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抵挡来自病娇的BE[西幻乙女](465)

作者:草乙非文

想来也确实不可能。

所以真要细算起来,也可说我无父无母。

正处两败俱伤之时,父亲被母亲砍断了肋骨,母亲被父亲刺得遍体鳞伤,两人都浸在血泊里……可谁也没想到父亲仍藏着最后一搏,以兄长的性命设下牢笼。

而我正诞生于那时。

母亲的厄运从此开始。

卡帕多西亚的死,成了她永远的心结。

母亲被困在浩瀚的星空中,有一段时间,她日复一日地在兄长活着的幻境与死亡的现实中徘徊,时而清醒,时而恍惚。

那儿太过寂寞,除了星星,只剩下星星。无尽的黑夜与星空停驻在我的头顶,它们按照某种规律运转。那儿太空旷了,有时候我趁母亲休息或者发呆的时候跑出去玩,偶尔能遇见几颗极亮的星星,带来黑夜里最温柔的光。

幼年的神明很脆弱,他们需要保护。由于我并不由神明结合生下,既不具备父母本身移赠的灵力,也不具备像兄长一样强大的神身,所以更需要庇护。

母亲是个美丽温柔的人,是她一力坚持,将年幼的我留下,养在身边。

父亲厌恶我,我很清楚,他认为我轻而易举地霸占了母亲所有的视线。但是寂寞的人总需要一个逗她开怀的玩具,所以父亲勉强容忍了我的存在。

他始终藏着一份对杀死亲生儿子的愧疚,而这份愧疚顺势转嫁于我,让我能够得以存活。

我成了母亲的情感寄托,她不清醒时,把对卡帕多西亚的爱全数浇灌在我身上,全心爱重;她清醒时,尽管尽力掩藏,我还是能读懂她对我微笑时的迟疑与内疚。

亡者尸骨初寒,怎么就把对卡帕多西亚的爱给我了呢?

母亲后悔当初乞求兄长帮她一块逃离父亲,好在她一向能在感情与理智之间找到平衡,没有将过错怨怼加于我身上,而是更深地憎恨父亲。

他们相处的关系如此纠结奇特,感情的主色调总是一团浓的化不开的深墨,强求、憎恶、禁锢、厌恨……混杂鲜血的腥气,又夹杂一丝将断未断的爱。

为什么会有爱呢,包裹了太多杂质的爱。明明身为执掌光明的神,阿克图索的爱却比夜空还要黑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或许是因为在人类还未诞生的时候,其他神族逐渐凋零归寂散于自然,当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者能够相互陪伴的时候,一起走过了那么多个寂寥的千年。

不过就我而言,阿克图索的感情只让我感到恶心。当我理清了上一辈之间复杂的身份,更加深了对这个认知的肯定。

我一直混沌地活到少年,然后顺理成章地承担起祭司的职务,代无法发声的母亲前去人间,引导黑暗的信徒。

可不知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人们仍然记得黑暗,可那是被人为扭曲了的黑暗,象征着诅咒、战争、瘟疫、杀戮、霉运的黑暗。

人类的寿命太短,记忆力也不好,他们彻底忘了曾经有一位多么美丽的神明在黑夜中为他们布下温柔守护,远离野外不知名的灾厄。

而本应处于并行之位、负责庇佑征战的光明,突然被赋予了无限的职责与神力,被奉为至高无上的信仰。

这些改变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没有了信仰的祈祷,神明的神力也就失去了相当一大部分来源。

阿克图索想要断绝瑟尔维娅的力量,使她无法反抗,永远被困守在那个寂寥到让人发疯的地方,只有他陪着。

疯子。

我第一次踏入了人间的河流,展现自己的力量,宣扬那些消泯断代的历史,想要将遗失的信众重新聚集。

可我错了。

人类将我唤作“魔王”,他们都说,“魔王”再次临世,原来他是黑暗的走狗。

神明也会茫然无措,我初来人间历练,经验如稚子一般少得可怜,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也是第一次做神啊。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又为什么畏避我、憎恶我、在我转身时小声议论,用最恶毒的言语?

只好落荒而逃。

但是一个疑问始终笼罩心头——谁是“魔王”?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我遇见了那个抢占兄长神躯的怪物。他用着曾经光明神祭司的壳子活的随心所欲,阿克图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能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

我碰上他的时候,他正在南方沿海布散瘟疫,得意地看他们挣扎哭嚎,悲痛欲绝,那是“卡帕多西亚”最好的乐子。

对,我的兄长神躯虽在,神魂已灭,这个抢了他身体的怪物没有一丝羞耻,坚称自己为“卡帕多西亚”。

神明结合的产物果然比我这根肋骨要生的高明,我与卡帕多西亚打了一场,未能赢过。他嚣张至极地叫我“劣等货色”,我也毫不客气地以“赝品”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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