他今日特地请朋友来尝寄月楼的照夜白,自持身份,不肯在大堂挨着粗俗百姓,所以等了许久楼上的雅间。

身边朋友劝道:“要不把你表叔搬出来,这破酒楼还敢不给你面子?”

张征制止他,摆了摆手笑起来,他虽只是五品户部郎中,但户部尚书章桐升是他远房表叔,谦虚着说:“表叔虽是正二品高官,可我也从不是那种仗官威欺人之辈。”

他脸上的笑还没落下,突然又听刚才那小厮朝外面招呼:“孟大人,这边请。”

张征连忙转头,他认得孟棠时,不过三品大理寺卿,先前炙手可热,如今却和皇帝生了间隙,朝上备受冷落。

张征不服上前道:“凭什么他一来就有雅间了?”

孟棠时点头行礼,“张大人,幸会。”

张征没理会他,继续拉着小厮争执:“我也不是少了你银子,单以为只他是朝廷命官么?”

“好心给你们面子你还狗眼看人低了?”

小厮被他拽着,两处也不敢得罪。

“这……”

“这是我们少东家,”寄月楼掌柜手里捏着两枚铜钱,笑道:“那雅间陈设都是东家亲自置办,就算他不来,也是叮嘱人留着的。”

这掌柜是个健壮胡人,凑到人面前,看起来格外不好惹,张征后退两步,杵在阶前。

突然一个清朗声音响起,话语风流含情。

“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孟棠时闻声看去,郑溪明从楼上下来,笑道:“我刚还在想灯会上怎么抽到这句,果然下个楼就能遇着两位美人。”

孟棠时不动声色地转身隔开岑予月,轻声道:“郑大人好兴致。”

郑溪明转头又见着张征,“哎,这不是张大人吗?也来吃饭啊。”

“正好我吃完了,等腾好位子你就去吧。”他隔着几步站在阶上,低头俯视着张征,忽然又道:“等等,是张大人吧?”

他似乎有些记不清,敲敲脑袋疑惑问:“哪个张来着?”

张征刚要跟他打招呼,闻言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僵硬。

之前他为了讨好章桐升把姓也改成了章,章桐升却为人刚直,当着下属把他臭骂了一顿,只得又改了回来,这下被郑溪明提到痛处,张征黑着脸,郑溪明是中书台次辅,比他表叔还惹不起,只能客气道:“是,就是弓长张,族中都是混杂着用的,郑大人记不清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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