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93)

作者:一兜赤豆子

却不想此言刚巧被走出土地庙的唐豆听见,他应是背着两人又偷偷哭过,眼睛红肿,在消瘦无骨的脸上看着煞是惊心。

唐豆红肿着不屈的眼,蕴藏了无穷尽的力量,坚定地看向两人,开口道:“我不可怜,我只不过是在经历我该经历的,这样我才能长大!”

闻言两人皆是一愣,还是唐安宴先回过神,胸腔震动带出一阵愉悦的笑声,凤眸闪着赞扬的亮光,“这小子有点意思。”

唐安宴领着钟灵和唐豆进了刘记布坊,在袖中掏了半晌也没掏出锭金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囊中羞涩一事。

尴尬地清咳了两声,大少爷就算兜里没钱,那也不能没了气势!

镇定的空掌拍在柜台上,威风凛凛跟个霸王似的对刘掌柜吩咐道:“先带这小子去洗个澡,然后给他找身衣裳,顺道将尺寸量量,按小爷的规格先做几套成衣送来唐府,银子么,今日小爷没带,到时你去唐府找福管家要。”

刘掌柜连声应下,喊了伙计带这小乞儿下去洗澡,含笑恭敬奉上茶。

唐安宴一向挥金如土,对他们从不吝啬,他倒不怕唐安宴赖账,就是看唐大少爷带着个穷酸乞儿觉得奇。

也不知哪来的小乞儿,竟如此有幸能入了唐大少爷的眼,还要用最好的料子量身定做衣裳。

要知道他们刘记一尺布百两银的美名在外,平日在禹阳接待的可都是些有头有脸、非富即贵的达官显贵。

给脏兮兮的乞儿定制衣裳,打开店以来还是头一遭。

唐安宴接过刘掌柜递来的茶盏,和钟灵落座大堂,见刘掌柜还在一旁候着好似想打听乞儿的来历,大少爷不耐地摆手让他退下。

他这会可没心思应付闲人,想着在土地庙唐豆同他说的话,一对剑眉耸地老高。

食指轻敲额间,细细推敲。

国子监里敢自爷的不多,但也不少,单凭这点根本无法寻找真正的凶手。

而范松被下毒一案,线索实在是太少,正是因为如此,他只能当众放些狠话,除了说过不会放过敢陷害他的人,还说了知情不告者,若叫他发现,就算同伙论。

一众监生都知道唐安宴说到做到,尽管如此,还是无人来举报,此案便陷入了瓶颈。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又让他碰上了豆芽儿。

依唐豆所言,自乞丐爷爷去世后,都是他上街去乞讨,然后带施舍来的吃食回去给豆芽儿。

然而就在四日前,也就是范松中毒那日清晨,豆芽儿想攒钱给唐豆过生辰,便瞒着他,偷偷采了些花溜去街上卖。

午时回来,说是碰上个大方的好心人,给了一两银子,买了她所有的花,还请她吃包子,送了糕点感谢她的帮忙。

豆芽儿又赚了银子,又拿了好吃的,自然高兴,一直和唐豆夸那自称爷的好心哥哥。

看着豆芽儿拿出来的一看就不便宜的糕点,唐豆担心豆芽儿太单纯遭人蒙骗,嘱咐了一番听豆芽儿保证不会乱跑才出的门。

却没想到那日傍晚他带着两馒头回土地庙时,豆芽儿已不见了踪影。

空荡荡的土地庙只余地上一朵由死去的乞丐爷爷亲手所做,豆芽儿每日不离身戴着的白芍头花。

土地庙很荒芜,寻常少有人来,而那日唐豆却碰巧撞见了一行色匆忙之人。

故而唐豆便认定是那人抓走了豆芽儿。

那人穿着和唐安宴和钟灵相同衣服的人,走得很急,虽没看清长相,可因那月白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的污泥,格外扎眼,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唐豆所言结合豆芽儿所述,唐安宴察觉到了异样。

据豆芽儿说,那日好心的哥哥请她帮忙钻了一个很窄很长的洞,让她将黄色的花埋在那个洞的洞口,说是要给人一个惊喜,这之后就带她了回土地庙。

当日傍晚时分,这好心的哥哥又来了,说担心她饿,送来几个大肉包子,豆芽儿本想等唐豆回来一起吃,可那好心的哥哥却说让她趁热吃。

肉包子都喂到嘴边了,极少有肉吃的豆芽儿自是不会拒绝,吃了两口肚子却突然开始疼,那好心的哥哥见她难受得不行便抱着她,说要送她去看大夫。

豆芽儿记到的只有这些。

就算唐安宴再怎么聪明,光听小屁孩的描述,也难以判断她口中说的又长又窄的洞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豆芽儿确实是被她口中那好心的哥哥所害。

会自称是爷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哪会屈尊降贵给一小乞儿喂食?更别说抱她!

然而叫唐安宴在意的还有一点便是凶手诡异的行动——凶手若是想杀豆芽儿,午时给的糕点里便可以下毒,何必又多次一举,给自己增添风险再来一趟土地庙杀人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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