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搬砖的那些年+番外(2)

作者:一颗西西兰花

刘昌彪这话虽是回唐九宁的,说到最后却转头冲着其余三人,这意思很明显了,这金子,我的,你们别不自量力和我抢。

“等等,黄金千两?”唐九宁心跳加快,不禁问出声。

妇人答道:“姑娘没看城墙上的告示?抓住薛府里闹事的妖物,薛府赏金千两。”

唐九宁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我真没追求!纠结什么五两十两的,千两金子就算平分,一、二、三……六!那我至少也有两百!真是时来运转发横财!

刘昌彪见唐九宁一惊一乍的,越发觉得这是个送死的小丫头,偏偏还见钱眼开,撵都撵不走,他又开口道:“刘某话已至此,诸位若还是要留下,那便自凭本事罢。”

唐九宁还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中,没听出刘昌彪话里的意思。那妇人却目光凌厉,已用眼神和刘昌彪厮杀了几十个来回。另一边,老道士一言不发,脊背挺直如松,手中浮尘纹丝不动,比在场的任何一位都更像得道高人。而那白袍公子,依旧在喝茶,靠着椅背,坐姿懒散,唐九宁心情甚好,便掏了掏自己的小竹箧,摸出几张符纸。她拿着符纸起身,一一给众人递了过去,笑盈盈道:“各位仙友,这是我自己画的,有防御功效,大家可以随身带着。”

妇人和道士接过符纸,妇人道了声谢,老道士点头回应。刘昌彪随手接下,扔在了桌案上。唐九宁也不在意,将剩下的符纸往白袍公子跟前递了过去。

那公子拿过一柄襄玉折扇抵住唐九宁的手腕,往外一拨,淡淡道:“不需要。”

唐九宁愣了一瞬,见这公子锦衣玉带,金冠束发,手上戴着质地润泽的玉扳指,举手投足间可知其养尊处优,非富即贵,想必是看不上这简陋的符纸。再看其面冠如玉,眉目如星,五官精致好看,轮廓分明却不锋利,生得是一副好皮相。于是便暗暗压下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心平气和地将符纸向白袍公子身后站着的少年递去:“小兄弟,来一张?”

那黄纸被折得旧了,皱得很,还有几点油渍和饼屑,是唐九宁昨日放置烧饼于竹箧所致。

符纸几乎贴着白袍公子的面颊而过,还抖落了零星饼屑。唐九宁明显感觉到坐着那人身子一僵,紧接着一股力量袭来,唐九宁忍不住倒退两步,抬起的手一松,符纸飘在空中还未来得及落下,便“轰”地一下碎成片,簌簌飘落。

变故发生在瞬间,寻常人不知发生何事。稍微有些修行经验的人一看便知,这位公子深藏不露,刚刚仅靠释放威压,便将这小姑娘推开,并震碎了符纸,其灵力之深厚,控制之精准,恐怕是在上等宗门修炼的弟子。

妇人与刘昌彪面色沉了下来,相互对视一眼,默不作声。老道士还是一如既往稳坐如山。

然而唐九宁却沉不住气了,符纸不要钱啊。她正要发作,一声咳嗽打断了她,只见一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步入厅中,面容憔悴,眼底布满血丝,走路间,宽松的衣袍摩擦“哗啦”作响。此人便是薛府老爷薛守正,几日来食不下咽,寝不安眠,身材越发清减。

“诸位仙长。”薛守正入首座,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薛某言出必行,只要谁帮我捉了府中这闹事的妖怪,黄金万两定当亲手呈上。”

有人心静如水,有人便蠢蠢欲动。

“薛老爷。”刘昌彪搓了搓自己腮边的胡子,问道,“我们这么多人呢,不同门不同派的,这钱,要怎么分呐?”

薛守正抬手示意稍安勿躁:“不急。”随后侧头跟管家说道,“把他们抬上来吧。”

像是早就有所准备,管家应声出门,须臾便复入屋内,身后一众仆人抬着上盖白布的担架鱼贯而入。

待一群人放下担架离开后,宽敞的大厅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中间的空地上并列着五个担架。白布之下皆高高隆起,隐约看出是人形。

大约是猜到这白布之下覆着何物,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薛守正看着担架,似又忆起什么,面露恐惧:“此妖物凶险,之前已有仙长受伤而回。各位可以看了再做定夺。”

刘昌彪提着刀大步流星地走到一副担架前,二话不说用刀柄直接挑开白布。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刘昌彪的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吓得不轻。

——白布之下,似人又非似人。眼耳口鼻皆可见,组合在一起又十分怪异。其颧骨凹陷,似被人拍扁,故沿山根一线的骨头分外突出。眼睛瞪大成正圆,眼珠爆出,且两眼间距过宽,仿佛被人拉至太阳穴处。此外鼻子被削,嘴巴张开。

这左看右看,都像是一条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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