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219)

作者:渥丹/脉脉

他依稀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又不记得之前是怎么开始的。很快的,答案就来了——身体的一部分陷入一个紧而热的深处,但太艰难了,他感觉到一种全新的疼痛。

程勉显然也是痛的。萧曜手掌下的脊柱抖得如同被拂乱的琴弦,腰侧腿上的力度也松弛了,萧曜全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抱住程勉的脊背,想托住他,然而无论是他的掌心还是程勉的腰背,都被新生的汗水淹没了。他托不住程勉,程勉也执拧地和他对抗着,气息急促而低沉,沉甸甸地在萧曜的耳畔回响,萧曜鼓足勇气,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情潮高涨间他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只是程勉的呼吸益发急促起来,他用湿热的身体回应了他。

程勉的身体热得惊人,更紧得教人牙酸。萧曜陷在里面,不知道如何才是对的,手足无措,偏偏程勉似乎同样知之甚少,分明浑身颤抖,还是反手又握住了萧曜没有进去的部分,慢慢地往下沉,直至两人再无一丝缝隙。

他始终听不见程勉的一点声音,断续的喘息声又仿佛是央求,在这过于强烈的陌生喜悦中,萧曜的后腰很快就麻了,登顶的瞬间,萧曜终于听见了一声极低的声响,但直到像是从水底浮上来般解脱时,他才反应过来,那是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别”字。

萧曜又愣住了,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偏偏下半身很快有了新的反应,连隐藏的机会都没给他。他本想等一等,这时程勉终于揽住他的肩背,汗津津的胳膊抖得像秋风下的草:“……别留在里头。”

他忙往外抽,忍着羞赧轻声问程勉是不是痛得厉害。可是程勉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放松了身体,将他重新纳进身体的深处,颤声说:“不是……你最后得出来。我不是女子,无法受孕,只有麻烦……”

萧曜猛地听懂了,用力地撞进他身体的同时,极轻又异常艰难地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快点说,我忍不住了。”

程勉似乎是短促地笑了一声:“那你快点。”

萧曜用额头抵住程勉的肩,舔上他的胸口,含糊地接话:“……这次痛么?要是不痛,再一次好不好?”

“你……你怎么没完没了?”

萧曜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他甚至停下来想了想,然后给出了此刻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我常常梦见你。”

……

当身体深处的火终于熄灭,萧曜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程勉不惯与他人同床。

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完事后,程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惯与人共眠,殿下既然已经完事,还请殿下体恤”,萧曜至今也难忘记当时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的凉意是何滋味。

今夜程勉没有说这句话,或是说当这场漫长、放纵的欢好结束至今,程勉一个字也没说。没有温存,亦没有拒绝,安静得像是眼前无边的夜。

可萧曜知道,有些话程勉从来也不说第二遍。

欢愉的种子播撒在他的身体里,萧曜必须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能从床榻上起身。他不知道程勉是不是睡熟了,没有点灯,摸黑从床榻边捡起一身也不知道是谁的袍子,打算先去外间的窄榻上睡,等天亮了,再作计较。

刚披好衣服,很久都没出声的程勉翻了个身,嘶哑的声音让萧曜的后背又麻了:“……你去哪里?”

“我去外间榻上……”萧曜迟疑片刻,老老实实地答了。

闻言,程勉没接话,又翻了个身。

萧曜一怔,扭头看向床榻的深处,可等了好一阵子,他虽然没等到挽留,却也没有再次尝到拒绝,于是萧曜又扔开了袍子,绝无犹豫地睡回了程勉的身旁。

不习惯同榻而眠的两个人在第二天都早早醒了,一旦察觉到床屏外天色已亮,程勉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遮住了萧曜的眼睛。

萧曜本来还迷糊着,被程勉这么一碰,睡意烟消云散。他顺势贴住程勉,捉住他的手,飞快地舔了一下他的手心:“天还暗着。”

“……天亮了。”程勉有点固执地说。

萧曜懒得管天色,只一味看着程勉:“管他呢。”

话音刚落,他再次翻上程勉的身体,热情而恳切地一笑:“没人说这种事只有夜里才能做啊。”

程勉蹙着眉挣扎了起来,萧曜灵光一闪,又停下来,认真问:“你这次痛么?”

程勉的呼吸仿佛停滞了,别过脸不搭理他。萧曜想起昨夜,掀开被子,程勉死死抓住被子的一角,不准他掀:“……你别……!”

萧曜一愣,有点委屈地说:“我还没看过你……”

“无甚可观。” 程勉胸口迅速地起伏了几下,说完见萧曜愣住了,不得不放缓了神色,轻声说,“殿下不要看了。我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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