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31)

作者:一兜赤豆子

轻烟赞许一笑:“不错,禁海本是为了抑制海寇,却没想到禁越严而寇越甚,沿海不少商人没了生计转而成寇。”

“张海明面上回禹阳是放弃了海商的身份,实则是转明为暗,私下搜罗绵帛珠宝之物运出海外,牟取暴利。”

“其夫人也是无意中发现此事才惨遭毒手。”

张海不但谎称燕娘偷人,还对自己还未出世的亲骨肉痛下杀手,果真禽兽。

唐安宴扶了扶额角,啧啧叹道:“丝每斤值五六两,贩至番邦高至五六十两,如此利益驱使难怪愿铤而走险。”

禁海一令明文规定,片板小船不许下海,丝帛寸货不许入番,张海区区一个商人,想瞒着上头将货物偷运出去可比登天还难。

其背后必有人。

如此看来,张海在刑部监死的那般诡异,极有可能是背后之人怕暴露,干脆杀人灭口。

轻烟给唐安宴续上杯茶,幽幽道:“自古财帛二字最惑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

唐安宴端起茶盏,“你查到的不止这么点吧?”慢悠悠抿了口贡茶继续道:“爷这一千金可不是这么好赚的。”

轻烟露了个令无数男子都为之倾倒的媚笑:“都说唐家大少爷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公子,只会吃喝嫖赌,饮酒作乐,依我看是他们有眼无珠,一叶障目。”

唐安宴乐道:“纨绔公子若连吃喝嫖赌,寻欢作乐都不会,那小爷才是有负他们的另眼相待。”

而后又突然没头没尾地道了一句:“相较于纨绔公子,我更喜欢你喊我贪官的儿子。”

轻烟先是一愣,随后笑面嫣然,眼神无意轻飘向屏风,笑得意义不明。

唐安宴放下茶盏,看了眼窗外高挂的明月,接着道:“说吧,还查到些什么?”

......

见天已黑透,唐安宴起身告辞。

“唐少爷慢走,轻烟便不送了。”轻烟站在门口挥别道。

唐安宴听轻烟好像送走一尊大佛松了口气的欢欣语气,抬脚下楼的步子一顿,水润黑曜石般的凤眸微抬,勾起纨绔恶劣的坏笑。

气定神闲地退了回来,似笑非笑看了眼轻烟诧异到僵硬的姣好面容。

身子前倾,凑在轻烟耳边,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故意朝房内喊道:“记得下回告诉我爹,堂堂禹阳兵部尚书逛春楼不丢人,若是为躲儿子真跟个孙子似得跳窗那才难看。”

轻烟闻言,抓着门框的纤手一紧。

唐安宴说完便雄赳赳,气昂昂,昂首走下楼,见轻烟还不进去,轻笑着朝她摆手喊道:“别送了,搞得跟舍不得小爷似得,还有哪有姑娘这大冷天用凉水沐浴的,小心风寒!”

明着关心,实则暗讽。

轻烟关上门,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婀娜倚着门框侃道:“你这儿子看着玩世不恭,其实七窍玲珑心,心眼比谁都多,尚书大人好福气啊。”

富贵屏风后,身穿玄色低调常服的唐德,握着拳,走了出来。

咬牙切齿道:“今日被这小兔崽子抓到了把柄,回去蹬鼻子上脸,指不定讹我多少银子。”

唐德看着桌上自己喝剩的茶盏和从家中带来的蒙顶石花,懊恼不已。

听小倌来报,一时着急,竟忘了将它们收起来。

“唉~”

唐德无力摇头道:“贪回来的都不够他花的,这样的福气,不要也罢!”

轻烟安抚地拍了拍唐德的肩,安慰道:“看他如今生龙活虎好好活着,总比躺在棺材里强不是?”

唐德冷哼一声:“我还道老天怜悯,不忍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看来,他还不如回棺材里去!你瞧这兔崽子不好好在国子监待在,偷跑来逛春楼,还处处针对六皇......”

唐德猛然想起自己的失言,顿了顿,叹了口气才道:“也罢,不提他,正事要紧。”

轻烟轻笑摇头没再说话,他明白唐德虽嘴上这样嫌弃,可心里对这个儿子可是宝贝的紧。

“.......为避免走漏风声,张海此事还是请秦督主禀明圣上为好。”

“唐大人放心,东厂的消息不日便回,反而我更在意将那张海胸口纹有莲花纹的秘密告诉了令公子,会不会将他也掺和了进来。”

唐德摆了摆手,看似不在意道:“那是他自找的,别管他。”

......

唐安宴回了二楼水涧阁。

一推门,靡靡之音扑面袭来,无孔不入。

江子眠满脸通红,弯眼傻笑躺在姑娘腿上,乐不可支,竟连唐安宴进门都毫无察觉。

倒是姑娘们一见唐安宴回来,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

“唐少爷!”

“爷您可算回来了!”

唐安宴身子一旋,取了白伞,避开姑娘们奔放的拥抱,转身坐于椅上,咧嘴笑道:“莫着急,先让小爷问问今夜这白伞最满意哪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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