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枝+番外(9)

作者:戏文

这是沈城玦第一次与李小园一起出来,他没有想过,原来师哥出去的时候,竟然是此种模样。

沈城玦也托着琵琶跟在后面。都到这一步了,还唱什么曲子呢?这些人显然不是图李小园去唱曲子的。

他心中发慌。

陈秀在主位,最先瞧见李小园的模样。他先是一愣,接着把手搁到桌子上托腮,饶有兴味地看着李小园。

这一下,七八双眼睛都直直往李小园身上射过去,整个八角亭都静下来了。

“叫什么?”

是陈秀疏懒的声音。

李小园行礼。

沈城玦心中惊叹——他行的是花礼!像女子那样福了福身子!他呆滞住了,而后极其不自然地跟在李小园身后,与上座宾客打躬。

“寒馆李小园。”

李小园嘴角带笑,媚而不淫,还不忘记自报家门。

陈秀却很不满意的啧了一声:“名字不行。”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小园。

“以后没有李小园了。”

陈秀拿手敲敲桌子:“以后,只有李玉仙。”

席间宾客纷纷唏嘘,还有两人叫好。八角凉亭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李小园做羞涩状,拿帕子虚遮住整齐又洁白的牙齿,他莲步款款移至陈秀身边,一只手就虚搭到陈秀肩膀上:“谢督公赐名。”

陈秀很豪气的拍腿示意,全然不像个缺了东西的太监。李小园就如若无骨地坐了上去。

沈城玦像一杆枪一样杵在那里,他怕了——他看到其余宾客打量他的目光,淫邪又下流。

在这焦灼的光景里,顾琅突然扬声说:“小瑶枝,见了本侯,一点表示都没有?”接着又摇起了那把金扇子:“怎么着,是想坐督公另一边大腿呢?”

这露骨的话一出来,宾客又是一阵唏嘘,连陈秀都很开怀的哈哈大笑起来。

顾琅却很自然、又很下作地说:“那天晚上你来侯府,在罗汉床上莺啭连连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冷清?”

沈城玦脸能滴出血来。

但是此间他已经明白了,陈秀是不会弄死他,但并不代表不会给他难堪。

今晚,他只有两条路——

要么,去伺候顾琅;要么,就去伺候其他的,或两个或三个,或是多个人。

沈成玦脚下像灌了铅,再也走不动了。托着琵琶的那只手也僵木起来。他在戏子里已经不算孩子了,可他也只不过刚满十六,不谙风月事。

从其他人嘴里听到的话再荤,真实践起来,却是全然不同的。其他宾客已经不再看李小园了,都齐刷刷地盯着他。

反观陈秀,像那一夜的秉烛长谈全然不存在,竟是装作不认识他。搂着李小园,不出一言,在等着看沈成玦的的笑话。

亭中气氛一时凝滞,顾琅暗忖了村,毅然决然起身,像个风月老手那般,把金扇子往桌上随意一扔,两步走过来拦腰将沈成玦抱起。沈成玦手中的琵琶就那样顺势掉在了地上,“咚”的,发出一声闷响。

顾琅二话不说,低头,一下含住他的唇。

宛如耳边一声炸雷响起,沈成玦脑中已然乱做糨糊。三魂没了七魄,任由顾琅摆布了。

陈秀也是始料未及,惊呼道:“哎哟!快看看小侯爷吧!咱家头回见他这副模样呢。”宾客们纷纷跟着附和。

“顾小侯爷手快嘴快,咱们比不上!”

“手快嘴快不要紧,那处办事儿的时候可别快!哈哈哈!”

又是一阵下流的笑声响起。

分离之际,顾琅像与人说荤话一样的,凑到他耳边说:“不想去喂狼,你就配合一点。”沈成玦呆滞地望向他,看顾琅言语虽正常,神情却宛如一个猴急的恩客。

沈成玦恍惚了。

眼看顾琅得了美人,其余宾客纷纷不服气的劝酒。于是顾琅在其余人的催促中无止境的“自罚三杯”。直到那一壶酒都倒尽,陈秀催人去添酒的时候,顾琅才得了三分喘息。

又过两巡酒的功夫,从八角亭东边过来了几个戏子,沈成玦暗中打量,只觉得他们不像唱戏的,像窑子里的。

沈成玦在顾琅怀里僵了不知多久,他不经意地抬眸一看,对面李小园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了,半截香肩在外面露着,赫然两个清晰的牙印子!他与陈秀正脖颈交错,在那里正你来我往,微微扭动着。

沈成玦当即像被什么东西刺了眼睛,慌乱的挪开了视线。

席天幕地,众人围观……沈成玦再一次的神魂出窍了。

可是没多久,沈成玦自己也燥热起来。这酒他方才被迫喝了两杯。浑浑噩噩间他明白了,酒里面有东西。

在场宾客个个怀里有人,又过了半刻,皆是衣衫不整。

而顾琅却没有更多的动作,他们在这荒唐的八角亭里,一下显得突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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